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青琅院,院子里只有两个小厮在洒扫。
林焉殊停在院子里问一个正在扫地的小厮:‘二哥应该下朝回来了吧,你去通报一下。’
站在前头些的小厮放下手上的活计恭敬回话:‘小姐,二少爷今日下了朝后去了同僚家中。’
林焉殊问:‘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小厮回道:‘没有,只说今日不回来吃午膳了。’
林焉殊没想到这一点,原以为二哥下朝了就会回家呢。无奈,林焉殊只能转头去三哥的院子里。
一路忐忑的来到三哥的宣松院,没成想三哥也不在自己院中。问了下人才知道,三哥今天早晨就出门赴友人的约了,没有留话,也不知道什么时辰能回得来。
今日大家都忙着,林焉殊有些失落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冬竹端着药碗进来,‘小姐,先把药喝了吧。’
林焉殊看着黑漆漆的汤药嫌弃的说:‘昨天剩下的点心呢,没扔吧?’
冬竹笑道:‘小姐的吃食都是府里最好的,每日小厨房都备着新鲜膳食和点心,我让春燕去小厨房取些来。’
林焉殊摆摆手示意她快去,自己则来到梳妆台前坐下,随意的拨弄妆匣里的首饰。
真不愧是官家小姐啊,父亲只是给皇子教过书便这般有钱,不知道其他的有实权的人家里得多富有啊。
身后传来小姑娘的笑声:‘小姐点心来啦,昨天看小姐吃了许多桂花味的,今日奴婢让小厨房也做了些。’
转头,是春燕端着碟桂花糕进来。
‘冬竹呢?’林焉殊问。
春燕将桂花糕摆在八仙桌上,回道:‘小姐忘了?大少爷快要回京了。’
林焉殊奇怪道:‘大哥回来和她有什么关系?难道。。。’
‘不是不是,小姐想错了,都怪奴婢连话都没说明白。’,春燕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屈膝解释:‘冬竹的娘亲是大少爷院子里的秦嬷嬷。大少夫人两年前生下裕哥儿伤了身子,秦嬷嬷会些医术所以去了边城照顾大少夫人。这次老爷寿宴,秦嬷嬷跟着大少爷一行人回京了。’
林焉殊听着佩服:‘大嫂怀孕还跟着大哥在边城待着啊。’
春燕叹气:‘夫人也因为这事生了大少爷的气,但大家都知道是大少夫人不愿意回。人人都称赞大少夫人虽然是女子,但却和大少爷这等将军一般为国驻守边疆。’
‘我大嫂这么厉害啊,那他们还有多久才到家啊?’林焉殊感叹。
‘听管家说还有半月就到京城啦。’春燕端上药碗劝道:‘所以小姐一定要好好喝药,在大少爷回来之前彻底好起来,给他们一个惊喜!’
林焉殊眼睛一闭,双手接过碗一饮而下,春燕赶紧递上一块桂花糕。
春燕紧张的说:‘小姐慢点喝,别呛着了。’
‘呕!’林焉殊小脸皱成一团,吃了口香甜的桂花糕才缓过来,‘你不懂,喝药就是要快,这样才能少一点痛苦。’
‘咳咳咳,你继续说,我大嫂是为什么不愿意回京啊?’
春燕心疼给她轻拍背,继续解释道:‘边城的百姓因为北边异族的连年侵犯一直不好过,经商自然是行不通。也有想种地或是靠山吃山那样活的,可边境常年战乱,炮火不断,土地山林都被毁的差不多了。’
‘大少夫人第一次从边境回来后就一直在京城寻找懂得种田的人,还拜托了不少人寻找好养活的粮种。’
林焉殊听的激动,没想到大嫂竟然是这样的巾帼女子,看来古代女人真的不是自己刻板印象里的那样封闭无用。两相对比,反倒是如今的自己有些一事无成了。
‘然后呢?大嫂成功了?’
‘自然是成功了,奴婢听外面的人现在都说,等大少夫人回京了圣上也许会给个诰命夫人的封号,到时候奴婢们出府都能被人高看一眼呢!’
‘厉害厉害,我大嫂当真是太厉害了。’林嫣姝鼓掌叫好,‘我还没给大哥大嫂准备回来的礼物呢,还有父亲的生辰礼也没有准备。快快快,准备一下我要出门。’
春燕赶忙劝阻,‘不用不用,小姐只要身体康健,老爷和夫人就很开心了。而且今日冬竹。。。’
林嫣姝又拿起一块桂花糕边吃边说:‘你不懂,父亲肯定是很期盼我送的礼物的,我也要给他在寿宴上撑撑面子不是?’
‘至于冬竹,她两年没和自己母亲见面了,就让她安心准备吧。’,一口吃掉手中的桂花糕,林嫣姝站起身说:‘走,和我出去逛逛。’
说完大步走出,今日一上午她已经对府里的路很清楚了,很快出了府门朝昨日的主道去。
走走停停,林嫣姝一直逛到日头高悬。
‘有点饿了,我们去珍宝楼吃午膳吧。’
春燕在一旁为她举着伞说:‘好啊,小姐可以在酒楼里待久些,等这日头降下来了再出门。’
进了珍宝楼,上次那位小二便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林家小姐是来找我们掌柜的吧?’
