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这就联系。”
听出景茗语气中的兴奋，找不到立刻答应下来。二话不说转身出门，去联系大大火和浮游菌了。
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景茗慢慢长出一口气。暂时压制住激动的心情，头脑中反复回想着刚刚捕捉到的灵感。一遍遍完善和清晰。
她方才的灵感来源，正是登陆凭证上某个图标：“截图与视频拍摄”。
这是个明显夹带私货的功能，设计初衷大概是为了更方便地传递信息。景茗验收时发现后，没多想就将其禁止。
可现在，她却突然从中得到了提示。进而联想到在无限流小说中常见的一种流派：“对了，我可以提供直播功能啊！”
将临时工们游戏中的表现全程直播，提供给怪谈观众们观看。这件事堪称好处多多。
第一是能满足怪谈迫切的娱乐需要。第二，从实用价值来考量，操作好了也能促进能量产出。
举个例子——怪谈在观看时可以发送弹幕，怂恿玩家采取一些千奇百怪的方式作死。
比如去更危险的地点探秘，又或者打破几条规则进行尝试。
当然，理性点的玩家肯定不会轻易同意。可假如完成弹幕提出的条件就能获得悬赏呢？
这时，你猜会不会涌出一批要积分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再进一步。虽然怪谈可以发出各种弹幕，可假如只有花钱的SC弹幕才能被玩家看到呢？
这时，你猜会不会有观众被刺激得心痒痒，冲动之下激情消费一把？
这样一来：怪谈花钱发送弹幕——玩家为了获得打赏积分，努力作死——情绪波动更加剧烈，产出更多能量——一部分被发出弹幕的怪谈获取……可以说达成了良性循环。
而且，景茗在两头都能收到抽成：双赢就是她赢两次！
‘不过仔细想想，这个方法还是有一些漏洞的。不能太乐观。
比如说，游戏场地的数量有限。领域开放一段时间后，论坛中就可能出现对应攻略。
这会不会导致玩家不再感到害怕，提供的能量越来越少呢？’
这个顾虑只在脑中一闪而过，就立刻被pass掉了。
首先，论坛发帖时有【付费观看】功能。她可不信所有玩家都那么好心，放着白白的积分不收也要扶贫大众。
其次，也是更重要的：知道攻略就不害怕了，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无论那些云通关党看了多少次恐怖游戏的攻略视频，一上手还是会害怕！
更何况怪谈世界是真玩命的地方！和那些游戏和密室逃脱相比，恐怖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玩家和怪谈私下交易。约定在参与游戏时，怪谈提供弹幕指引；而游戏结束后，玩家向怪谈支付酬金该怎么办呢？
这更像个数值问题……得重新计算一下，或者改变积分公式，不能让他们刷走太多称号。要是真发生了，也可以将违规观众禁言。’
托着下巴思考了一阵。景茗对考虑到的问题一一给出了答案。
联想到某种可能性，她自言自语似的小声说：“不过这样一来，在怪谈里人气最旺的主播类型大概会是【能苟命的胆小鬼】啊。”
这会不会造成玩家群体的分化呢？比如这类主播收到的悬赏更多，所以能获得更多积分，更有可能变强、活命，最后改变命运？
从景茗的私心来说，她其实不太希望这种情况发生：说句有点可笑的话，她这个狗策划还是比较在意游戏公平性的。
而且，临时工的存在也是为了帮她分担工作。分化太快不仅难以权衡投放难度，也对工作本身的开展没什么帮助。
“干脆不采取【订阅个人直播间】这种方式，而是【订阅领域】好了。
被订阅还能给域主涨点分红，这样它们的热情也会更足。”
抓了抓头发，只摸到一手羽毛。景茗叹了口气，对接连涌出的问题有些头疼：“另外，观看直播的功能要不要也对玩家开放呢？
要不然，就只对已经居住在中转站的玩家开放吧。也算给他们看到点复活的曙光。”
自我推敲间，这些话语没被任何人听见。等她吐出一口气，无意识转过头时：那些正朝这边偷看的研究员们却都立刻垂下脑袋，装作忙于手上的事。可惜装得不像，反倒像是不打自招。
“……？”
动作微微一顿，刚刚经历的一切在脑中快速重映。下一刻，景茗忽然恍然大悟：
突然无言离场的“无面者”，留在原地面露焦虑的猫头鹰先生……不管怎么看，这场景都有点像两位监察使闹崩了啊！
发觉这点后，她无言默了默，利用一秒钟时间意识到：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于是，本欲说出的话略微卡壳。自然而然替换成其他句子：“所以……像这样的功能可以实现吗？”
