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泽几人是七点到的,夜早已经黑透。
除骆泽外,来的两人陶沅不认识,也没兴趣认识,在骆泽热情的打招呼时,自动无视。
“这是怎么了?”
骆泽小声问。
秦怿琛叹了口气,“说错话了,生气呢。”
“.....”
“弟弟,他就是嘴贱,你别把自己气坏了?”
骆泽一下子凑过去,和陶沅笑呵呵的,秦怿琛捂着额头,不忍直视,到肩侧搭上手,他回头,陆则风冲挤挑了下眉。
秦怿琛:“....”
看热闹不嫌事大 1。
倒是边上一个男生看着拘谨害羞,“秦哥好。”
他说话声音很轻,骆泽却是耳朵灵敏的蹦起来,从陶沅身边飞速挪到男生边上,“怎么了,宝贝?”
秦怿琛:“.....”
陆则风:“....”
男生也是瞪大眼睛,骆泽心里头咯噔,僵硬的扭过头,对上陶沅视线,深呼吸,“我们平常就喜欢这么喊,他们三个都是我的宝贝。”
小腿挨了下狠的,秦怿琛在陶沅警惕的眼神扫过他们三人转回去时,没忍住踹了脚骆泽。
骆泽疼的硬生生忍下,毕竟理亏,秦怿琛再三交代,陶沅恐同,让他注意着点,才来就露馅,男生羞红脸,小声嘟囔,“秦哥,你也别那么凶。”
秦怿琛:“?”
“行了,快饿死了,这次我烤是吧,下次排号啊?”
陆则风径直往烧烤炉前头去,光顾着聊喝西北风是吧,这会夜深了许多,山间的气温低,确实是冷的,想吃点热乎的。
烧烤炉被挪至空了的花房里,好挡风。
秦怿琛在陶沅边上坐下,“冷不冷?”
陶沅摇头。
还是绷着脸。
“朋友都在呢,给点面子。”秦怿琛说。
陶沅往骆泽那看了眼,和男生说说笑笑聊着什么。
他看了一阵,秦怿琛注意到他蹙起的眉。
“膈应就别看。”
秦怿琛也有点无奈,“性取向这玩意天生的,总不能让人打光棍这一辈子吧?”
陶沅看出来,秦怿琛索性也不瞒了,只是陶沅拧起的眉深了些,实话说他是觉得奇怪,但不到秦怿琛说的膈应地步,或者说,他也以为自己会觉得恶心,实际上就单从眼前的画面来看。
还好,主要看人,以及不要想的太深层次,别人搞不搞基跟他没关系。
但他也懒得跟秦怿琛解释。
“陶沅?”
陶沅转过头,不耐烦,“有事?”
肯说话就是给面子的意思,秦怿琛笑了笑。
骆泽回头就瞅他在笑,然后陶沅看着他,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两秒,递过去给陶沅,“这杯子我没碰过,你要吗?”
是这个意思吗?
骆泽云里雾里,不然秦怿琛对他笑什么?
陶沅接过时,骆泽心想,是了。
实则是陶沅刚答应给秦怿琛面子,才接过骆泽的酒,“谢谢。”
秦怿琛想开口,又咽了下去。
杯子里的液体颜色很漂亮,刚才陶沅就看骆泽瓶瓶罐罐的在捣鼓,还倒了些雪碧进去,他喝了口,是酸甜的果味,但隐约觉得有点呛鼻,酒精的味道。
他往秦怿琛那看,结果人转头和陆则风聊着什么,陶沅等了会,没等到人聊完,只能低头又抿了口。
等陆则风烤完串时,陶沅已经喝了骆泽“投其所好”推到他面前的第三杯。
“行了,差不多了。”
秦怿琛制止,他记得陶沅酒量不大行吧?
骆泽不明所以,“弟弟想喝就喝啊,我看酒量还挺好的。”
毕竟陶沅面无表情,十分淡定。
秦怿琛狐疑扫过去一眼,这酒虽然兑过,但毕竟是挺烈,可陶沅豪迈的抓起根肉串和蘑菇,动作干脆。
“小沅还挺喜欢蘑菇的?我把剩下的烤了吧。\"
陆则风拿着新烤好的过来,撞见这一幕。
“可以。”
陶沅破天荒的应了,抬起头,眼神定定的,“谢谢。”
主动且特别主动!
秦怿琛脸都黑了,“烤你的蘑菇去吧?还有别瞎叫,和你熟吗?”
小沅?叫的那么亲近?
但是陶沅竟然应了?
