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回来赵恬恬是有一月的空闲,赵荆是倒是有意让她跟相国府公子培养培养感情,于是也没给她派发军务,让她闲的有点发慌。
人闲下来就想找点事情嘴,刘凤章他们一约赵恬恬去喝酒她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往少年们约定的地方去,坐着马车倒是没人看见她。
只是一会马车一个颠簸,车夫就在前面骂:“不长眼睛啊!冲撞了你赔得起吗?”
【这应当是那个人。】系统说。
“这都能碰见女主?”赵恬恬用扇骨撩开一角帘子,便看见跌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苏梦青。他的模样十分狼狈,头发打乱,脸上的红斑更浓艳了,至于手上的药材则是洒了一地。
——他似乎刚刚剧烈地奔跑,被什么人追着。
赵恬恬没想到这路上随便撞一个人就是女主,这么宽的路,他愣是可以直挺挺撞过来。她便问马夫:“前方何人?”
……
“前方何人?”婉转矜贵的少女声从马车里传来。
苏梦青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不过还没想起那是水,他只觉得这样声音的主人也不会是个坏人。方才他是被人追打着来的,相府里那些个恶仆冤枉他偷东西,便说要处罚他,苏梦青就只好跑,这一不留神就撞在贵人的马车上。
他赶紧求救:“小姐救我!有人在抓我!”
车夫不信他的说辞,只怕来不及赶路:“你快些让开,耽误了时辰可怎么办。”说得苏梦青面红耳赤。
“慢着。”帘子的人开口。
于是帘子里伸出一只手扶着门槛,手指白皙细腻,袖子上绣着繁复的暗红纹路,倒是很想让人瞧瞧这里头是何方神圣。
她说:“我帮你解决,你怎么报答我。”
【不是说做好事不留名吗,怎么你也来这一套。】
苏梦青捏紧手里的油纸,屈辱的眼泪从脸上流下,他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就算人家帮了他,他一个卑贱的庶出子能回报什么呢?是他太奢望了……
“我……我定当结草衔环,小姐若是有需要的事情,我一定拼了命办到。”他咬着嘴里的肉,最终说出这样一段话,心里忐忑不安。
赵恬恬问:“那以身相许呢?”
苏梦青先是一愣:“也……也是可以的,只要您不嫌弃。”
“哦,那没事了。”赵恬恬原来只是在逗他。
相府两个膀大腰圆的恶仆已经冲上来要拖住苏梦青的胳膊往回走,赵恬恬干脆撩开帘子,一把抢过车夫的马鞭,一鞭子啪的一声抽得其中一人嗷嗷惨叫。她的力气太大了,就是单靠鞭子,打在肉上也比板子打得痛。
这还没停,乌黑的鞭子又如同闪电劈在恶仆的发髻和耳背,痛得他们只觉得耳朵都快失去知觉了。那鞭子的主人也和它一样嚣张跋扈,只见一个高挑的红衣少女站在车前,艳丽的眉眼满是不屑:“何等恶仆,竟敢伤主!还是打死了好!”
红衣如血,耀眼得刺痛人的眼睛。
苏梦青眯着眼睛,却也舍不得挪开视线,几乎是一眨不眨地贪婪地抓住每一幅画面。即使变化很大,这样的风采和身姿……那不就是殿下吗?
【这都能认出来,看来是真爱了。】
毕竟赵恬恬逆着光,除了轮廓脸上有点模糊的,这光好像给她披上了一层光辉的薄纱。那两个恶仆不知道这跋扈的少女是什么来历,一时半会挨了打也不敢上前动手,只是梗着脖子,硬邦邦地拉出相府做背景:“阁下是谁,可莫要干涉相府的家务事,是总管要我们处置他的。”
总管背后就是丞相夫人,她对苏梦青的娘亲和贱种苏梦青恨得狠。这次冤枉偷盗的事情也是出于她的授意,毕竟别人没必要非弄死苏梦青。
赵恬恬秉持她一贯蛮横的作风:“你想拿相府压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到底是家务事。”恶仆打消了仗势欺人的打算,看赵恬恬这幅无所顾忌的样子,连忙改口。
“家务事,你知道他是谁吗?”赵恬恬指着刚刚爬起来的披头散发一身尘土的苏梦青。
“谁?”他们还真问了。
“他是我的狗!懂不懂。”赵恬恬横眉竖眼,不过怎么样的作态她看着也还秀气。
【赵恬恬,人家明明只是给你做了一次马,怎么又变成你的狗了?你别这么人渣。】
苏梦青傻了眼,别人也傻了眼。
她的……狗?苏梦青只记得自己给殿下当过马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殿下的狗,可其实狗和马也是差不多的,殿下即使不把他当人,也是把他划入了自己的保护范畴。
他这一想,忽然就想象到赵恬恬拿鞭子打他……不,殿下不是那种人。他的脸开始发热,只好安安静静站在一边盯着自己的脚尖,避免被人看见。
【还真就是斯德哥尔摩?嗯?嗯?赵恬恬,嗯?】
“你们懂不懂,有一句话叫做狗仗人势,你们欺负我的狗,那就是不给我面子。你知道不给我面子是什么结果吗?”赵恬恬柔声陈述,“剥了皮挂在城头上风干,然后被秃鹫啄食。”
【这不是你在边塞处理敌人的手段吗?】
