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二人重新上路,李新月坐到白雨眠身边陪他一起驾车。
“新月,你的脚还肿着,去里面躺着。”
李新月看他一眼,搂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肩上,撒娇道:“不!我就要在这儿陪着你!”
白雨眠宠溺一笑,改为单手执缰绳,这样虽然很累,但他的心是甜的。
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苍澜族现在的隐居之地。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房屋多数还是茅草房,设施简陋,看起来破败不堪。
李新月站在村口,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白雨眠握紧她的手,给她最有力的支持,“新月,你要记得,他们的命运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坚强,他们才有希望!”
“我知道,我是厉新月,是少主,是全族的希望。”她转头看向他“雨眠,在这,我不再是李新月,而你也不可能是白雨眠,我们或许会碰到很多困难,你愿与我一起面对吗?”
白雨眠举起二人相握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白雨眠与李新月生死与共,盛锦麟同厉新月生死相依!”
李新月笑得开心,笑得满足,笑得前所未有的灿烂。
“呦,我当是哪对儿体验人间疾苦的小情侣来我们这儿体验生活了,原来是我们的少主回来了!”李桑椹阴阳怪气,见到李新月甚至都没有行礼。
“……”李新月没说话,拉着白雨眠从他身旁绕过。
“诶,诶,别走啊!”李桑椹又拦住二人去路,“这是苍澜族,我们只欢迎姓厉的,至于什么别的阿猫阿狗,尤其是姓盛的,趁早滚出去!别脏了我们的圣地!”
“李桑椹!”李新月的拳头握紧了又松掉,再握紧,怒视李桑椹。“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我维护自己的家族,我过分?”他瞪着李新月“你身为少主竟然和灭族仇人搞在一起,还要带着他来戳大家伤疤,你对得起自己姓厉吗?!!!”李桑椹的眼眶猩红,最后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愤恨地看着白雨眠,恨不得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我不想跟你吵,带我们去找长老们和红姨。”李新月懒得搭理他。
“红姨去采药了,你要是不怕长老们吃了他,就尽管带他去。”李桑椹头也不回,前面带路。
这时突然跑来一群小孩子,大的十来岁,小的刚会走,围着李桑椹要糖吃。
“桑椹哥哥,你带糖了吗?我们要吃糖!”为首的小男孩替大家讨糖吃。
“我……”李桑椹略显尴尬地摸摸头,“下次出门回来给你们带。”
几个孩子都没精打采的。
这时白雨眠才想起,他们为苍澜族人,准备了一大车礼物,拍拍李新月指指马车。
李新月一拍脑袋,“对哦,瞧我这脑子。”
她露出温暖的笑意对孩子们说:“孩子们,哥哥姐姐给你们带了很多好吃的。”
“真的吗?很多有多少?”
李新月一指马车“那么多,想吃的话,和哥哥一起去拿。”
孩子们立刻把白雨眠围起来,吵着闹着要好吃的。
白雨眠带着孩子们去拿礼物,李新月则和李桑椹一起去面见长老。
“怎么又把他支走了?还是怕长老们把他分食了?”李桑椹绝不会浪费任何损白雨眠的机会。
“总是他帮我顶风遮雨,也该我为他做点事了。”
“哼!”
“倒是你,怎么放心把孩子们交给他的?”
“你都在我们手上,他还能翻天不成?”
“我?我可是你的少主!你居然拿我当人质?!”
“在族人利益面前,少主更应身先士卒!”
“好!好一个李桑椹,我还是……”李新月没再往下说,她怕自己被自己气死。
二人来到村中正中央的一间大屋,这间木头房子,看起来结实不少。
二人进屋,三位鹤发童颜的长老坐一排聊的正开心。
“长老,新月回来了!”李新月在三人面前跪下。
坐正中的大长老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到李新月,急忙要站起来,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二长老和三长老迅速站起,扶着他,往李新月这边走。
大长老激动地老泪纵横,“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扶她起来。
李新月站起身,扶着大长老,“三位长老,你们年事已高,快快坐下,别累着了。”
“还是小新月疼我们啊,哪像这臭小子,只会气我们!”大长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指着李桑椹数落。
“她疼你们?”李桑椹无语望天,“她要疼你们就不会和姓盛的搞在一起,还把人带回族里!”
大长老把手里的手杖猛戳地面,“咳……休要胡说!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新月乃是咱们的少主,她怎么可能罔顾全族的性命与姓盛的为伍。”
“长老们,你们不会忘了之前给少主的任务吧,你们要不要问问她完成的怎么样?”
“是啊,新月,你之前回来答应全族要杀了那三皇子,为全族报仇,如今进展如何了?”
李新月深呼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她毅然跪下,向三位长老叩首,“三位长老,我没有……”
“盛锦麟在此!”李新月的话,被突然闯入的白雨眠打断。
看到跪着的李新月,他走到她身边,双膝跪地,安抚地看着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我在……”
接着对三位长老抱拳一揖“三位长老,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盛锦麟!”
