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快,九月很快到了中旬,接着往下旬去,迎来中秋国庆假期。
那天过后骆泽没再提这事,而秦怿琛也没再往酒吧去过,事情像是到这结束了。
中秋前一晚,陶沅所在的电子厂提早一晚便放了假,定好酒店员工聚餐。
电子厂老板有钱大方,员工们成群结队都挺高兴,奢华的酒店大门入口处,迎宾的服务人员脸上挂满微笑。
陶沅其实并不想来,但这种活动公司有一半是硬性规定的,没理由是走不掉,同行的老员工乐呵呵被酒店人员领进去,毕竟是免费蹭吃蹭喝在这么豪华的地方,平常哪有这机会。
陶沅跟在他们后面,自己走着。
可人流量实在庞大,吵吵嚷嚷的,引得周围周围酒店客人注目。
打工的工人们没什么有钱的人面子不面子,图个新鲜也不觉得丢脸,陶沅自然也不会,只是还是因为这高分贝皱起眉。
一行人到了电梯口,要分两拨上,陶沅并不急,就先等着,等一拨走后,才算是第二拨。
陶沅仍旧是在最后一个,只是他上去后,电梯负载的声音叫嚣起来。
“得下来一个,超重了。”
给他们按好楼层的酒店人员,满脸抱歉的提醒。
陶沅自然成了下去的那一个,其余人看着他,也没说什么,陶沅是新来的,也不说话,和其他人关系处的很陌生。
电梯重新上行,陶沅便原地等着。
而这次电梯不知道为什么慢了许多,在二十层停了许久。
“你有事可以去忙,我自己上去。”
陶沅对着边上酒店人员说,星级酒店服务是好,电梯都是专人按的。
酒店人员感激的道了谢,临近节假日人多,确实挺忙的,道谢后先离开,去门口接待客人,陶沅便自己等着。
大厅里这会还开着冷气,而九月下旬的H市步入初秋,天气挺凉,陶沅外头套了件黑色外套,休闲运动裤,盯着电梯往下跃动的数字。
在中间好几层停下,又重新动起来。
应该是挺多人,陶沅这么想着,身体往侧后方退,打算让开出口,耳边却没预兆传来一声惊呼,“秦先生?”,意识到什么的陶沅显然不太来得及,直直撞上了身后的人。
而似乎,还撞上什么方方正正的东西,主要是搁的他腰疼。
陶沅下一秒回头时,蛋糕摔落在地上的声响恰好落进他耳膜,于是他视线从闯入眼底的骨节明晰的手往下,停在摔碎的蛋糕上好一阵。
还好蛋糕外头有透明罩子,不至于奶油飞溅,可显然已经不成型。
陶沅:“.....”
当下陶沅大脑有点空白,主要没处理过这种突发情况,等迟钝过后反应过来,抬眼时却又重新陷进新一轮的空白中。
他同秦怿琛面无表情的脸对上,一时间空气安静。
“......”
最后是酒店人员上前打破僵局,捧起惨不忍睹的蛋糕,“秦先生,这...”。
蛋糕肯定是没法吃了,酒店人员满脸为难,而这会秦怿琛注意力显然不在蛋糕上,只是盯紧陶沅,眼眸微眯。
“我..”陶沅开口时不凑巧“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瞬间往外头涌出一拨人,看起来也像是公司或者厂里聚餐结束,于是毫无防备连头没来得及回,杵在出口处被挤出的人群推了把。
陶沅整个人直直往前扑,一脑袋撞在秦怿琛身上。
额头传来痛意,硬邦邦的,鼻尖也瞬间闯入很沉的木质香,陶沅具体形容不出来,只是下意识抬手撑了把,脚步后退,自然而然他没什么可退的,毕竟涌出的人流还在继续。
于是重心不稳重蹈覆辙,这回脑袋没再被砸,腰间落上双手,秦怿琛把他往旁边带了下,避开这一波浪潮。
人流散去时,秦怿琛收回手。
等陶沅重新抬起头,就见人眸光冷冷。
秦怿琛开口。
“赔钱。”
“......”
