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寒梅在月光下渗出殷红花汁时,寒易看清了耳珰内侧的文字——"沧溟铸此,贺凌霜及笄"。鎏金表面浮动的暗纹,竟与季千秋腕间断裂的红绳纹理完全重合。
双生镜启
方佩将血髓玉拍在祭坛中央,丹峰秘传的九转还魂阵泛起青光:"想见真正的阿沅残魂?那就拿凌霜的冰魄铃来换。"她指尖划过寒易心口逆鳞,"毕竟这具身体里,还锁着半条魔龙魂。"
季千秋突然按住剧烈震颤的碎琼剑,剑柄镶嵌的冰晶正与东海潮汐同频闪烁。二十年前阿沅跳崖时,他分明听见海底传来同样的嗡鸣。
"师尊可听过'双生镜'?"寒易割开掌心,任由魔血浸透耳珰,"三百年前凌霜剖心镇魔时,用半副仙骨炼成的..."
血月升起的刹那,两人被吸入镜中世界。季千秋在失重感中攥紧寒易手腕,却抓了个空——少年化作沧溟龙形,金瞳流转着不属于他的沧桑。
前世溯
镜中雪剑峰开满血色寒梅,凌霜跪在锁龙柱前,手中冰魄铃串着沧溟的逆鳞。魔龙心口插着碎琼剑,唇边却噙着笑:"你当年捡我回山时可说过,死也要死在一处。"
"闭嘴!"凌霜颤抖着剜出自己冰魄,与龙珠炼成双生镜,"待星轨重汇那日...咳咳...这镜子会带你来寻我..."
寒易突然头痛欲裂,识海浮现沧溟封印前的记忆——凌霜根本不是殉道,而是自愿被魔气侵蚀。镜面在此刻炸裂,映出三百年前的真实画面:沧溟为护凌霜生生抽离魔骨,而所谓镇魔大阵,实为天道诛杀堕仙的雷劫。
残魂现
"易儿,看这里。"
温柔女声自杏林深处传来,阿沅残魂比心魔镜中淡了许多。她腕间银铃无风自动,奏出的竟是冰魄铃的曲调。当残魂指尖点上寒易眉心时,季千秋看见魔纹里浮出凌霜的守魂砂。
"当年我在东海捡到的不是魔龙骨..."阿沅残魂化作光点融入寒易识海,"而是被沧溟用最后灵力送出的,凌霜转世魂胎。"
季千秋如遭雷击,他终于明白为何寒易能启动碎琼剑——那孩子心口跳动的,是凌霜用冰魄温养了三百年的仙元。
抉择渊
双生镜开始崩塌,沧溟残魂自虚空显现。魔龙虚影缠绕着寒易,龙角与少年额间血痣重合:"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用凌霜的冰魄重启大阵,或者..."龙爪突然穿透季千秋胸膛,"用他的情魄补全魔龙骨!"
寒易在龙吟声中看到真相:季千秋当年为封印魔气,早已将情魄炼成阵眼。所谓动情即忘,不过是离魂蛊掩盖的献祭之痛。
"我选第三条路。"寒易捏碎耳珰,鎏金碎片割破掌心。魔血浸染的碎琼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浮现凌霜临终刻下的血书——"以爱为舟,可渡忘川"。
现实裂变
回到潮生阁时,东海已掀起血色巨浪。方佩看着寒易手中完整的冰魄铃,突然捏碎传音玉简:"恭迎魔君归位!"
季千秋终于看清丹峰峰主真容——那张与凌霜七分相似的脸上,魔纹正疯狂蔓延。寒易却望着掌心浮现的星图轻笑:"原来所谓星轨重汇,指的是今夜的...双月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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