“你?你是三皇子盛锦麟?”大长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手杖直指李新月“新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让你去杀他,为何把他带回族里?!”
李新月刚想回话,白雨眠就按住了她的手,摇摇头“一切都交给我。”
李新月安心地看着他,说一句“好!”就自顾自跪着,把一切交给他。
“三位长老,我是盛国的三皇子盛锦麟没错。我的出身无法改变,可我自己的路我可以选择。当年之事我深感抱歉,那时的我无力回天。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我是白雨眠,是新月的爱人,我的命也是新月用自己的命换回来的,我会疼她,爱她,更会为她复仇,为苍澜族复仇。”
“你说的轻巧,我们姓厉的与你们姓盛的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想为我们复仇,怎得,你还能杀了你老子不成?”
白雨眠攸的一下睁大眼睛,眼神坚定,气势如虹“不无不可!”
“花言巧语!”李桑椹根本就不信。
“三位长老,这小子最会蛊惑人心,你们不要被他骗了!”
“李桑椹,你闭嘴!”李新月绝不允许别人诋毁白雨眠。
白雨眠幸福地看向李新月,把头轻轻靠在她肩上,故作依赖的姿态“新月,被你保护的感觉真好!”
这次李新月没有脸红,握紧他的手,很大声地说:“冤有头债有主,当年之事本就与你无关,凭什么要你承担。若真要你承担,那我陪你,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混账!新月,你放肆!你知不知道你是苍澜的少主啊你!!!咳……咳……咳……”大长老气地瘫软在椅子上。
“大长老,新月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们也在积极找线索为族人翻案,我们要的是正大光明地还苍澜族清白,而不是随意杀一个无辜之人就能替死去的家人报仇!”
听了李新月的话,三位长老有些动摇,自始至终,苍澜族要的都只是清白与正义。从来都不是滥杀无辜。
“你说他无辜,他就无辜?!他那时已经十岁,皇宫里长大的人,十岁,早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李桑椹似乎一心想致白雨眠于死地。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二长老开口“新月还有白公子,你们先起来,我们苍澜向来以理服人。”
李新月拉白雨眠起来,二人的手始终十指相扣,生死不离。
二长老左右看看自己的两个兄弟,其他二位长老,点头同意他的想法。
二长老接着说:“不如这样,在我们族里,每每遇到无法决断的事,都会请寒香蝶扶乩。”
“寒香蝶扶乩?”白雨眠不明白。
“就是你和桑椹各站一处,让寒香蝶选,若是寒香蝶选中你,那我们就不再追究你姓盛还是姓白,若是寒香蝶选中桑椹,那我们就只能听从天意,诛杀盛姓子孙。如何?”
“既是苍澜的传统,白雨眠自当遵从!”
白雨眠信心十足得看向李新月,上天一定会选择他们的。李新月对他同样充满信心。
“那咱们开始?”二长老取出寒香蝶。
“好!”二人齐声应答。
二长老正要拔开瓶塞,“等等!”突然李新月叫停了仪式。
“怎么了?”白雨眠问道。
李新月紧张又担忧地说:“雨眠,这是陷阱,咱们不比了!”
白雨眠把她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笑着说:“我知道。”
“那你还?”
白雨眠眨眨眼,既坚定又可爱“白雨眠,从不打无准备之仗,相信我!”
“可……”李新月还是很担心。
他在她额头印上一吻,“相信我!”
李新月如今只能相信他,点点头“我相信你!”
白雨眠对二长老说:“请继续!”
“你们可还有异议?”二长老重新握住装寒香蝶的瓶子。
“没有!”
“没有!”
“好!”二长老放出寒香蝶,那七彩羽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在每个人身边兜兜转转,感受他们的气息。
李新月一直很紧张,紧张到手心出汗,她二人相握的手,也满是汗液。
白雨眠干脆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轻吻她的手心。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大长老不停地用手杖敲击地面。
而白雨眠就当没看见,也没听见。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的眼里只有李新月,“有好一点吗?不要紧张啊,你现在是我的主心骨,你都紧张,那我怎么办?”
“我……”李新月为难地看向三位长老,尴尬地想收回手,可是,看到白雨眠深情的目光,她又舍不得让他难过,索性躲进他怀里,把自己当鸵鸟,嘴里还嘟囔着“不紧张,我一点儿也不紧张。”
白雨眠展颜一笑,牢牢把人抱紧。在李新月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俨然一派杀伐果断,乜斜天下的姿态。
寒香蝶始终在屋内盘旋,就是不肯落到任何一个地方。
直到,白雨眠伸出手,掌心向上,寒香蝶像终于找到了目标,快速飞到他的手上,并可爱卖萌地在他掌心蹭蹭。
这神奇的一幕,萌化了李新月,她伸出指头戳戳寒香蝶,对方觉得好事被打扰,居然拿翅膀扇她的手,大有一种:这只手是我的,谁也不能抢的味道。
“三位长老,白某,可是赢了?”白雨眠依旧搂着李新月,可他的眼神却充满王者之气。
“这……”三位长老不明所以,相互寻求帮助。可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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