林焉殊惊讶:‘志敏今天在酒楼?’
小二回道:‘掌柜的在楼上包间会客,我带您去隔壁包间先歇息,我去告诉掌柜的您来了。’
‘好,带路。’林焉殊说:“你一会告诉志敏不用着急过来找,我在包间里多等一会没事的,别因为我耽误了她的生意。”
小二将人引到走廊最里间的包房,‘好嘞,您还没用午膳吧,小的给您上些今日的招牌菜?’
‘嗯,不用上太多。’林焉殊点点头。
不多时,小二带着两个人回来上菜,一边介绍菜品一边和她解释:‘林小姐先尝尝今日的好菜,掌柜的那边还要一会就结束了,很快就过来。’
林焉殊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自己坐在桌前却没有动筷。起身来到窗户旁向下看去,上次那男子待过的地方现在一片狼藉。
灌木丛被砍的七零八落,枝桠被折断,草丛被踩踏倒下一片。鲜血染深了泥土,血珠在绿叶上干涸,看来昨天她离开后免不了是血腥的场面。
微风从河面吹拂而来,想起男人那双锐利的眼,身子打颤。
不知道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如果能偶遇到就好了,省却了不少麻烦事。
踱步坐回桌前,包房门正好被打开,李志敏进来。
李志敏看着满桌菜肴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问:‘怎么没有用膳,这些菜都不合你的胃口吗?’
林焉殊笑着摇摇头:‘没有,看起来都很好吃,我是想等你一起。’
‘真是抱歉,那边生意耽误了点时间。’
‘没事,我也没想到你今天原来是在酒楼里谈事,这不就凑巧遇上里吗。今天是在谈酒楼的生意吗?’
‘嗯,那人是个游荡在好几个国家之间的二手贩子,他手里时常能有些新奇的调料种子,我想着都把调料种子都买了,靠这些东西让酒楼。’李志敏回道。
林焉殊说:‘这种商人手上是不是有很多稀奇的宝贝吧?’
李志敏思索道:'应该是有的吧,我也没仔细问。你是想买什么吗,我认识不少商会里的人,可以帮你找一找。'
林焉殊:‘我没有特定的东西想买,只是一直苦于给父亲的寿礼还没有着落,再加上我大哥和大嫂下月就回家了,我还想给他们也备一份礼。志敏,你可以帮我约一下那位云游商人吗。’
李志敏点点头,夹起一块瘦肉放进她碗里,‘他明天下午还会来一趟酒楼。你把楚娴也约上吧,看看她有没有感兴趣的。’
‘好。’林焉殊笑着回答,心里期许明天能从那位商人手里买到些稀罕的物件。
吃完饭李志敏要接待新的客人,林焉殊不好多打扰便告辞离开了。
下午温度降下来不少,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林焉殊逛了不少店铺却没找到合心意的礼物.
就在她想要打道回府的时候,一个穿白色锦袍的男子在她眼前掠过。
高高束起的白玉发冠,狭长的双眼穿过人群和她短暂对视。林焉殊赶紧追上去,可是街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不仅跟丢了人还和春燕走散了。
她不知道该往前继续找那个人还是往回走找春燕,又或者春燕为了追她已经跑到她的前面了?
突然,手被人抓住往人群外拽,林焉殊下意识抓住抓着她的手,那手宽大温暖,指腹间都是薄薄的茧磨的她手腕痒痒的。
艰难的从人群里出来,仰头看去,那人高抬着下巴看不清脸,但攥在手心里的白色锦袍让林焉殊可以确认他是谁。
林焉殊双手推开他说道:‘你是谁?’
那男人被推开也不生气,反倒是摸了摸被她推开的胸口慢条斯理的说:‘林小姐那日在酒楼出言救过在下一命,不知道小姐还记得吗?’
‘我。。。’连焉殊一时语塞,不对啊,在重启之后他并没有见过她吧?
林焉殊质疑:‘你怎么就能确定是我呢?我们以前见过吗?’
男人笑着说:‘没见过,但今日和林小姐的两位兄长在附近小聚了一下,所以才知道是林小姐让人救下我的。’
男人歪头看向她的腰间,继续道:‘看林小姐有林府玉牌,这才敢上前。’
林焉殊低头看了眼别在腰间的玉牌,上面刻着‘林’字,是林府的出府门牌。
没想到两个哥哥今日会的友人是同一个人,看来他的身份应该也不一般才是,她问道:‘你是在朝中任职吗?’
男人微微弯腰,抬眼回道:‘在下祁川,上个月刚考上殿试状元,目前在朝中暂无官职。’
没有官职?能被机制这么偏爱,不惜让我死了这么多回的新科状元,肯定是未来的大佬吧。
林焉殊还想开口询问他更多,却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这声音让她熟悉的心里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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