秦怿琛深呼吸,陆则风火上浇油,“小沅,鱿鱼要吗?”
“可以。”
秦怿琛:“......\"
“操。”
秦怿琛少有的爆粗口,十分不爽。
“怿琛,他醉了你都看不出来?”陆则风好笑的摇头,转身接着烤串去了。
秦怿琛愣了下,陶沅仍在豪迈的吃东西。
“小沅?”
试探的轻声喊,面前的人动作顿下,抬头。
“这些吃不饱吧?给你切块蛋糕要不要?”
沉思几秒,陶沅点头,“可以。”
秦怿琛第一次觉得投喂是件非常有趣的事,陶沅喝醉不太一样,什么都说好。
到后来秦怿琛喂他蛋糕,都开始乖乖张嘴。
骆泽问,“还要喝点不?”
男生拉了拉他袖子,“明天起来会难受的。”
骆泽附和,“有道理。”
闭了嘴,心里弯弯绕绕,倒是陆则风意有所指,“这么晚了,回去山路也不好开,不如喝个尽兴,好好休息休息。”
他把酒往秦怿琛那推了推,挑眉,“你也来点?”
陶沅原先说要回去,秦怿琛就没碰酒,而这会骆泽两人挤眉弄眼的,他自然不傻。
“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位悠着点啊。”
这么说,便明白意思,没再劝。
中秋佳节,月亮还是要赏的,毕竟抬头就能看见,秦怿琛随意聊着天,让陶沅看天上。
夜幕中一轮圆月挂着,撒下皎洁银辉,月光如薄纱般,轻笼整个山林,白日里的虫鸣鸟叫都歇了,像是不忍打破这一片静谧。
“圆了。”
陶沅说。
秦怿琛听见他说话,“什么?”
陶沅此刻意识是模糊的,眼前的月亮很大,甚至于在晃,脖子上传来热气时,烫的他一哆嗦,抬手捂着脖子,才发现手心这会凉透,紧接着耳边又一道熟悉声音。
“说什么呢?月亮圆?”
陶沅抬起眼,近在咫尺的一张脸,秦怿琛是真没听清,耐心问他。
可这会酒劲上来的人,大脑又宕机了,陶沅好一阵没答,两人目光对视,圆睁的杏眼里头早已没了往日冷淡,更多是茫然。
月光铺下,冷冰冰的人好像也温柔了几分。
秦怿琛视线从陶沅眼睛,落向淡色饱满的唇,眸中暗了一瞬,情不自禁。
呼吸交缠着,炙烫,在双唇贴上的前一秒,停下。
一声无奈的轻叹,冷气再次灌入两人之间。
“真亲了的话,醒来该生气了吧?”秦怿琛苦笑,最后在人脸颊上掐了下,“生气包。”
陶沅浓密的眼睫颤了下,他没听懂秦怿琛的话,只是疲惫的闭上眼,放任酒精席卷大脑,时间彻底模糊。
而等他再睁眼时,顶楼上冷冷清清,早已简单收拾好的酒瓶竹签,堆在一旁,他目光便只随着唯一移动的活物看,在秦怿琛确定烤炉中炭火灭了后,转身就瞧见这么副画面。
陶沅安静坐着,沐浴在皎洁的清辉里,喝醉的人圆溜的杏眼里满是茫然,模样可爱又乖巧。
秦怿琛到人跟前时蹲下,陶沅长睫缓缓垂落。
凉风吹拂过两人之间,瞳眸中映着彼此影子,秦怿琛唇角勾起好看的笑,抬手又一次在陶沅脸颊掐了下。
“小沅?”
秦怿琛亲近的喊他。
陶沅睫毛颤动,像极了傍晚时山林间浮动的绿意,柔软安静,被秦怿琛揪住,泛起酥麻痒意,这回扫在了心尖上。
“圆圆?”
再次开口的称呼更显亲昵,秦怿琛才满意起身,同时牵住了陶沅手心,体温是凉的,他便用力了些,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拇指在人手背上摩挲。
“带你去休息好不好?”
趁着人喝醉温顺,秦怿琛毕竟不是清心寡欲,不放过占便宜的机会,脸颊摸了手摸了,这会把人搀扶起来,脚步不稳的陶沅大半个身体倒在秦怿琛怀里。
脑子里是一片眩晕,陶阮意识昏沉,眼睛重新眯缝着困倦般合上,鼻尖扑进浓沉的木质香,以及视线里晃过的一抹清冷月色。
浓沉的木质香,以及视线里晃过的一抹清冷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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