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清理门户

时间不紧不慢的溜走,大寒过了新年也要来临,几场大雪下来,蝗虫总算被冻死,但西北贸易深受影响,伏虎寨在云夕山亦未捞着什么好处,干脆早些回去过年。

丁宁则十分不情愿,她本是打着好算盘到青山寨把自己的枪给拿回来,回去时再自我吹嘘一番,届时也好在自家人面前挽尊,谁知竟如此困难,她又拉不下面子去求吴倩,回寨当日她和一帮兄弟们皆是两手空空。

青山寨里多了些女人,新年比以往显得有温度了,王杏也慢慢被允许走出院子,她托边边下山买了几匹新布,赶在除夕夜前给吴铮、边边各做了一对护膝,冬天穿在膝盖上很是暖和,二人喜欢极了,左思右想,还是给吴倩也送去一对。

晚些时候吴倩领着所有兄弟跪拜先人和各路神仙,祈祷来年平安顺利,院子里都点上灯笼,孩童放起鞭炮赶走年兽,挨家挨户敲门要糖,吴铮得了一大袋子吃食兴奋极了,舍不得吃完偷偷藏在屋里,被吴倩知道后怕来年遭了老鼠虫子,逼着他拿出来,吴铮不肯,二人你追我跑,最后还要抓着王杏做挡箭牌,吴倩虽板着脸,但手里的棍子早不见了,打闹间不自觉与王杏也挨的近了…

吴倩追了吴峥一阵后懒得追了,索性到王杏旁边,两人在烟花下伫立,一时都无言,良久王杏终于打破沉默:“山寨每逢过年都如此热闹么?”。

吴倩没有转头回道:“也不是,今年得了你家的米,兄弟们又娶了媳妇,哥哥也有人照顾了,人多了自然会热闹一些”。

“真好…”,王杏若有所思,随即轻叹一声,又不说话了,吴倩低头瞥见她睫毛微动,神情落寞,猜到她或许是想家了,可吴倩不愿在此时此刻想起王世福父子俩,遂撇开话题:“我听说你在教哥哥和边边认字?”。

收起复杂的心情,王杏点点头回道:“我见她两人喜欢读书,但奈何不识字,闲来无事便教他们识些字,日后也不怕被人骗了。”吴倩听后似乎有些内疚,远远望着吴铮和那群孩子说道:“哥哥自小就喜欢读书不喜欢练武,爹却说读书无用,一直不看重他,哪知后来他摔坏了脑子,连同很多事也记不得了,我平日又要处理太多事,只盼他每日能吃饱喝足,不受伤便行了,忽略了这些,寨子里那群小孩也都是大字不识,你多教教他们也好。”王杏第一次听她主动与自己谈起家人往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二人再度陷入沉默,直到酒醒烟花散去…

初一一过,吴倩又出门了,话说自王杏解禁后,熊琛在寨子里“偶遇”过她几次,心中不免又起歹意,见吴倩一走,胆子又大起来,几次在路上语言调戏她,又假借拜年之名天天去吴铮院里企图对王杏动手动脚,边边训斥他几番不知悔改,险些动手,王杏害怕,将自己关在屋里不敢出门,竟开始盼着吴倩早些回来。

半月后吴倩终于回了寨子,边边急忙把熊琛那些事告知她,谁知吴倩不但没发火,甚至连一句话也没说,熊琛戒心渐消,愈发放肆起来,王杏失望不已,想着那日她不过是正巧路过见她可怜罢了。

十五过后,所有事渐入正轨,兄弟们要回驻扎地,寨里旧兵器又要换新以备待用,熊琛拿了银子下山去打了一批刀剑,运回山后照例要开会公开分配,吴倩坐在正坐上听着熊琛在底下滔滔不绝,待他说完后正准备将兵器分给各路当家时忽听吴倩说道:“老三慢着!”

熊琛见她起身向自己走来,脸上毫无表情,“我看你这批兵器今年就不用了吧。”吴倩说完反手背在身后盯着他。

熊琛摸不着头脑,心有不悦,回道:“大当家可是看不上这批货?”吴倩冷笑,也不理他,命人抬上来一个箱子,熊琛一见那箱子当即就心虚起来,吴倩走过去打开箱子,众人凑近一看,里面全是被布包裹着的兵器,揭开后也不觉有何异样,但放在光下细看时才发现这刀身透亮锋利,隐隐散着寒光,就连刀柄做工上也精细几分,周围不禁议论开来。

吴倩这时坐回椅子看着熊琛开口道:“老三,你专管寨里兵器,不会不知道好货和次货差别,你利用职务便利,滥竽充数,这箱子里的兵器皆是你私藏,你这是要造反?!”熊琛见事迹败露,表面佯装镇定回到:“我不知大当家说的是什么,这箱子我更不认得,每次下山也都是我与兄弟们一起,做了什么他们都是一清二楚的,实在是冤枉。”他心想底下那群兄弟早被自己各种威逼利诱收买了,口紧的很,只要都不承认吴倩也不能拿他如何。

吴倩一拍桌子,怒道:“你还想狡辩?!”看着熊琛那死不松口的样子,她忽然笑了起来,继续说道,“老三啊老三,你是聪明,做事抹的一干二净,我寻了一年也没查出证据来,但你知道你败就败在哪里吗?哼,我自当上寨主之时就立过规矩,严令□□妇女,你屡次破坏规矩,梁大包你可还记得?”

