康馨刚要张嘴,钟晴又抢道:“你说夏姐姐姐和洪琅串通好的,既串通好,那为何又让自己陷进混乱当中,当时多少人看见她被抓了的,那些警察明明不知道她是洪琅妻子,也是夏姐姐的父亲将她带出来的,你不应该对夏姐姐负责吗?!说起来,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小人,我明明就看见你那天偷偷溜出队伍,和洪琅的副将在小巷子里不知道说些什么,不到半刻钟警察就来了,到底谁才是奸细?!不用你赶,我们自己走!才不要和你这等小人为伍!!”
说着钟晴就拉着夏景秋走了,一边走,一边气:“她怎么能这么误会你!!那些人也是,这么长时间,竟不知你的为人,人云亦云,胡乱栽赃诬陷!!”
夏景秋被钟晴搞懵了半晌,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起来,轻捏了捏钟晴的嘴:“哟哟哟,我滴个乖乖,咱们小钟晴这张嘴哦,原来这么牙尖嘴利的?怎么一到洪家,就鹌鹑似的变成了锯了嘴的葫芦?”
钟晴耳朵红彤彤火辣辣的,小声嗫嚅道:“我不会吵架,有没有给你丢脸啊……”
夏景秋揉了揉她的脸:“你好可爱啊。”
钟晴脸更红了,眼神也水润起来,羞涩不已。
夏景秋叹了口气:“你真看见康馨和副将在一起了?”
钟晴点点头。
夏景秋又深深叹了口气:“你说……洪琅和康馨之间……”
钟晴皱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夏景秋闷了起来。
一直到家都闷闷的,不乐意说话。
直闷了几日,都不出门,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钟晴愁眉苦脸地在她门外转来转去,担忧地想举手敲门,犹疑半晌,又放下手。
被回来的夏三爷瞧见,恍惚想起,夏景秋已好几日未出门了,十分反常,便将钟晴叫到了书房里询问。
钟晴坐他对面,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夏三爷又定定地瞧着她。
钟晴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心里也越来越慌,膝盖上交叠的双手已拧了起来,指骨突出。
夏三爷忽道:“你怕我?”
声音低沉浑厚,喜怒不定。
钟晴打了个机灵:“没有。”
如果嗓音里没有颤声,更有说服力。
夏三爷捏了捏蹙起的眉尖:“你想离婚?”
钟晴茫然啊了一声,不是在说夏景秋的事儿吗?怎么又说到她离婚的?
夏三爷道:“告诉我,想,还是,不想?”
钟晴第一次和外人讨论自己的婚姻,红了耳朵和脸,抿了抿唇,低声道了句:“想。”
夏三爷重新埋首文件,头也不抬道:“我是个商人,回去想想,想不明白找夏景秋。”
钟晴愣了一息,起身回房琢磨夏三爷的话,直到入睡前还在辗转思虑。
次日,她敲响了夏景秋的房门。
夏景秋开门见是她,松了门把手让她进去。
钟晴问:“你这是怎么了?”
夏景秋摇头:“没什么,就是懒懒的,什么都提不起劲,觉着没意思得很,过两天就好了。”
钟晴闻言叹了口气,想是被洪琅给伤着了。
“你呢,昨天我听到老头子找你的?”
钟晴嗯了一声,又将昨天和夏三爷的对话告诉夏景秋。
“夏爷很关心你。”
夏景秋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就像他自个儿说的,他是个商人。他花钱养我只不过是一场投资,非要我离婚也只是我嫁的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不能给他带来利益。”
钟晴摇了摇头:“我父亲从不在我们身上操一点心,我们从小奶娘带到七八岁上下,怕奶娘和我们有了感情,就辞退奶娘,只丫头婆子服侍,二门上角门上都是父亲心腹看守,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杏儿,忠于父亲,定期把我的事和父亲汇报。我从小所学,都是父亲安排,我没资格质疑改变,他叫我学琴棋书画我便学,待我学着有点意思了,父亲又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学这些也只是能给夫君红袖添香,将夫君的心拢在自己手里,后面再不许学。十三岁出痘,只郎中定期来诊视,三哥哥已出过痘的,他想来陪我,自己偷偷钻洞进了我的院子,被母亲发现,我在屋里只听得母亲哭了一句:她死了也就死了,你要是有什么叫我怎么活!!后来,母亲忙着给父亲抬小妾,又忙着和嫂子吵架争斗,只退了烧静养时,过来远远瞧了一眼,说了句,幸亏脸没坏。”
夏景秋听着伤心,已流了泪。
钟晴缓缓替她拭了泪,温柔笑道:“和洪将军的婚姻,换的父亲做了县长,二哥商会秘书长,大哥也进了新政府工作,相应的,父亲哥哥们也给洪琅提供钱财。我二姐的婚姻给父亲换得了田亩和白银;三姐是声望名声及几个大合作的生意。夏三爷安排你和那位相亲,如果结婚了,他会得到什么呢?”
夏景秋皱眉想了半日,想不出。
夏氏世代经营,在政军商三界本就有极深的影响力,相对而言,她外祖家反是后起之秀。
那人,她只知道是个领兵打仗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如何猜的出。
“不想了。”夏景秋起身,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
晚风中,又对钟晴道:“他昨天问你是不是想离婚,我猜他想帮你,但也需要你替他做件事,你能做的,对他有利的,我想不出。你去告诉他,可以的,让他帮你离婚是正事。”
钟晴又道:“我怕,我人微力轻,能做什么对夏三爷有利?”
夏景秋讥笑道:“就看他怎么用了,你放心,他定能用上,定也不会有害他人,夏家祖训不允许。”
钟晴点头。
晚饭后去了书房找夏三爷,表示想要离婚,请夏三爷明示。
夏三爷道:“想离,便回去提。”
钟晴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夏三爷冷道:“回去提!”
钟晴被语气中的命令式的冷酷吓到了,眼泪不由自主吧嗒吧嗒掉下来。
夏三爷语气更加冷漠起来:“回答!”
钟晴睁着吧嗒吧嗒一劲儿掉眼泪的红眼睛看着夏三爷,点了点头。
夏三爷拧眉:“我叫人送你回洪府,自己办。”
钟晴低低嗯了一声。
夏三爷冷眸一凝,眸光犀利:“听到了?!”
钟晴吓得身体一抖,瞪大眼睛,打了个嗝儿,带着泣音:“听到了……”
夏三爷剑眉拧得更紧了,摇了摇书桌上的铃铛,宁伯进了门来。
“送她回去。”
宁伯应是,带着钟晴回了洪家。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