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沈堰又认真想了想，觉得大可不必如此心急。
我都签约了，不管见不见得着，我是他的人了。进了公司，同一个屋檐下，我可以多在他面前晃晃，我还有有他的微信和电话，我还怕没机会？
瞬间，他想开了。
殊不知，回去之后的陆松榆，将合约拍在齐越面前，对他究竟有着怎样的职业规划。
齐越倒是满足了，放心了，可以松下一口气了。
翻了翻合约，特别想毫无形象瘫一瘫，不过碍于陆松榆还在她办公室，她忍住了。
长舒口气之后，就喊了助理录系统。等助理离开，齐越给陆松榆添了杯茶，感慨：“现在可算是了了一桩心事，每天就怕他被人抢了，还好还好，我还能继续为公司鞠躬尽瘁！”
齐越最早是做明星助理的，后来跟着以前的师傅学了几年统筹才一步步往艺人经纪方向发展。不过她没条件上大学，出来工作的时候也年轻，正经带艺人那年也才二十来岁，脾气不太好，性子急，由此得罪了不少人。低谷时遭自己带的艺人背刺，被迫背锅，行业内声名狼藉。实在混不下去的时候，她已经决定回老家卖茶了，是陆松榆找到了她。
算来，她也是跟了陆松榆许多年了。他将陆松榆当老板，也当伯乐、当恩人，优先考虑的就是她可以为公司带来的利益。
陆松榆却没她想得那么多，抿了一口茶，“接下来你什么安排？”
“沈堰吗？”齐越说：“重点还是节目，先叫他自己凭实力收集一些人气。等年后进组把这部戏拍完，沉寂几天。我现在手头上还有一些不错的角色，但对他不能太着急，而且，除了节目之外，其他的活动最好是先别让他露脸，演员嘛，适当保持一些神秘感，等剧上映的时候才不会让人出戏、让人烦。”
陆松榆道：“节目之前，也安排满一点吧。”
齐越不是很理解，“他课业还得几天，开拍前我没什么安排啊？难道你想内幕？”
陆松榆：“一个节目还要内幕，你签他干嘛？”
陆松榆：“没安排就安排一些理论课，他不是喜欢运动、爱好广嘛？闲暇时间找几个前辈带着多玩玩，看看究竟什么水平。”
齐越：……
齐越更迷惑了。
然而等她再去探究陆松榆究竟要干嘛的时候，陆松榆已经起身。
吴羽西正好过来齐越的办公室，陆松榆开门的瞬间，与他迎面撞上。
吴羽西微怔，“陆、陆总……”
吴羽西是星域的签约艺人，现在圈内也属于是二线往一线过渡，本人长得清秀白净，算不上是给人眼前一亮的款，但整体很舒服。所以凭着他的外表，常接触的都是比较讨喜的角色，也由此吸了不少的粉。
陆松榆见是他，轻轻颔首，“嗯”了一声正要出去……
“您能稍等一下吗？”吴羽西主动叫住了他。
陆松榆顿住，齐越先开口询问：“你找陆总有事？”
“我……”吴羽西抿唇，小心窥了陆松榆一眼，方才道：“有点。”
这些天公司里都在传，说陆总瞧上了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神乎其神，说他长得好，各方面都好，像什么天降紫微星似的。娱乐圈好看的皮囊多了去了，吴羽西想，他这般算不上最好的长相都还能混到这一步，可见光长得好没用，还得凭实力。
可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现在缺一个突破，也急需一个好角色。所以，他就把目光盯上了星域的新项目。
“我听说，节目马上开拍了，分期导师的名额还没有确定下来？”
“嗯，”齐越说：“你有想法？”
吴羽西又瞄了下陆松榆，说：“也没什么想法，就是我最近杀青了，也没事儿，想着等到时候，能不能也去看看？”
他也是将姿态往低了放了，说：“当个一般嘉宾就行。”
可是节目，是分期比拼，每一期都有特定的行业翘楚去指导新人，并给出评价，哪儿有一般的嘉宾？
他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想要做导师。
因为只有总导师，是全方面考虑的，并且是公司自己内部的人。
陆松榆并没有说话，齐越现在也没有年轻时的莽撞了，他见陆松榆没有表态，便也委婉地说了，“暂时没定，不过你说的我会考虑。”
吴羽西又试探：“有人推荐了顾占扬？”
陆松榆开口，问：“谁说的？”
吴羽西一愣，立马说：“网上说的。”
齐越道：“那些营销号的话能信？”
“可是……”什么也没问出来，吴羽西显然不太甘心，还想继续问，转眸见陆松榆皱了眉头，道：“那我就明白了，我以为定了呢。”
“没定，”齐越毫无破绽，说：“公司会综合考虑，如果确定的时候官方会通知，其他的小道消息都不足为信。“
