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古早女强文的冷情反派(十)

“你怎么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是不舒服吗?”

张许之只能勉强笑笑,“这刺客听着怪渗人的,没想到居然敢在赏花宴上做手脚。”

“是啊,居然敢动赵小姐……你说,这刺客会是什么人呢?”张容是不太信有什么刺客的,他和赵恬恬的立场决定他不会相信赵恬恬半句话,更多的,他觉得所谓的刺客是赵恬恬自己设的一个贼喊捉贼的局。

敢算到长公主头上,倒也是艺高人胆大。

不愧是那个女人的作风。

这下连戏也不愿意和他演了,直截了当地冲着张贵妃去了,就是觉着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一个不听话的傀儡,她又怎么愿意倾注半点心血呢?

上辈子这个傀儡是他,这辈子赵恬恬却选了张连。

也好,看穿了她的本性……

“这我怎么能猜到呢?兄长,我天资愚钝,那些朝堂策论的书我也读不懂。”他脸上露出浅笑,白皙的面皮显得分外无害。

他的书桌上铺开一叠白纸,至于木架上的书,是没有兵法和策论的,只有些诗书礼乐。张许之的出身是很低贱的,他的母亲是奴籍,是老郡王在一次酒后乱性的产物。

——而奴籍之子,是无法致仕的。

哪怕他现在挂着郡王府二公子的名号,也只是个不受重视的下等人,他身上一半流淌着王公贵族的血脉,另一半流淌着奴隶的血。

有些事情,他是不能想的。

张容收回视线,“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张许之听得出来话里的刺,只是他不确定张容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他只好说:“长兄这番有没有入仕的念头?”

——纨绔哪里能够成事呢?张容明白他的意思,上辈子张许之撺掇他去考了科举,结果却丢尽了脸面。谁都知道张容是出了名的纨绔,张二公子则是温文俊雅的,他装作自谦哄得张容上辈子忘了形。

上辈子张容脑子却是不大清楚,那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天下地上横行霸道,喜欢什么就去拿,就去争,不喜欢什么也自然会有人替他处理。

张许之暗示他贿赂考官,没曾想这都是他的圈套,可叫他丢了整个郡王府的面子。赵恬恬那时候心下也厌恶自己,只是需要利用他,自然保持着一派恬静如水的风格,因此张容沦陷更深。

张容捻捻指尖,暂时不打算撕破脸,只一副纨绔口吻:“那有什么意思?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何必辛辛苦苦,混个芝麻官当呢?”

……就是这样。

他从来都不在乎自己拥有什么,一切对他来说都唾手可得,根本不会想到有多少人为了一个机会争得头破血流,而张容只需要花点心思,就能得到赵恬恬的青眼有加……张许之眼神一暗,又将心里的不甘强压下去。

假如他是郡王府的嫡长子,还会这样么?

张容不过是会投胎罢了,无能草包。

张许之只好偏头微笑,看起来像个为兄长担心的无知少年:“父亲常说大丈夫在世,应当以治世为自身立足之本。我知道兄长志不在此,只是外头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听着也让我替兄长恼怒,凭兄长的本事,这不都是手到擒来的么?”

常言道,捧得越高,摔得越惨。张许之是很明白这个道理的。

他很乐意捧着张容,张容越是目中无人,越是自取灭亡。这郡王府里,因着自己的低贱血脉,张容就是再纨绔也还是说一不二的郡王世子……可要是,张容没了呢?

那个铁面无私的父亲会打破自己的规矩么?

张许之饱含着恶意地舒展开眉眼。

赵恬恬回到徐家,徐家已经开始用饭了。

徐尚书,徐歇,还有一个就是她自己。

夫人去世得太早,赵恬恬几岁刚到徐家的时候就知道夫人病死了,气血亏虚,缠绵病榻。这是赵恬恬进入副本之后第一次看到徐尚书,徐尚书面容微须,方脸,一派清正。

赵恬恬想起,他在原著里是两朝的老臣了,清正廉洁,刚直不阿。

但一个人的气韵还是要亲眼看见才行,那感觉是不一样的,赵恬恬看见他脊背有些弯曲,头发花白,身上是二品锦鸡官服,腰间缠玉佩,握着筷子的手平稳踏实。

她便叫道:“父亲。”

徐尚书点点头,让她坐下了,差人给她添筷加碗。这个过程他没有露出笑容,和往常慈祥的模样不大一样,他先是问了今日遇到的刺客。

之后脸色就衰败下来,精气神似乎老了十岁。

剧本没有这一段,毕竟渣男视角不会描述太多,大部分事件还是从张容的视线出发。她能够感觉到微妙的气氛变化。

她便给徐尚书舀了一碗汤,“父亲今日怎的愁眉苦脸?”

【你也太上道了。】

徐尚书叹气,赵恬恬侧耳倾听:“是大支河水涝的事情,今年的暴雨已经冲垮了河堤,淹没良田万顷,如今这成千上万的饥民可是一路南下。”

“易子相食,饿殍遍地,可王都呢?”

