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队伍来到边境,雾浓得像能掐出水来,带队忍者指了指营地西侧的矮墙:“从这里进去,图在最里面的帐篷里,半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
鸢深吸一口气,按照阿飞教的样子,弯腰贴着墙根走。
她把呼吸放得极轻,脚步落在草叶上,几乎没有声音。
可刚绕过第一个帐篷,就听到巡逻兵的脚步声——比她想象中更密集,而且对方手里还拿着探照灯,光柱在雾里扫来扫去,像要把黑暗里的一切都照出来。
鸢赶紧缩到帐篷后面的阴影里,心脏“砰砰”跳得飞快。
探照灯的光柱离她越来越近,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就在光柱快要扫到她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风,猛地吹起了帐篷的布帘,正好挡住了光柱的方向。
“奇怪,刚才好像有动静?”巡逻兵的声音传来,带着疑惑。
“别疑神疑鬼了,这么大的雾,能有什么动静?”另一个声音说,“赶紧走,别耽误时间。”
脚步声渐渐远去,鸢才松了口气。她刚想继续往前走,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带着点戏谑的声音,从头顶的帐篷顶上传来:“喂,小不点,刚才差点就被发现了哦,嗯~”
鸢抬头,看见阿飞蹲在帐篷顶上,身体几乎和帐篷的阴影融在一起,只有面具上的漩涡在雾里隐约可见。
“你怎么在这里?”鸢小声问,语气里带着惊讶。
“我?我当然是来‘看热闹’的啦!”
阿飞说着,从帐篷顶上跳下来,落在她身边,声音压低了些,“前面第三个帐篷旁边,有两个暗哨,藏在树后面,你看不到他们,但他们能看到你——要从帐篷的左边绕过去,那里有个破洞,能直接钻到里面的通道。”
鸢愣了一下,刚想道谢,阿飞又补充道:“还有,帐篷里有个陷阱,门口的地毯下面有机关,踩上去就会触发警报——进去的时候,要踩着地毯边缘的木缝走,别踩中间。”
他说得详细,像是早就摸清了营地的布局。
鸢点点头,按照他说的,绕到帐篷左边,果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破洞,刚好能让她钻过去。
穿过通道,她顺利来到最里面的帐篷外,小心翼翼地踩着地毯边缘的木缝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兵力部署图。
她刚把图卷起来,塞进怀里,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是巡逻兵发现了什么,正在往这边跑。
“糟了,被发现了!”
鸢心里一慌,转身想跑,却被阿飞一把拉住。
“笨蛋,慌什么?”
阿飞说着,指了指帐篷后面的通风口,“从这里出去,外面有片芦苇丛,钻进去后往东边跑,那里有个小坡,能直接回到你们汇合的地方。”
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烟雾弹,塞到鸢手里,“要是被追上,就把这个扔出去,能挡住他们的视线。”
鸢接过烟雾弹,看着阿飞的眼睛——虽然隔着面具,但她能感觉到,他的语气里没有了平时的嘲讽,反而带着一丝紧张。
“快走吧!别让我看笑话哦!”
阿飞推了她一把,语气又变回了平时的样子。
鸢钻进通风口,按照阿飞说的路线跑。
果然,刚钻进芦苇丛,就听到身后传来警报声和喊叫声。
她一路跑到小坡上,看到了等待的带队忍者,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等她和队伍汇合,往雾隐的方向走时,她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雾里,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远处的山坡上,静静地看着她的方向,然后渐渐消失在雾里。
任务结束后,鸢因为“表现出色”,得到了一点微薄的奖励——一块小小的肉饼。
她拿着肉饼,第一时间跑到训练场,想找阿飞。
果然,阿飞正坐在她常坐的那块石头上,晃着腿,像在等她。
“喂,小不点,任务完成得还不错嘛!”
阿飞看到她,语气里带着点得意,“不过,要是没有我,你早就被抓住了吧?”
鸢没反驳,把手里的肉饼递给他:“给你。”
阿飞愣了一下,然后摆摆手:“我才不要吃这个呢!你自己吃吧,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被抓住,好笑话你而已!”
可鸢看得很清楚,他的手指动了一下,像是想接,又故意忍住。
她把肉饼放在石头上,然后坐在旁边,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对了,你怎么知道营地有暗哨和陷阱?”鸢突然问。
“我?我当然是……”
阿飞顿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当然是猜的啦!这种小营地,不都这样布置吗?别以为我是特意来帮你哦,我只是不想看到我的‘小玩具’这么快就没了,以后没人陪我‘玩’了!”
“玩具”——阿飞总这么叫鸢,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可鸢知道,不是这样的。
有一次,她感冒了,没去训练场。
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发现她常坐的那块石头上,放着一杯还温着的姜茶,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喝了这个,别感冒加重了,不然就不能‘玩’了!”
她知道是阿飞放的。
还有一次,她想练水遁忍术,却总也控制不好查克拉,急得快哭了。
阿飞突然出现,用那种夸张的语气说:“笨蛋!查克拉要像小溪一样慢慢流,不是像洪水一样乱冲!你看,这里要轻点,那里要重点——”
他一边说,一边握着鸢的手,帮她调整手势,“慢慢来,你还小,急什么?”
鸢能感觉到,阿飞的手很暖,比她的手暖多了。
而面具之下,带土的心情,比雾隐的雾还要复杂。
他看着五岁的鸢,看着她软软的银发,看着她认真练习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这是他和卡卡西的孩子,是那个“奇迹”,是他在这黑暗世界里,意外抓住的一点微光。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鸢是“斑先生”计划的一部分,是他的“素材”。
可他忍不住在她执行任务时,偷偷跟在后面,帮她挡住探照灯,告诉她暗哨的位置;
忍不住在她受伤时慌了神,忍不住在她生病时偷偷送姜茶,忍不住在她沮丧时,用最笨拙的方式安慰她。
他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怕自己的黑暗玷污她,所以只能用“阿飞”的身份,用“玩具”“玩笑”当借口,偷偷守护着这颗在泥沼里发芽的幼芽。
雾隐的雾还在飘,五岁的鸢握着阿飞给的萤火虫灯笼,在训练场里练习着他教的技巧。
远处,戴着漩涡面具的身影静静站在树影里,看着她的方向,眼神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那是深陷黑暗的人,对自己内心最后一点微光,最小心翼翼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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