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是别人,兴许还会秉持着一点道德心拒绝她,可沈暮泽显然没有这种东西。
于是他将简寻抱进浴室,然后将浴缸上的水龙头打开放水,再放进泡泡浴盐,一切准备好后又回到她身边,帮她脱去衣服。
简寻虽然脑袋昏沉,可意识却十分清醒。
她站在镜子前,眼睁睁看着沈暮泽解开她身后的拉链,身上那件黑色礼服,便了无生气地坠了下去。
露出她白皙光洁的身体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肉色的内衣,当背后的扣子也被解开时,几乎是下意识交叉双臂,捂住了胸口。
沈暮泽抬眸望向镜中,狭长的眼眸没什么情绪:“你要自己洗吗?”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无非是察觉到她本能的抗拒,担心她只是喝醉一时兴起,所以才选择权交给她自己。
可她没有回答,只是垂眸沉思了两秒。
然后缓缓放下了手。
既然是自己提出来的,她就不会后悔。
见她已下定决心,沈暮泽便收回视线,指尖轻轻挑起她的肩带,接着下滑,内衣就这样掉了下去。
眼前的肩膀瘦弱,脊背单薄,肩胛骨像蝴蝶展翅一样,静静伏在她双肩下方。
背沟更是如一条笔直的河,带着他的视线一路来到腰窝处。
她的背很漂亮,像春日里刚刚生长出来的白玫瑰。
稚嫩,却美丽。
可沈暮泽眼中,依旧没什么情绪。
简寻忐忑的看着镜中,她做好了被他凝视的准备,可却只看见他的视线都不曾停留超过一秒,便神色平淡地继续脱去其他衣物。
“好了。”他伸出手,问她:“需要我扶你吗?”
她转头看了一眼,默默将自己的手递了上去。然后在他的搀扶下,赤.身裸.体地迈进了浴缸里。
温热的水漫过身体,她抱着自己的膝盖,以绻缩的姿势坐在里面。浴缸里处处都是白色的泡沫,盖住了她肩部以下的身体。
热气蒸腾,简寻的脑袋越发晕了。
看着她逐渐耷拉下来的眼皮,他勾了勾唇:“靠着睡一会儿吧,洗完我喊你。”
她嗯了声,往下挪了挪身体,然后靠着浴缸壁闭上了眼睛。
虽然困倦,可到底有人在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她自然不可能完全睡着。
因此她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沈暮泽捏着澡巾在自己手臂上缓慢擦拭,然后是脖子,再然后...
则是胸口。
他继续往下,却跳过了关键处,柔顺的毛巾覆在了她的腹部上。他动作轻柔,仿佛生怕弄疼自己似的,擦拭完腹部便到了腿.根。
她配合地张开腿,却感觉沈暮泽的手似乎因为自己这个动作而停顿了一下。
但很快又继续擦拭起来。
简寻侧了侧身,换了个趴着的姿势趴在浴缸边缘上,眼眸半睁,神情迷离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是她仅十八岁的生命里,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往后还会不会有比他还要好看的男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无论别人有多好看,都不是沈暮泽。
许是酒劲上头,又许是被美色迷惑了双眼,简寻伸出手臂,手掌轻轻抚摸他另一边侧脸,而后凑上去,在他正对着自己的这半边脸颊上,蜻蜓点水地留下一个吻。
“沈叔叔。”她忘了害臊,“你真好看。”
沈暮泽脸上的表情忽然很复杂,目光看向她,眉梢微挑:“简寻,你是在调戏我吗?”
她摇头,眨眼的速度开始变慢:“我不敢…”
“我看你挺敢的。”他轻捏眉心,无奈地叹了声气:“虽然我不反感被你调戏,不过下次请你选在穿上衣服的时候,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你听见了吗?”
简寻歪头,缓慢眨眼。
他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算了,还是等你清醒了再说。”
话落,他起身放好毛巾,接着回来将简寻从浴缸里扶起来,放掉水后又开淋浴,将她身上的泡沫冲得一干二净。
一场沐浴下来,沈暮泽的昂贵西装已经废了。
他拿过浴巾不带丝毫**地将她擦干,然后抱回卧室,仔细盖好被子后便回了自己房间,换下已经全部湿透的衬衫马甲和裤子。
看着地上那一堆**的衣服,他不知怎么了,竟一点也不觉得烦躁。
沈暮泽不自觉轻笑了声,忽然发现给她洗澡,似乎也是一种新的照顾她的方式。
只不过下次不能选在喝醉的时候了。
等他洗完澡后,又去到简寻房间检查她的睡眠,怕她半夜里会吐,于是用她手机给自己打电话并一直挂着,做完这些后才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夜深人静,时针逐渐来到凌晨两点。
简寻秀气的眉倏忽皱起。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仍在那个家里。夜晚漆黑,家里却并未开灯,只有青白色月光从落地窗铺满客厅。
客厅空无一人,她站在中间,慌乱地呼喊着沈叔叔。
可无论她喊了多少遍,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突然,一只手猛拍上她的肩。
她转身,一张吊挂着血淋淋眼珠的脸顿时在眼前放大,那是她本应死去的父亲。
“啊——”
她转身就往回跑,可跑了没两步,那人会瞬移似的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简寻,你要往哪儿跑?”血糊糊的眼洞盯着她,男人双手猝然抓住她的肩,发狂般吼叫:“你当时就是这么跑掉的!现在还要跑掉吗!你个冷血的怪物!我是你爸爸!你竟敢眼睁睁看着我吊死!你这个怪物!”