“你看看吧,铺张奢靡,日日歌舞升平。”

徐尚书一口气说这样多的话,险些喘不上气来,赵恬恬立刻给他拍了拍背,把这口气顺下来。徐歇也抬起眼,把剩下的话继续说下去:“父亲已经上表给陛下了,只是事情不大顺利。”

赵恬恬在脑海里问系统:“原著里有这一段?”

【有的,是大背景,不过古早文主要还是写男女主的感情纠葛,这些东西也只是背景板。你问这个做什么?】

“知道多一点总是很好,你觉得放在这个背景下,男女主到底是怎么HE的?”

【这是复仇文呐,都不是治国平天下的那块料。】

赵恬恬没说话。她明白系统的意思,既然要完成任务,那就要专注眼前。

这时候徐尚书脸色稍微缓和些,“可到底还是有心无力,米从何来?国库可有存余?有从哪里来的人修筑河堤呢?”

这些年狗皇帝大兴土木修庙宇修行宫,又挥金如土求仙问道,壮丁都强征去了,一时间边疆又积弱,农业上也缺乏人手,就这样从哪去弄足够的银钱和人力呢?

赵恬恬只能安慰他,这顿饭吃得不大好。

有些事情徐尚书并不瞒着赵恬恬,他觉得赵恬恬应当是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的,比如当年那场谋反案,赵家满门忠烈倾覆于一朝,而赵恬恬就是夹缝里活下来的那一个幸运儿。

每每说起皇室的事情,他都会观察赵恬恬的脸色,可惜赵恬恬低眉顺眼,看起来毫无威胁。

“那些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吧?”他问。

赵恬恬没有那样强烈的恨意,于是也不会表现出隐忍,“自然没忘。”

徐歇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于是抬起头一脸困惑。

赵恬恬随口解释:“只是父亲让我去找一本书。”

“那要我陪你去么?”

这并不是没用的话,至少赵恬恬明天真的要去买书:“倒是不必了,大哥难得有休息的机会,和昔日好友喝上一杯茶也不错。”

书铺里,人不算多。

赵恬恬看中一本封皮朴素的古书。

正将伸出手,另一只手不约而同按在书面上。

那只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整齐,整体呈现一种玉质般的光泽。赵恬恬垂着眼睛不动声色。

“你也喜欢这本书么?”那人声音清朗,字句把握住了一种和缓缱倦的韵律。

来了,赵恬恬心道。

直到那人转过脸,露出一张俊逸不凡的面孔,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眼睛里有别样的光彩。他似乎没有认出眼前就是大名鼎鼎的赵恬恬,依然保持着脸上的微笑。

【他这是装作不认识你,不愧是原作里出了名的白莲花。】

这段剧情是张许之故意利用机会接近赵恬恬,他从头到尾没有露出马脚,看起来好像只是一个充满书香的年轻人。

他看着赵恬恬,眼睛轮廓是很柔和的,放在这样一张脸上是再适合不过的。

赵恬恬觉得他道行还不够,“这位公子也喜欢这本书?”

张许之点头微笑:“自然。”

赵恬恬忽然露出一丝怪异的神采,她咬咬唇,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他:“你居然看这书?”

这种表情……

张许之猛然察觉到不对劲,他再一看手边那书的封皮,没什么不对劲,只是赵恬恬脸上的怪异让他越发忧心起来。这书里难道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这书精妙,旁人虽然看不懂,可我还是读到一些奥妙。”

【你拿的什么书?】

赵恬恬回答:“母猪的产后护理。”

【你认真回答我!】

“其实是种地的,你看我是一个多务实的人。”赵恬恬觉得自己很讲究。

系统松了口气,索性赵恬恬没有拿什么奇奇怪怪的小黄书,不然一旦被发现,她的人设也就千疮百孔了。张许之觉得ooc了,那么从而也会影响到整体评分。

“看来这位公子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像你一样的……公子的前途不可限量呀!”确实没有哪家勋贵子弟会去研究种地,虽然是立国之本,可特权阶级都是噶韭菜的。

张许之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打得头昏脑涨,毕竟一个仙女似的姑娘站在面前眼睛还亮晶晶的,从她嘴巴里听见夸奖的话,那是不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种地的好料子?不愧是你。】

“你看他手长脚长,那应该很灵活。”赵恬恬思索下剧情,之后一段张许之为了套近乎,会主动谈起书里的内容,从而拉近感情。

一个是养女,一个是庶子,从身份上就有认同感。

也难怪上辈子他勾搭上了心如坚冰的赵恬恬。

【你这是要做什么?之后的剧情怎么展开?】

“他不是很想套近乎吗?”赵恬恬掷地有声,“我发现我忽然爱上了种地。”

赵恬恬:谈情说爱有什么意思,来,弟弟来种地。

张许之: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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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古早女强文的冷情反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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