赵恬恬不介意拿这样的手段威慑敌人,那颐国铁骑杀她子民活吃婴孩,恶魔总该得到惩罚。这描述把两个恶仆也吓住了,他们还没见过这样娇滴滴的少女一开口就说要把人剥皮。
赵恬恬是有她冷血的一面的。
“这、那这就算了,我们回去禀告。”他们也只能外强中干地快步离开,以至于慌乱得同手同脚。赵恬恬就盯着他们的背影嘲笑,毫不留情。
她转头又看着苏梦青,苏梦青不敢跟她对视,不光是怕,是又怕又羞。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生得难看,要是殿下知道他的这点心思,那心情就全都毁了。
殿下……可能不是很讨厌自己,殿下对他好,那么他也不能这样回报殿下。他觉得自己的喜欢是一种负担。
他还不知道赵恬恬的婚事,那天他被关在柴房里禁闭,一关就是三天。
“谢谢殿下……”他掐着自己的手心保持冷静。
赵恬恬没理他,上了马车又走,那叫一个毫不犹豫。她毕竟出来还是有事情的,不能因为一个女主坏了心情。
*
到了约定的地点,少年们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刘凤章包下了整座酒楼,直说今天一定要喝个高兴。他们知道赵恬恬酒量太好,就说谁能喝过赵恬恬还有彩头。
曹净居然也来了。
这次他跟刘凤章又和好了,刘凤章看到殿下的婚事已经过去,想着自己对曹二也太苛刻了,曹二找个姑娘排解自己心中的伤痛也不是坏事。他就拍拍曹净的肩膀:“有时间把你家定定带出来看看。”
“是滇滇。”曹净纠正。
这名字一出口,他又想起那天晚上他背着赵恬恬,赵恬恬咬着他的耳朵,好像有种别样的刺激。再然后,就是温泉那天……曹净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出格的事情,他真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居然深更半夜和人厮混。
赵恬恬到了,大家就开始喝酒,还有人唱歌助兴。曹净心里本就六神无主,喝了一会酒,就说要去解手。
他往后头走,结果赵恬恬靠在门框上把玩着一个玉钩子。出现的太突兀,曹净觉得两腿一软,差点给吓尿了。
索性他还能再坚持一会,他小声说:“殿下,别这样大摇大摆的,被人看见不好。”
“难道我们要偷偷摸摸的?”赵恬恬反问。
曹净的声音更低了:“嗯……”不是他不想光明正大,只是这实在谈不上光明正大。他想起那天晚上,赵恬恬滚烫的呼吸,耳朵就有点发痒。
赵恬恬有点哀怨地看他:“我们现在不就是偷偷摸摸吗?你怕什么?”
曹净一想也是,鬼知道赵恬恬跑来找他了。但他现在实在憋得慌,也只能夹着腿哀求:“殿下你等等我,让我先过去解个手。”
原来是真解手,赵恬恬还以为是曹净开窍了。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呢?】
曹净就赶紧跑去恭房解手,裤子脱下来,哗啦啦把刚刚喝下去的酒水全撒出来。他酒量也不是不好,就是喝多了就容易肚子发胀,想解手。
憋了老久终于纾解,只觉得浑身舒畅。
可脑子里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赵恬恬在王府里撕他衣服扒他裤子,还有她那身缎子似的皮肤,那是棉花一样柔软的,想起那触感,曹净的手便有些颤抖。
手一抖,就尿偏了。
曹净的脸黑了。
等他再出来洗了手去找赵恬恬,赵恬恬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什么,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些日子他天天都在想赵恬恬,指不定什么时候那些记忆就跳出来,搅得他心浮气躁。
赵恬恬问他:“曹二哥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曹净没好意思说,“殿下不要问,我只想知道殿下现在来做什么?不和王夫多多温存么?”
来了,赵恬恬心想,曹二的心胸其实也不是那么宽阔的。她去捏曹净的手,曹净脸色腾地红了,他这手刚刚才握过命.根子。不过他最终没好意思提醒。
“我只想你,你对自己难道没有自信吗?”
曹净:我越来越没有排面,说好的小仙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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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古早宅斗文的弱智王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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