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时礼没听清,蹙眉,“嗯?”
“啊,没什么。”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他从脖子红到了面庞——是的,长发遮掩,反倒有种醉仙欲死的朦胧感。属实是那种人神共愤、惊为天人的长相,像谪仙。
卿时礼在心中默默补充。
“这样啊,今天早上恭王通过传讯玉佩告知我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比较难(?)的任务,需要好好准备,报酬还行。”卿时礼起身要将空盘子端起来,却不曾料想安诚眼疾手快帮她拿着。
“姐姐,我来就好。那任务内容呢?”
“任务内容,就是抓住这个名为宁定的小镇里的精怪,我今天早上也听到了大街上有人在说,这个地方的陈夫人离世了。”她语气鲜少的严肃,引得安诚不自觉跟着挺直了脊梁骨,神色认真,“姐姐,可以详细说说吗?”
“嗯,陈夫人好像是一方官员的人,还是个产妇,却是去得离奇。”卿时礼皱眉,吸了吸鼻子,“街上都传开了,说那验尸的都没找到人为杀害或是自己自杀的情况的痕迹,这就奇了怪了。”
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势在必得的笑意。
卿时礼薅了一下他耳朵上的毛,“小狐狸看来想得和我一样嘛。”
安诚狐耳敏感地抖了抖,小声说,“别闹,姐姐你怎么这般不正经。”他的声音细若蚊蚋,细听还可以分辨出那一抹羞涩的情谊,像是粉红色的云,欲遮欲掩的。他表面上装着镇定,内心却是羞愤欲死。
她......姐姐,姐姐怎么可以这样!姐姐的眼睛好好看......他眼神乱瞟,就是不敢再去看卿时礼的眼睛。那双眼睛他实在太熟悉了,上扬的弧度,睫毛,棕褐色的瞳孔,生气时微蹙的眉头,开心时展颜的一笑......无不让他为之心悸。
只是,暂且,她还不知道。
两人边走边说,走到厨房,把盘子洗完后,就自行御剑离去了——卿时礼一边御剑,一边查看玉牌上都信息,朝着目标的红点极速驶去。
“看来,这个地方就是陈夫人住的府邸。”
安诚从后面微微虚扶住她的腰身,轻声道,“姐姐小心。”
“嗯,我知道。”卿时礼几乎是本能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然而回过味来才发觉其中的不对劲——嗯??安诚他......他为什么搂着自己?明明自己御剑技术很好啊?
“不对,我根本不会如你所想地掉下去,我御剑的技术你难道不知道吗?”安诚明白,这是姐姐开始赌气了。他失笑,修长的手指想触碰近在咫尺的人儿的发顶,最终还是生生忍住了,悬停在半空,硬是收了回去。
真可爱。他想,姐姐无论什么时候好像都很可爱,赌气的时候也是。不过,姐姐还是话太少了,就算是对自己,也还是太少太少。他并不满足于目前地步,他还想要更多,想要,每天每夜都能闻到姐姐身上的香气......
思及此,他的耳根红了红。
“姐姐,是我的错。”
然后——“扑棱棱——”
“哎?我是不是老眼昏花了?竟然看见天上有两只大鸟掉下来......哎?鸟呢?”
正在卖冰糖葫芦的老爷爷沙哑的声音仿佛被沙砾磨过,岁月的沉淀依旧无法掩盖他此刻的疑惑。
“Duang——”
两个人影自由落体在街道附近的小树林里,看样子形容狼狈,仍遮不住绝色。“呸呸呸......”这是卿时礼在吐树叶和树枝。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话反过来应验了,就在刚才,她因为过分在意安诚的那个举动,导致......
她黑着脸。
导致她撞云了,成了如今这副凄惨模样,哎......真是,命运多艰呐。
“姐姐,我帮你吧。”
她转过身去,只见——
安诚身上树叶是没有的,树枝是没有的,灰尘更是没有的。用五个大字形容,那就是真正的“片叶不沾身”。
哈哈哈,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到达目的地,活了这么多年,卿时礼对今天自己的状态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太担心他了?可是......以自己的实力,寻常定然不会这么忧心忡忡的。
她是吃错什么药了嘛。
卿时礼“垂头丧气”,回了个“好”字。安诚的动作不得不说是细致入微,她墨发间的树枝被抽出来的时候竟然一点也不疼......?他这是,哪哪都学了一点手艺是吧?
手指蹭到她发丝的那部分会微微发痒,继而是柔和的、温柔的......
等身上全部被弄干净后,她才恍然意识到......对哦,干嘛不用清洁术呢?
“走,去这个官府,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很不对劲。”卿时礼嫩如水葱的指尖指了指近在眼前的官府。
“姐姐,我们还是去问问百姓们吧,了解一下大概情况。”
对哦,为什么自己好像有点降智?是因为一直在想安诚搂她的那一幕吗?她的瞳孔瞪大,暗自思忖——不会吧?不会吧?自己难道是个隐形变态,就这么......这么的......
她几乎没过脑子的,就同意了安诚的提议。当然,接受提议后她也没有反悔,而是和父老乡亲们攀谈起来,强迫自己进入到工作的状态中——以免被某个不知名的小狐狸影响。
卿时礼在心中微微叹气。
“您是说,陈夫人遗体之后失踪了?有人目击......啊,目击的人是您啊?”
卿时礼和一位卖糖葫芦的老爷爷正说着话,以获取更多的信息。
老者看上去就很年迈,脸上纹路沟壑纵横,点头,“哎,我看到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家里还有衣服没洗呢,跑到河边看到有什么东西飘过来......结果是个人!而且还是陈夫人!”
他忽然小声补充,“而且啊,我看那位陈夫人,还没合眼呢!都说是死不瞑目,这里肯定有什么!”
卿时礼眉头微蹙,却面带微笑作别,“好,老爷爷,谢谢您了!”
“没事儿!”那位卖冰糖葫芦的老者也热情地冲她挥了挥手,“姑娘慢走啊!”说罢,便喜滋滋地担着卖空的糖葫芦架子哼着小曲儿回家去了。是的,那些冰糖葫芦,全是卿时礼买下的,即使为了以后能够解馋,更是为了撬开他们的嘴。
“这位陈夫人......”卿时礼沉吟,“听上去是冤魂,不过,害死她的,到底是......”
“这些,还是要到官府才能知晓。”
“嗯。”卿时礼点头,算作赞同。
这一路上,每每当他们问起陈夫人或者别的失踪人口,那些百姓们都是脸色剧变,闭口不谈,只有少数几人跟他们说了几句——也不知真假。
且去这官府一探究竟。
“这位姑娘,不可强闯官......”门口守卫的士兵还没有说出“官府”的“府”字,就被卿时礼一个手刃劈晕了。“姐姐,不给他看玉牌吗?恭王可是说,给他们看了就会放我们进去的。”安诚有些担忧地开口。
“我不是那般莽撞之人,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这也算解决一个隐患,放心,他不会感到痛,只是会晕个几小时,等他醒了,一切还是原样。”她转头问他,“怎么了?”
安诚抿唇,摇了摇头,袖袍里的手微微攥紧,“没什么,姐姐,往里面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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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陈夫人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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