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一听,立马低下头,没敢看姜婉仪。
姜婉仪抬眸,深感不妙,“春梅,你说话啊。”
皇后娘娘看了眼春梅,随口道,“春梅,你先下去。”
“是,娘娘。”春梅微微福身,后退着离开了寝殿。
姜婉仪掀开被子,就要往门外走去。
皇后一把拉住了姜婉仪的手,柔声道,“你父皇听闻你晕倒的事情,便不准她当你的夫子了。”
“什么?”姜婉仪瞪大双眼,“晕倒是因为我没吃饭,责任在我,为什么要罚我夫子?”
不行,长得这么好看,还愿意带她出去玩儿的夫子,天底下仅此一个。此时不努力,以后就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夫子了。
“母后,您劝劝父皇嘛,您的眼光极好,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您选的这个夫子。”姜婉仪凑近皇后,用头蹭了蹭皇后的肩膀,逗得皇后娘娘笑出声来。
皇后轻轻揉了揉姜婉仪的头发,耐不住自家小公主的撒娇,“好好好,我回头就与你父皇说。”
等皇后娘娘走后,姜婉仪连忙招呼春梅进屋。
两人关上寝殿的门,姜婉仪急迫道,“父皇母后没有罚我夫子吧?”
春梅道,“公主不必担心,裴夫子没有受罚。章太医来看过后,皇上和皇后娘娘就让裴夫子出宫了。”
春梅隐瞒了一点,当皇上得知公主因为练剑晕过去后,拿起剑差点就刺向裴夫子。
皇后娘娘怕公主知道后伤心,拦住了皇上。
于是皇上罚裴静跪在殿外。什么时候公主醒了,裴静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日照杆头,殿外没有一处树荫,裴静就静静地跪在大太阳下。汗水从脸颊两侧滴落,滴到了地上。但她没有任何不满,平淡的接受了一切。
直到不久前姜婉仪醒来,裴夫子才悄然离去。安安静静的,像是片树叶,悄无声息的落下。
“夫子没事儿就好。”姜婉仪松了一口气,她真怕父皇和母后会做出什么吓人的举动。
春梅从小厨房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一道姜婉仪喜欢的糕点。
“公主,您吃点吧。”
“好。”姜婉仪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好几个时辰没吃东西了,她现在饿得什么都能吃得下。
裴静离开皇宫后,走回了赌坊。
推开二楼的房门,裴静垂眸,察觉到房中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她手指轻抖,几根银针瞬间she出,刺向藏匿在暗中的人。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是下手这么狠啊。”一把白玉琉璃扇快速展开,来人飞身躲过银针,手中扇子旋转,以柔化刚,拦下了第二波银针。
见是熟悉的人,裴静没有继续下手。她走到窗边坐下,一手掂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水。
“我的呢?你就自己喝啊?我赶过来看你,你就这样对待我?”
裴静没有搭理她,小口抿着茶水。
那人自觉无趣,自己坐到裴静对面,拿起桌上的茶杯,自己倒了一杯。
“我听说,你成了婉仪公主的夫子了?”那人将茶水一口闷,“当公主夫子的感觉怎么样?”
“你话太多了,云初晓。”裴静垂眼,看向窗外。
“明明是你太过死板。”云初晓看向裴静,有些疑惑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竟跑到姜国当夫子,还是公主的夫子。”
裴静瞥了眼云初晓,没有说话。
“好好好,你不愿说,我自然不会强bi你说。”云初晓突然凑近裴静,笑道,“裴大小姐,我辛辛苦苦从夏国跑过来看你,可否请你赏脸为我做一顿饭呢?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赌坊有负责做饭的,你想吃什么,和下人说就是了。”裴静淡漠道。
“他们做的饭哪有你做的好吃嘛?裴裴?静静?小裴静?”云初晓在裴静即将发火的边缘疯狂试探。
砰——
裴静重重放下茶杯,快步走出屋子。
“谢谢裴裴啊,我爱吃的还是老样子啊。”云初晓笑道。
“来人啊。”裴静喊道。
“坊主,您有何吩咐?”角落处走出一黑衣人。
“里面这位姑娘,‘最喜’虫子,你让小厨房做几道油炸知了,油炸蚂蚱,再炸点蚯蚓蚂蚁,最后做道虫子汤送过去。”裴静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一刻后,云初晓满心欢喜地坐在桌边,看到了裴静专门为她准备的“全虫宴”。
一瞬间,她浑身汗毛立起。
“啊啊啊啊啊啊,裴静!我与你势不两立!”
长乐宫
自打上次晕倒后,姜婉仪已经有几日没有见到裴静了。就连司暮沉,也因为她被禁足家中,不得外出。
她曾经问过母后,夫子何时能回来。母后让她先好好休息,调养好身体,到时夫子自然就回来了。
“春梅,我想出宫,我想找暮沉。”姜婉仪躺在床上,晃动着退。
她一个人呆在长乐宫,真是无聊的紧。
“暮沉小姐的禁足还没有结束,就算公主您出宫,暮沉小姐也不能陪您。”春梅仿佛知道所有消息,无论姜婉仪想知道什么,她都能准确回答。
姜婉仪叹了一口气,“母后总说让我等,这等来等去,夫子也还是没有回来。”
“皇妹!”二皇子姜松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他三两步便走进了殿内。
“二殿下万福。”春梅福身。
姜婉仪坐起身,“二哥今日到访,是有什么事儿吗?”
可千万别说又是挨手板了。
“我通过了夫子的小测,夫子奖励我今日可休息一天。”姜松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我带你出宫玩儿吧。”
出宫?
