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够瞪起眼,居高临下。
她如何会在这里?
死缠烂打,绕人不散。他难道说得不够清楚?那样一番言语说出来,竟无丁点作用?
借着周身火光,李够一双眸狠狠盯住人——拿银不办事,她怎么这等人?!为了挽回他心,竟不惜一路跟至飞云山!!
她有意的。
定是故意为之!
想趁此良机与他多作相处,好与他患难见情?哼!休想!!他绝不会与她机会,教她如意。
席胭无辜遭受盯视,对方瞳中意味几要迸上她脸。敢情她愿来?好容易脱身床榻出门寻生活,哪料得遭绑身上山。
莫名其妙。
李够撇开视线,转把脸儿高扬。
欲擒故纵!
分明对他有所图求,不死心。表面却做出一副无欲无求模样。坐在那处坐得好,闹中坐静,只差青灯木鱼伴她敲佛。
赵琛对于文娘子出现此地也着实大为讶异,惊讶之余又甚感惊恐。连良弱的女子也绑,这帮闹闹哄哄吃酒耍乐的贼人能有多大良心?便是有些,保不准全入狗腹了。
耳听为虚,耳听为虚啊!
“阎爷!”
一呼起,酒堆里立有多人起站,吃酒闹喝之声随即低隐。
“阎爷您来了!”数口附唤。
赵琛随贼目转首,赫然见一窝黑中拥着一袭白,马鞭血手,红珠滴耳……
耳坠!
赵琛登时心惊!此人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与狗少爷一般的雪白皮,其下心肠子却十之**是黑的。
“何来小娘子?”阎登登定身一扫,一眼见汉子堆里的一抹佳影,故问左右,“是谁绑来?”
左右互觑,稍时,一位短身板大胡脸的汉子近前:“阎爷,这小娘们与他两个是一道。”
阎登登闻言,重扫李赵二人:“原来认识。李少爷,多时不见,”他步近李够,以鞭轻搡,“身子骨可长痊愈了?”
他忽轻啧一声,回首吩咐:“差些忘了,给娘子拿把软椅。”
立有人执言拿椅,席胭也不推,让坐便坐。
李够兀自扇扇扰扰:“阎登登,你这里蚊虫可实在是多。”
阎登登探手拽下李够腰间的驱蚊药囊,看也不看便甩给身后席胭,随后他松缓掌中马鞭,退身离步。
“吊起来。”
一左一右听令立行,两个贼汉走上前,李够任人制住肩臂,他看着执鞭的阎登登,道:“看来你家寨主不在。赵呆子,”李够眸光不动,“我二人此时上山可不巧,正落人网里,有人等着撒气呢。”
啪!
一道鞭风不由分说抽下——
李够眼明腿快,比左右两匪闪得还要飞快,他三人倒是躲了,可苦了坐身下首的赵琛,算是眼睁睁吃了一口尾鞭风,登时痛得他哼声捂唇。
“躲得这般快,”阎登登收鞭视人,“看来李少爷是长了记性,怕了我这鞭子了。”
“怕!我自然怕!”李够抚胸佯惊,“你这鞭子可长着眼睛。再说,这上面沾着血,没得污了少爷衣裳。”
阎登登勾唇哼笑,向后抬掌,手下立刻会意,支使着两人拖上一具身躯。
死气沉沉扔倒地下。
赵琛定眼一看,却是赖伙计。他当即扑近,嘶抖着唇肉唤人。
阎登登扣着马鞭,趋身向赵琛衣肩处刮蹭:“污了衣裳。李少爷怕是忘了,”他磨着鞭子使力,“自己也有如此狼狈之时,哦不对,论起来,你可比他要惨。”
他踢一靴赵琛:“货是你的?”
赵琛忍辱点首:“是。”
“行。那便由你来猜一猜李少爷从前是如何惨的,猜对了,”阎登登转着步子,“货还你,命也留你。”
赵琛怀抱伤痕累累的伙计,闻言瞟一眼李少爷。如何惨?甚破问题,无趣至极!还能怎么惨,左右是照死里抽,抽得半死不活,再诸般惨绝人寰上以刑具,至于用何折磨人的刑具,他又未当过山贼,如何详知?
“啪”,又一鞭加身。
赵琛被抽得身躯抖震,惨声立唤。你这贼头可恶!!他内心狂唾!
阎登登:“我最厌说话时别人发呆愣神。”
“我来。”李够忽然举臂自推,摇扇高叹,“如此丢面往事,还是我自家来说。且容我思想一二……”
阎登登听言负鞭:“那李少爷请。无碍,李少爷倘言语缓慢,自有人代你受罚。”
赵琛一听话音,摆明就是冲他,心里那叫一个气恼:呸!敢情他就是好欺负的?!
饱受鞭催的赖伙计忽痛吟一声,赵琛听声垂视,触及惨状,噗地泄了满腔忿气,只觉脊背一发发生凉,皮肉一紧紧发疼。
他错了。他自视不清,他好欺负。
狗少爷刻意作弄,语调迟缓,嗯声半晌也未吐出一句完整。
啪!
阎登登才不管七八,放言必行。
“受气包”赵琛就这么受下皮肉之苦,他咬牙吞声,泪忍眼底,无声狂骂:狗少爷!臭物东西!你胳肘向外,竟与贼货沆瀣一气!
李够悦目欣赏片时,气也撒出了,方才忆言:“好像被丢入贵寨的……哦,对,粪坑。三伏日头被高吊起来烘晒得外皮儿焦里肉儿熟,差些将少爷晒入黄泉地府。你还扒我上下衣服,抽鞭示众!!”李够尾音不由带上愠怒。
赵琛:粪坑?哈哈哈!该!!他简直想仰天大笑!与此寨众匪共乐之。
“继续。”阎登登听言畅怀,发话教同听得乐呵的弟兄们只管大口吃喝,好佐一佐此时乐性。
然李够却不乐意了。不回忆不觉,如今一通说出,他浑身上下,五脏六腑,是哪哪都不畅快!
如此懦弱怂货,绝非是他李够!
李少爷正火里气里,一脑门热火,谁知一个转眼对上席胭目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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