陶沅不喝酒,聚餐到九点,厅里已经很多醉醺醺的,喝酒聊天,难得快活。
组织活动的经理开口可以自由离场时,陶沅拎着盒发放的月饼,第一个走出了宴客厅。
微信上发了个消息出去,他才到电梯口,镜面映出他抿紧的唇,眼睫垂下,眸中情绪看不分明。
到了一楼,他往旋转门出去,门口停着车。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英俊的一张脸。
“上来。”
秦怿琛等人走近,扬了扬下巴,示意陶沅上副驾,人杵在原地没动,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看他。
在秦怿琛准备拿蛋糕“威胁”时,陶沅动了,没往副驾去,上了后车门。
车子拐过门口的喷泉池,很快驶进主道,车厢里一片安静沉默。
“住哪?”秦怿琛打开导航。
陶沅说,“你礼貌吗?”
秦怿琛冷笑一声,“你跟我谈礼貌?”
后视镜里往陶沅脸上扫了眼,没好气道:“你躲着我跑的时候,有想过礼貌点起码告诉我一声?”
“就算不是朋友,我也是你顶头上司,你不知道工作离职要提前一个月告知吗?”
“谁都像你这么不负责任,公司还干不干?”
“我还是你债主,我们非亲非故的,谁知道你是不是赖账跑了?”
秦怿琛提起“非亲非故”快咬着牙了,没良心,没心肝,有没有感恩之心?
“我还你钱了。”陶沅说。
后边话弱下来,“剩下的下个月还。”
欠债的事陶沅没底气,秦怿琛说他他认了。
听到他的回答,秦怿琛只冷哼了声,没说话,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
车子过了红绿灯,往前开,拐进了路边的林荫小道,到这会秦怿琛总算是能平复心情,停车,往后排的人身上瞧去。
陶沅其实没什么变化,就是好像瘦了些,但他也不确定,脸颊上还是有肉的,浑身一副“不好惹”,孤僻又乖戾。
说话还是很凶。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不好惹”的人抬起眼,视线交汇。
“看什么?”
“你不能看?”
撕开前一个月温润的面具,秦怿琛这会怨言可大,在陶沅被呛后拉车门前,利落的锁了。
于是面前的人变得阴沉,但秦怿琛不怵。
“这段时间去哪了?”
秦怿琛也不是“审问”,就是想知道,可他这个态度,陶沅能说就奇怪了,于是场面一度凝滞。
“你就没一点想说的。”
“我会还你钱。”
拱火陶沅是一流的,秦怿琛胸口的小火苗,跳呀跳跳呀跳,只是在触到陶沅眼底的乌青时,”唰“的熄灭。
算了,秦怿琛心想,跟个小朋友计较什么?
“住哪?送你回去。”
陶沅并不接受,“开门,我下车。”
“你要么告诉我你住哪,要么告诉我你这段时间跑哪去了,不然我们就这么耗着?”
秦怿琛没觉得自己脾气暴躁,但想到陶沅这一走,又要跟他玩消失,就忍不住火大,这会他不得不承认,对于骆泽说的话,大部分是对的,他是在赌气陶沅不告而别。
而今天见到陶沅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
像是堵着很久骤然疏通的感觉,随后是愉悦,那种由内而发的高兴,只是他也要面子,而且陶沅得有抱歉的意思,才拿出冷漠的姿态来,可这会陶沅又是防备抵触,这才上头。
一言不发,气氛再次紧绷。
陶沅冷冷的瞪着,秦怿琛这会又发现他下唇破了一道的口子。
“我在关心你。”
“不需要。”
“你有没有点良心?”
“没有。”
“白眼狼。”
“....”
“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请我吃饭,不用我了,一脚踹到边上,你脸皮厚不厚?”
“....”
“没心肝。”
“....”
秦怿琛说的爽了,对陶沅最后一点不辞而别的不爽都没了,这会开始思考着对策。
把陶沅这么放回去不行,回去绝对断联,虽然他想查也能查到,但陶沅本来对他就防备不信任,要是他找人查,肯定是会激怒陶沅的,本来岌岌可危的关系,真的要崩塌了。
起码得有个借口而且软硬非得选一个...陶沅还是适合温和的。
秦怿琛眼神在陶沅脸上又转了圈。
指尖敲打着方向盘,心里琢磨。
在陶沅等了阵,不耐烦出声时,抢先一步。
“蛋糕打算怎么赔我?”
“.....”
“两千块,材料费加上人工费。”
陶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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