简寻惊恐地一步步后退,嘴里不停喊着:“滚啊!别碰我!放开!”
“你这个白眼狼,亏我养你十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你那个沈叔叔竟然还敢养你,他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吗?他知道你也对他见死不救吗?他知道你是个怪物吗?!”
男人还在吼叫着,抓着她肩的手像鹰抓一般牢固。
可“沈叔叔”三个字让简寻忽然冷静下来了。
她盯着面前那张恐怖的脸,双眼睁到极致,滔天恨意似在眸底卷起风暴。
“你不配提他。”她转身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啊——”这回轮到男人尖叫,他立即收回手,左边眼珠子啪嗒一下断裂,掉在了地上。
简寻踩扁眼珠,脚步不停地往楼上跑,可刚跑到楼梯口,一个影子倏然窜过来将她扑倒在地。
男人双手紧紧掐着她细长的脖颈,又一颗眼珠断裂,掉在了她的身上。
“小白眼狼,你跟我一起死!去地狱给我还债吧!”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将她包围,她额角青筋暴起,小脸被掐得通红,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屏障阻隔似的,怎么也钻不进她的胸腔里来。
意识逐渐开始模糊,鲜红的血丝从她眼角蔓延,眼皮不由自主地缓缓阖上,推搡男人的双手也越发无力。
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也许就这么死了也不错。
可下一秒,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她。
“简寻!”
“醒醒!快醒醒!”
“简寻!”
好熟悉的声音……
她再次睁开眼,视线聚焦在面前沈暮泽担忧的脸上。再一看周围环境,这才发觉自己只是做了噩梦。
突然其来的安全感顿时将她笼罩,恍若一颗飘在万里高空的心终于落地似的,简寻倏地抱住了他,眼泪喷涌而出。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他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无论你过去经历什么,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他的声音仿佛具有魔力,穿透耳膜,如羽毛一般轻轻扫在她的心上。
简寻逐渐冷静了下来,但许是哭得脱力,身体仍旧靠在他胸膛上,微张嘴唇喘着粗气。
沈暮泽不厌其烦地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哄小孩睡觉似的,时不时亲吻在她的发顶。
十分钟后,两人仍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见她的呼吸平稳下来,他轻声问:“要继续睡觉吗?还是想看看电影?”
她微微摇头,现在看不下去电影。
于是用浓重的鼻音回他:“继续睡觉吧…”
“好。”他停顿一下,又问:“需要我陪你睡吗?”
简寻知道,他问这句话不过是出于好意,担心她后半夜又会做噩梦。可当他说出口时,自己仍是不可避免地微微红了耳朵。
还好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看不大出来。
于是她点点头。
沈暮泽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松开,关掉床头灯后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他非常自然地将简寻搂进怀中,右手依旧轻拍着她的脊背,哄她入睡。
简寻埋头在他的胸膛前,躺在他的真丝睡袍上,一股只属于他的气味徐徐飘进她的嗅觉里。
她形容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味道,只觉得好像是冬日里的一片六角雪花飘落在肩头,与之同时落下的,还有一束仅有点点温度的阳光。
好闻极了。
除了嗅觉外,她的听觉也被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占据着。扑通、扑通,平稳的节奏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永远冷静自如,从容不迫。
她不由自主地在他胸前蹭了蹭,圈着他腰的手臂收得更紧,身体也不免与他贴得严严实实。
黑暗中,沈暮泽倏忽低笑了声:“你再这样动,我可就要睡不着了。”
简寻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以为是自己动的幅度太大,打扰了他睡觉,于是上身不敢再动,只一条腿稍微弯曲,顶在了他的腿间。
“嘶——”身旁的男人突然一个翻身,压在了她身上,狭长的眸子借着月色盯着她的双眼。
哑声道:“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接受惩罚的,乖一点,不要动了。”
不知怎的,刚刚哭过的情绪还没完全过去,现在听他这样说话,眼眶里不自觉又蕴起了泪。
她从来没这么娇气过,可在沈暮泽面前,却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这样,仿佛一夜之间少了十岁,此时的她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女孩罢了。
简寻伸手圈住他的脖颈,小猫儿似的蹭了蹭他的脸。
声音带着哭腔吐息在他耳畔:“沈叔叔,你亲亲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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