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议论声在耳边徘徊,边岱的笔在手里打颤,然后直接从手心掉出来,紧接着他捂住自己的心口。
越娉婷哭的稀里哗啦,几个班委在边上调解,她还微微收敛了,这会突然有不懂事的提了一嘴:
“没事的娉婷,一个包而已,不丑的。”
她瞬间又开始大哭。
边岱痛的一阵一阵的,似乎跟越娉婷哭还有点节奏,只要她一发力,边岱似乎就疼的厉害。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恍惚。
边岱觉得是自己想多的,随后屏气凝神,让自己所有的思绪都回到笔头,集中注意力去读题。
随着后门吵闹声的不可调和,边岱只觉得视线开始发晕,笔头开始打颤,手臂甚至痛震地拿不稳笔杆,心脏又开始高反般缺氧,他的脸色迅速褪却血色。
边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汹涌的顺着呼吸道冲上来,而后,他抬手往唇边一蹭,看上去,一抹鲜艳的血。
他视线恍惚的被迫定住。
手指捻了捻血液,感觉冰冷依然这样顺着四肢往心脏里钻。
边岱努力撑起眼往后看,一群人围着越娉婷探查情况,好像但凡她稍微用一点力,他就会浑身发抖,遍体刺冷。
这个禁忌本该回到越娉婷身上,要想解开,追根究底,还是要在越娉婷身上花功夫。
或者换句话说,他拿捏住越娉婷,让她的情绪不再左右他,这个禁制可能还有破解之法。
要死。
边岱感觉滚烫的东西要顺着喉咙流淌出来,他想要抵抗,额头无情的被逼出汗。
后排旁边的同学似乎观察到他的不对劲,慰问了句:“边岱,你没事吧?你你你……”
边岱从座位上下来,椅子刺啦一声的划开,引得周围一片的视线过来。
“边岱干嘛去啊。”
“卧槽,这哥们不是要这个时间找越娉婷寻仇吧,简直杀人诛心啊!”
“快去观战!这史诗级战役我将不会错过!”
边岱脸色有点难看,苍白里透着黑,穿过人群,那头徐颂正扶着越娉婷,跟赵路行对骂,边上是班委在调解。
他勉强撑着身体从人群里钻进去,里面几个中心人物看他进来瞬间不说话了。
就连越娉婷也因为周围突然没声音了然后停了动静,视线看到边岱脸上。
他确实状态不太好。
“你,”
他指向越娉婷。
“跟我出来。”
越娉婷还被徐颂扶着,没懂边岱什么意思,他转身要走,见徐颂问:“不是你几个意思啊?”
边岱马上回头,连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伸手直接把越娉婷胳膊一拽,连人带腿的拉着走了。
余留其他人在原地愣住。
赵路行傻逼了:“不是这城北来的要干嘛?”
“他不会要打咱妹吧徐颂,你他爹的赶紧去看看啊?”
徐颂被冲得一股火,又开始跟他输出起来了:“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什么破技术啊?”
赵路行根本不让他:“我技术烂?你技术好!你**的要不是我当年吃坏肚子还轮到你当队长,徐颂***……”
“就是你那小鸡技术!”
“你才小鸡!你球技又好到哪?!”
…
…
越娉婷一路被边岱拉着去卫生间,二楼有,就在楼梯道边上,越娉婷没反应过来,他要把她带到楼梯道里,暴力又不讲道理。
她被他抓疼了,走两步就开始反抗,“你干嘛……!你放开我!”
边岱依然抓着她把人往楼道里带,越娉婷另一只手带着腿都在往回撤:“你放…开我!你发什么疯啊!”
西边楼梯边上是废旧的器材楼,学校一直说要重新维修,但迟迟没有下手,这个入口除了离一楼的公共厕所比较近以外,没有什么同学喜欢从这边上下楼梯。
把人逼到狭隘角落,边岱还紧紧攥着越娉婷的手腕,给她攥的眉毛都拧起来,还试图脱开他的手:“你抓这么紧干嘛!你放开……”
“你觉得你很委屈是吗?!”
他突然转过脸冲她冷怒。
越娉婷一下子失声了。
边岱没移半步,手却越捏越紧,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眼帘微垂,黑眸里能淬出冰渣,薄唇抿成直线,手臂处的青筋隐现出来,连胡呼吸都在放缓。
“问你话,你很委屈是吗?”
越娉婷红了的眼圈还没消下去,被他两下冷言冷语又逼上头了:“我委屈,我不应该委屈吗?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明明是你的错……”
越娉婷才开始还能狠言狠语跟他对峙,说到后面就漏气了,开始有点哽咽。
“就因为这个?”边岱甚至攥着她把她手腕往上一扯,阴冷着看她:“这就委屈了?你的极限这么低吗?”