她若无其事地说明了全部要求，换来研究团队的集体沉思。没多久，研究员便开始彼此交换眼神，像是意识到这个功能可能代表着什么。眼中暗含兴奋。
“应该是可以的。但我们需要一些时间。”
最后，性格最靠谱的研究主管沉声说道。——“没关系。你们可以先看看新系统是怎么书写的，能不能从中获取经验。”
听到回答，猫头鹰笑了笑，而后温和地说：“等有了思路后，直接联系本人就好。本人还有些事，现在先离开了。”
说着，手伸进口袋，摁断了正不停振动的电话。交代好整项任务后，她便干脆地转身离开，完全忽略了可能扩散开的、有关“监察使不合”的谣言。
“已经到了吗？好，让它在办公室等我。”
走出实验室后，她重新掏出电话，一边快速走动一边说道。长腿交错迈动，很快就来到了处于二楼的办公室。
出乎意料的是，先到的竟然是浮游菌……好吧，其实也不是很出乎意料。
心中的淡淡惊奇一闪而逝，景茗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注视着对面的微小怪谈，露出礼节性笑容。
“请您原谅本人的突然打扰。”
暗自咳了咳，调整到合适的声线和语气。猫头鹰斟酌似的说道，声音似乎略带苦恼，“百货商店的店面已经基本安置好，只是还有一部分货源问题尚待解决。
这件事的处理进程比较缓慢。怕耽误您太多时间，就麻烦您今日来取钥匙、提前验收了。
能接受的话，一会儿由本人的副手带您过去。”
“好的，猫头鹰大人。没想到您和手下的效率这么高，竟然只用两天就做完了大部分工作！能拿到钥匙，鄙人真是……不胜荣幸！
至于货源问题，您不用过多烦心。毕竟作为代理店主，帮助商店发展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之后，我先把这家店开起来，保证达到盈利状态，然后拉拢更多商家供货……”
独眼的小个子怪谈说得唾沫横飞。激动时，两条细小的手臂卖力摆动起来，头顶的鞭毛也跟着一摇一摇。见状，猫头鹰点了点头：“本人觉得可行，就按照您的计划从事吧。您的这份心意很好。”
这句简单的鼓励一下子让浮游菌振奋起来：透过透明的皮肤，可以看到身体内部的器官一鼓一鼓，鲜艳欲滴。
而猫头鹰并未过多在意，已经过渡到下一个话题。拿着浮游菌刚刚签好的合同逐行核对，祂后仰倚在靠背上，忽然随口说道：“您还记得：本人不久前向部分店主征询过有关【领域】的意见吗？”
“！！！”
猜到某种可能性，浮游菌的呼吸随之一滞。
它没有立刻说话，仍然恭恭敬敬坐着。用敬畏的眼神看向身前的猫头鹰，只是重新恢复的呼吸已经无可避免变得急促——
“在那次小调查中，本人收获了群体性的一致意见。所以再过不久，领域的申请就会正式开放。”
语气平平地说完，猫头鹰放下合同。伸长手臂取来桌上的文件册，将合同认认真真放了进去，抚平每一丝皱褶。目光从始至终定格在合同上，没有正眼看向浮游菌：“希望您抓住机会。整理好领域规则后，及时提交申请。”
“……谢谢大人的提醒！我、我一定珍惜这个机会！！”
“呵呵，‘珍惜’吗？好像确实该珍惜一下。毕竟很快就会有更多申请，到时候门槛也会相应提高了。”
语带笑意，猫头鹰终于抬起眼睛，深邃的视线投注到浮游菌身上。后者竭力忍耐着，才没有低下头或移开目光，只是身体已经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忽然——“笃、笃、笃。”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身上那股压迫感十足的视线立刻消失了。浮游菌悄悄吐出一口气，转动眼球看去：是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看来，本人的下一位客人已经提前到了啊。
浮游菌先生，您还有没有没听懂的事？有的话很抱歉，因为您现在得从这离开了。”
本来该在这章写完的，但作者实在太忙，还没写完下一场游戏的大纲。又怕断更，只能小小水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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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直播无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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