熊琛听这名字十分陌生,努力在那里回忆,吴倩冷嘲,“是啊,你眼里只有他老婆刘氏又怎么会记得他,我来替你回忆,半年前,你在张家铁铺铸刀时无意间撞见新来铁匠梁大包的妻子刘氏,便起了色心,利用下山之际,公然闯入他家□□了刘氏,还叫你手里的那群“狗”也一起!刘氏不堪羞辱上吊自尽,梁大包想报官你就要将他打死,幸好他命大被人救起逃过一劫,后来不知所踪,赵强(铁铺老板)长期得你利,不敢声张,我多方寻找终于找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梁大包,他才将事情原委告知我,你每次去打刀,都是分两批,第一批用的是铁渣参杂极少的纯铁,制成后就是你现在准备分给兄弟们的这些,而第二批则全是纯铁打造,做工也不一样,也就是这箱子里面的这一批,打好之后或卖或藏,两批兵器外观上几乎一样,而兄弟们早就用惯了你的劣刀破剑,即使不好使也不会起疑,但劣质就是劣质,易断、易钝、易锈,各位,我说的可对?”

老二赵世勇猛拍大腿叫道:“哎呀,我就说我的刀怎么这么容易生锈,我还以为是山里湿气重,原来是把破刀,格老子的熊琛,你这是在坑兄弟们啊?”,面对赵世勇的质问和周围目光,熊琛也是慌了神,但不见棺材不落泪,对吴倩喊道:“我从不认识什么梁大包,更没见过他妻子,我是贪女人了些,但大当家随便拿箱兵器就往我脑袋上扣未免有些过头了,无凭无据老子不服!”。

“你要证据是吗,那我就让你死的明白些。”吴倩说完摸出一本册子,继续道:“梁大包因为是学徒,有记笔记的习惯,每次冶炼他都会记录配方及制作过程,这上面的时间正好是你每次去张家铁铺铸兵器的第二天,次次都能对上,而你也怕被调包,收货时都会做记号,放在固定的地方,我如果没猜错,你还有几箱兵器放在赵强那里还来不及出手,不如我们现在就下山去看一看?要你还说是我冤枉了你,那就把你自己的刀拿出来让大伙瞧瞧是不是和这箱子里的刀一样刀柄顶部都有一条刻痕?!”

赵世勇听后走过去就要看他的刀,熊琛猛退一步,手藏在身后,赵世勇大怒,上前去抢,两人打了一阵,熊琛猛然运起轻功企图逃跑,赵世勇急忙去追,刚到院子里就见他已被团团围住,吴倩也自祠堂走出来,熊琛见这架势心知她早有准备,遂也不急着跑了,对吴倩上下打量一阵,轻蔑的笑道:“吴倩,想当初你爹在世时,我们也曾跟着他老人家丰衣足食,美人不断,几时像如今这般窝囊过,几旦米就想替玲花报仇?还是说,你是害怕你那傻哥哥娶不到媳妇,吴家从此绝后,所以随便送个女人就让你妥协了?呵呵,女人就是女人,做事到底还是欠狠,再这样下去我们跟着你岂不是要饿死?我不过也是为了自保”! 说到此对周围扫视一圈,继续道,“兄弟们,与其跟着一个只会为她吴家人考虑的女娃子,不如跟我着一道发财,我包你们日日有酒有女人!”,熊琛嘴巴会说,一番话下来竟真有人蠢蠢欲动,吴倩听他居然利用吴铮挑拨离间,再也不能淡定,眼中燃起满满杀气,大喊道:“背叛山寨,挑唆兄弟,你该死!”,说罢举起苗刀砍去。

熊琛武功也不差,但见吴倩下了重手,杀意再明显不过,知道已无后路了,也不留余地,举刀相迎,但两人招式一样,几十招下来不分胜负,吴倩仿佛要吃了熊琛一般,越打越凶,熊琛竟有些害怕,想尽早脱身,改用力量压制她,袖里飞出无数暗器,趁吴倩格挡之际,大吼一声向她撞去,熊琛身型如熊,眼神如豺狼,吴倩瞬间被他死死压倒在地上,接着就要锁喉,吴倩全身都被掩盖,出气已然吃力,那赵世勇正要上去解救,忽听熊琛翻身捂着胯倒在一旁又叫又滚,吴倩这才喘着大气勉强站起来,沙哑着嗓子对他说道:“这一刀,替那些被你玷污的女子砍,你败就败在好色,第一次你骚扰嫂嫂时我就警告过你,后伏虎寨比武招亲,你色心再起,企图一挑二,输了还不服,再度去骚扰嫂嫂,不知悔改!”说罢双手举刀走过去,熊琛断断续续喊道:“不杀自家兄弟…这是你自己定下的规矩…今日你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反悔吗!”

吴倩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手中动作未停,冷冷回道:“你不配跟我讲规矩!”,熊琛见她如此坚决,后悔激怒她,忍痛向后退去,但还是被砍断一条腿,顿时又哀嚎起来,吴倩还不放过他,张妈妈突然自人群中出现,一把拦住吴倩,摇摇头小声道:“兄弟们全看着,切莫失了人心!”吴倩看着周围人都看着自己,小声议论,复而转头狠狠盯着熊琛看了许久,接着手腕对着他四肢一挑,熊琛筋脉俱断,武功全废,奄奄一息被吴倩提起衣领道:“今日不杀你,但也留不得你,你滚吧,青山寨从此没有你这个败类!”,熊琛痛苦无比,死又死不了,脸上又哭又笑,使劲憋出一句:“吴倩…今日你如此心慈手软,日后终有一天会败在这上面!青山寨亦早晚毁在你手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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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嫂嫂当压寨夫人
连载中仲夏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