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笑得朗然,伸手抱了抱夏景秋:“还是谢谢你。”
若不是夏景秋的这份看重,她早死在了。
“早些睡。”
说着起身出了门,夏三爷已不在客厅,她心底轻松许多,脚底下也轻快了些,有心问清夏三爷的去处去道个谢,又怕打扰夏三爷工作,且心底里还是怕夏三爷的强大气场,踌躇半晌,还是拿着自己的绣蹦子和名单回自个儿呆的那栋楼里去。
思虑半晌,还是决定留在这里,读书一事不急,索性待做工挣着钱自己去读书也是一样,不能再劳烦夏家。
她已受了夏家很大恩惠了。
次日,夏景秋直接把她拉到了活动会场,现场安排座位。
钟晴在一旁斟酌:“秦夫人和陈夫人不和,需分开,向夫人和秦夫人一向要好,可安排一起的。王老爷家的公子打过陈家的公子,得隔远些,而且王老爷最是挑剔烟的,得备上好的才行。周老爷是个嗜酒的,酒一定得是二十年陈酿才可以。李夫人是小妾扶正,官家太太们的圈子里排斥她,她素日也只和商太太要好,偏商家不来,可安排和钱夫人一起,钱夫人是续弦,而且钱夫人和商夫人是表姐妹……”
一轮下来,城里各名流商人官员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当当。
夏景秋连连称叹:“这么多弯弯绕绕,你怎记得的?”
钟晴抿唇羞涩笑了笑。
洪家规矩严,若不小心惹得客人们不喜,她少不了一顿训斥禁闭。
钟晴又道:“菜单定了吗?虽是义卖募捐,后面的应酬定也少不了,菜单还是得要提前定好,以防万一。”
夏景秋忙带她一起找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本欺负夏景秋年轻,夏家又是外省人,又得了洪琅的话,故意没提这茬儿,准备看夏家笑话。
现夏景秋提了,忙道:“已拟了几道特色招牌,都是我们店里的紧俏菜系,酒也是,红的白的啤的各家名酒都齐的,您放心,准保万无一失。”
夏景秋刚要应声,钟晴在后头轻拽了拽她的袖子,夏景秋道:“单子拿来瞧瞧。”
大堂经理忙哎了一声:“您稍等。”
说着就走了,不多久,拿了一张单子来,夏景秋一见那上面的字迹未干,便知道是现写的,刚要发火,又被钟晴阻止。
钟晴拿着单子,问大堂经理要了笔墨,一面写,一面温温柔柔交代:“之前听秦老板提过,您是办事老道极为得用的,我们信您的,只是我们自己不放心,尤其里面有几家夫人们从未出过门,更从未到过外面的酒店来用膳,不为我们,为了你们店的名声,你们秦老板的名声,您以后的前途,也得服侍周全了不是?您是大堂经理,是这酒店的门面,遇到的客人更是千千万万,见的世面定也比我们多,那定也知道各有各的脾性,一场宴会是否成功,取决于客人们是否开心顺心。顺心了,下次再来,不顺心,不来不说,还在外面到处宣扬,这便败坏了您的名声不是?”
写好交给夏景秋,又对大堂经理道:“我们要根据各家偏好的口味,忌口的食物,还有一些小习惯私人的小忌讳来定菜单,包括酒品茶点,所以麻烦您,前一份菜单都推翻,按照我新拟的来做菜上菜,不为难您,材料都是一样的。”
又对夏景秋道:“姐姐,您看,可以吗?”
夏景秋笑道:“就按你的这个来。”说着将菜单递给大堂经理,大堂经理腰躬下去几分,恭敬道:“好的。”
二人又看了看其他杂事安排,出了门坐上了车,夏景秋笑道:“你还认识他们秦老板?”
钟晴抿唇笑得小狐狸似的狡黠,小声道:“哪里认识,只之前听底下人提过几句,城里最大酒楼的老板姓秦,和秦家还沾亲带故的。”
夏景秋长长哦了一声,揶揄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唬人的本事。”
钟晴笑得可爱,眸里闪着星光,为自己能帮上夏家而开心。
忙忙碌碌,晃眼间到了八月十四,中秋前夜。
大堂里,夏景秋如一只花蝴蝶飞来飞去招呼客人,言谈大方明朗,忽想起有个要紧东西忘带,忙叫了个小子回家去拿。
谁知钟晴早前瞧见桌上的牛皮信封,知是夏景秋忘的,有心叫小丫头送,又怕出什么意外差错,少不得自个儿跑一趟,正巧,在酒店门口遇到那小子。
钟晴忙把牛皮信封交了过去,又仔细嘱咐一番,见小子进去,才赶忙准备离开。
今日这场合,她不宜露面,因而出门时戴了个羊毛呢帽子遮住脸,身上也只在旗袍外套了件黑色针织开襟衫。
刚转身,被一人撞了下,撞丢了帽子。
“对不起。”钟晴一面道歉一面弯腰捡帽子。
低着头戴好帽子就要走。
“等等。”
钟晴瞳孔一震,心下慌乱一息又很快镇定下来。
这声音,是杏儿。
杏儿和她自小一起长大,定会被认出来的。
钟晴伸手摁住帽子,一面屈膝施礼,一面又道了句抱歉,说完忙忙要走,却被杏儿身旁那军官伸手拦下:“叫你等等没听见?”
杏儿嘤咛了一声:“老公~我肚子疼……”
果然被认了出来。
军官紧张起来:“要不要紧?我们去医院里瞧瞧去?!”
杏儿瞥了垂首伫立的钟晴一眼:“不用呢,只要她下跪磕头道歉,我心里就是舒爽了,心里顺畅我肚子也就不疼了。”
军官哈哈大笑:“你啊。”
杏儿倚靠在一高级军官怀里撒娇:“人家要真有个什么,这贱女人几条命都不够赔的,是不是嘛~”
军官亲了她一口,转脸对钟晴斥道:“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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