姜婉怡瞬间站了起来,和姜松一样激动起来,乐道,“好啊,哥我收拾好了,现在我们就出发!”
春梅站在长乐宫门口,瞧着两人渐渐离去。
皇宫外
姜婉仪一走出宫门,清新的空气,自由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两人走在大街上,与上次和裴静出来时不一样,两边不仅有卖各种吃的,还有卖荷包,同心结。
各种物品的吆喝声络绎不绝。
两人边走边闲聊。
“我听说,你夫子刚教你两天,就被赶出宫了?”姜松有些好奇,他从未见过夫子这么快就被辞退的。
姜婉仪反驳道,“不可能,母后答应我,等我养好了身子,就让夫子回来,接着教我呢。”
姜松咬了一口刚买的糖葫芦,被酸的脸立马皱了起来,“你那夫子就那么好?”
“那当然了,我夫子天下第一好。”姜婉仪很是骄傲。
此时正是学堂散学的时候,学童们陆陆续续走在路上。
“二哥,这外头好玩儿的地方你带我去呗?上次我出宫都没玩成。”姜婉仪走在路上,晚霞拉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我想想啊。”姜松思考了一阵,“现在去爬山的话太晚了,游湖的话也有些危险。不过晚上街上会有舞狮,还有喷火的表演,都挺热闹的。”
“那我们就等晚上看完表演再回去吧。”姜婉仪有些心动。
“行。”姜松道。
两人找了个酒楼,美美得饱餐一顿后,等待着夜晚降临。
咚——
醒木重重地拍在了木桌上,略带沙哑的声音不徐不慢,“今日要讲的,便是那夏国之事。传闻夏国有一组织,知晓天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姜婉仪伸头,好奇朝楼下看去,面色红润的白发老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什么。
“这是说书人,有时候讲侠客的故事,有时候会讲些奇闻趣事。讲什么事先都不会告诉大家,都是等他开口了,才知道。”姜松对此见怪不怪,他也听过几次。
“夏国真有那么厉害的组织?”有人问道。
“你傻啊,肯定是假的啊,要不然夏国怎会年年败给我们姜国。”旁边有人回应。
“兄台说的在理。”
“……那组织的头不知是何许人也,从没有人见过那人的面容。相传,见过那人的,通通都会被杀死,然后抛尸到荒郊野外之地……”说书人抿了口茶水,继续讲道,“那人的行踪无人知晓,只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任何地方……”
“他说得好吓人啊。二哥,这世间真会有这种人吗?”姜婉仪重新坐好,不敢听了。
“都是假的,不用害怕。”姜松饶有兴趣地听了下去。
“那杀人的魔头是男是女啊?”又有人问了。
说书人浑浊的眼睛慢慢划过四周,听客们感觉浑身萦绕着丝丝凉意。
“谁知道呢?那人,是男…还是女呢……”
咚——
说书人醒木一拍,将众人拉回了现实。
咚锵咚锵,咚咚锵……
欢腾的锣鼓声敲得震天响,回荡在繁华的街道上。狮子从半空中跳到众人面前,时不时勾个头,再来个翻滚摇摆,引来了阵阵掌声。
“二哥二哥,开始了!”姜婉仪还从未见识过舞狮,拉起姜松就往楼下跑去。
姜松猝不及防,差点摔个狗吃屎。
“慢点慢点,你别急。”
街道上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都想凑个热闹。姜婉仪从没见识过这种场面,愣是挤了半天,没挤进去。
她掂起脚尖,仰起头,试图能看清狮子。
结果差点被挤摔倒。
“哼,挤了半天,我一点都没看见。”姜婉仪挤累了,坐在小摊的凳子上稍稍缓口气。
姜松不喜欢挤来挤去的感觉,他坐到到姜婉仪身旁。两兄妹齐齐望天,发出了一声叹息。
突然,姜婉仪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小孩儿摔倒在路中央。身边没有大人照看着,只能无助地坐在地上。
姜婉仪走上前,蹲下身,扶起了小孩儿,顺手拍了拍他衣衫上的灰尘。她拿出一颗糖,放到小孩儿手心,“你家在哪里啊,你的父亲母亲呢?”
小孩儿握紧糖,支支吾吾说道,“父亲…母亲…母亲在…在……”
姜婉仪轻轻拍了拍小孩的手,安抚道,“不要着急,慢慢想,父亲母亲是去哪儿啦?”
“在……在……”小孩儿努力回想着。
姜松一转头,一匹失控的马挣脱了马主人的束缚,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嘶吼声,甩着尾巴,抬起蹄子冲向姜婉仪。
人们纷纷逃离,街上瞬间变得一片混乱。
“婉仪!小心!”姜松恐慌万状,想要跑上前却发现已经来不及。
危急万分的时刻,姜婉仪将小孩儿狠狠推了出去。
此时,马蹄高高抬起,已近在咫尺。
姜婉仪害怕地紧闭双眼。
嗖…嗖嗖…
慌乱中,姜婉仪只听见“嗖”地一声。她眯开一条缝儿,眼前一道道光芒迅速闪过。
头顶上方传来了马凄惨的嘶鸣声。
一身红衣的裴静从楼顶跳下,与姜婉仪目光交会的刹那,一个翻身精准地将姜婉仪牢牢抱在怀中。
尘土飞溅,长发随着裴静的举动飘落到身前。姜婉仪抬眸,看见了裴静白皙清晰的下颌。
裴静抱起姜婉仪,在被倒下的马压倒前,脚尖轻轻点地,便如利箭般飞速离去。
姜婉仪躺在裴静怀中,陡然间,她闻到了裴静衣衫上,淡淡的桔梗花香。
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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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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