他浑身刺冷的要发抖,气压低到极致,咽口水都感受呼吸道滚着刺,极致心脏的肿压让他快要呕血出来。
边岱目色沉得吓人,话里带着极度压力的克制,越娉婷不服输地跟他豪横:“对!我就是委屈!你今天就是把我拉出来教训我我也是这个态度!不行你也赶我走!我们两个都不要在班上待了!我们……”
越娉婷还没说完,耳边突然猛起一阵风,然后她就被边岱用力地抱紧,压入他坚硬又厚实的怀抱里。
越娉婷的声音戛然而止,跟随冲击力一样遏制住,迅速而猛烈。
她刚才眼眶里才涌上来的眼泪这一瞬间被撞得抖落,顺着脸颊往下淌。
越娉婷思绪是很混乱的,瞳孔地震,瞬后又僵住,全身跟着僵硬。
边岱却慢慢地收紧,让她觉得窒息。
好像确实只有这样,只有倚靠她供氧,他才能勉强苟活,让自己不那么痛苦,就算面子上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他还是会在抱住或者拉住她的那一刻得到救赎。
这样平静了几秒钟,越娉婷开始哑着声,要跟他继续吵:“你干嘛……你放开我……你不是要跟我吵架吗……”
边岱抱着她,压紧,承受着来自她的推力,依然不松手,脸色苍白地没有一丝暖意,微微抖动的手臂圈住她,人也算倚倒在她身上,有气无力地开口:“不吵了…”
“为什么不吵了?我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我要老头在我跟你之间选一个……你为什么不吵了,你松开我…我要跟你吵架……”
边岱浑身解数,抱住她,也靠她站立,声音失去力量:“你到底怎么样才能不闹?”
越娉婷抽噎着:“我哪里闹了?明明你也有错…老头就向着你,我现在不仅讨厌你我还讨厌老头…你们都不讲理…你们都欺负我……”
越娉婷越说声音越小,豆大点眼泪全掉边岱校服上:“你干嘛那么凶,你刚才干嘛那么凶,谁让你对我那么凶了……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边岱从她身上获取氧气,把人死死钳住,有点败下阵脚妥协了的口吻:
“是…是我太凶了…”
他语气缓和下来,越娉婷慢慢地也开始不那么激进,揪着他校服就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
吵了一会儿。
边岱把人松开,从楼梯道里出来,指着那边水池:“去洗洗。”
越娉婷睁着泪眼:“不用,我回去用湿巾擦…”
“现在就去。”
“我不。”
“去洗。”
“不。”
几番博弈,越娉婷的态度依旧僵硬,边岱没时间陪她闹,似乎是没有一点耐心,她不愿意,他就看着她,一如既往地冰山脸,冷漠里带着点苍白。
越娉婷被他盯得有点发憷,边岱直勾勾的看着她,然后往她的方向走。
越娉婷有点茫然,紧接着开始有些发慌,她步子随着边岱的步子往后,最后后背贴到水房的水泥墙壁上。
边岱还没说话,越娉婷忍不了了。
“你想对我动手我是不是!!”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我现在马上我就跑去老头办公室说你霸凌!我让他看清你的真面目!”
“你别你别别别别过来了我真真真喊人……”
越娉婷话还没说完,面前突然一黑,潮湿冰冷的感觉在脸上柔柔的。
越娉婷睁大眼反应了一下。
边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纸巾,然后从里面抽了一张出来拍到了她的脸上,然后依然豪无感情的说:“自己擦。”
越娉婷:“……”
越娉婷一皱眉,伸手把脸上的湿纸巾拿下来,看向边岱。
“你不想对我动手吗?”
“……不想。”
“我还以为你想对我动手呢。”
边岱:“……”
他不想跟她废话,命令道:“赶紧擦擦脸,回去上课了。”
越娉婷觉得他这一整个操作很奇怪,然后问:“边岱,你是不是做题做疯了?”
边岱冷不丁看向她。
“我前几天刚冲你发火呢,我俩这关系剑拔弩张,你现在来安慰我,我很难不怀疑你是不是想害我。”
越娉婷说着就起劲了,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事还有自己脑袋上还顶着包的模样,开始细密密的审视边岱给的湿纸巾。
边岱抽了抽嘴角,看着她像福尔摩斯侦探一样把湿纸巾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之后终于恍然大悟的审视他:
“你是不是在纸巾上淬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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