吴渝西点点头。齐越：“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吴羽西又问了一些关于ip角色的，齐越自然是瞧得出来他操心什么，回答得也天衣无缝。
最后，吴羽西勾了勾唇角，“谢谢齐总。”
“谢谢陆总。”就离开了。
陆松榆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沉思片刻。
“年轻人太心急了，沉不住气啊！”齐越感慨。
陆松榆回神，道：“他咖位不够。”
“不过……演技上来看，他倒也还行，可要当导师……差点儿。而且，您知道吗？他合约快到期了。”
陆松榆眉心一拧：“这意思，是有意拿合约换一个抬咖的机会？”
“应该。谁不知道这项目现在是星域的重点，而且也不止项目，这背后是大ip大制作，选拔出来的新人直接参与拍摄。”齐越说：“只是我不理解，按理说，这跟他没关系的，他想抬咖，有的是机会，干嘛非要跟一堆新人争？”
陆松榆忽然嗤声一笑：“如果，有人故意要挑起矛盾呢？”
“您的意思是……”
陆松榆没有回答，起身离开了。
………………
“谁他妈说我去当导师？”
顾占扬在陆松榆家里住了好几天，还真是当自己家了，再没有更自在。现在穿着陆松榆的睡衣，啃着陆松榆买的排骨。
听说现在有人传他要去掺合新人的事情，十分不爽，骂骂咧咧……
“我他妈唱歌的，去演戏是他们钱给得多，我又不专业，去指导什么新人？有病啊！”
陆松榆算是见识了，什么偶像，离开明星光环，他现在头发都不洗了。
十分嫌弃看着眼前这个一头杂毛的玩意儿，“听谁说的？”
顾占扬啃着排骨，对着手机屏幕：“营销号啊！”
“知道是营销号，你还信？”
陆松榆实在看不过，给他递了个手套，“你戴上吧，有点恶心！”
“操！”顾占扬看都不看，埋头狂啃，“你不在家，我饿一天了，不能让我好好吃一顿？”
陆松榆：“冰箱有吃的，你饿一天怪谁？”
顾占扬十分有理，摊开手：“我怎么做？”
陆松榆：……行吧。
陆松榆说：“我明天叫钟点工给你烧顿饭，万一真死我这里，成凶宅了！“
顾占扬：“……资本家，没心啊？我好歹是一条人命。”
陆松榆嗤了一声，“我房子比你值钱！”
顾占扬：……
顾占扬叼着排骨环视一眼：“得，好几个亿，确实比我值钱！”
“只是可惜了，”他说：“一个人，单身狗，连根外来的毛儿都没有，你听，啊——”
“回音听到没？”
陆松榆：……
陆松榆想说：跟你自己有似的。
不过想了想，看他顶着鸡窝头，瘦成那德行，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
顾占扬死皮赖脸住了几天之后，手上伤口慢慢结痂了。
某天，顾黎川打电话来，问顾占扬去向……
陆松榆白天很忙，一整天都在外面，回去之后看屋里的痕迹也知道顾占扬大概率就是窝在他家吃吃睡睡打打游戏。
他直接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松榆，你别跟着一起闹，”顾黎川说：“这些年，他好像在娱乐圈有很多朋友，但我知道并没有几个可以交心的，除了你。你要真知道他在哪儿别瞒着，家里人很担心他！”
陆松榆并不想掺合别人的家事，毕竟自己家还一团糟。他也不想管他们感情上到底多少纠葛，他自己都捋不清自己。
但，顾黎川这口气，着实有些欠了。
他说：“你们要关心他，早干嘛了？”
“我出差了，”顾黎川说：“这几天我在南城，回来才知道他的事，我……”
陆松榆鼻音一抬，打断他：“顾黎川，我现在真有点看不起你！”
“什么意思？”顾黎川一顿，“他真在你那儿，是不是？”
陆松榆不太想废话了，他知道顾黎川很聪明，太聪明了。顾占扬从前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诉陆松榆，陆松榆不知道。可今天他听得出来，他是知道了。
他的语气，说明了一切。所以他就确定了，顾占扬一定在陆松榆家。
陆松榆直接道：“事情不是最近出的，问题不是今天有的，最近你是出差，以前呢？”
顾黎川沉默，片刻，“你不明白。”
他倒心大，说：“既然人在你那儿，我就放心了。”
陆松榆：……
“你眼光真不行！”
挂断电话，顾占扬还抱着PSP，一对儿耳朵支棱老高，屏幕上的小儿也掉完血了。
陆松榆假装没看到他的心不在焉，吐槽一句：“顾黎川这种人，值得你要死不活？”
心事全剖开之后，对于这事，顾占扬倒是坦然了。
他继续着他的游戏，说：“你又没动过心，年少不懂爱的时候谁没冲动一次，你冲动过吗？”
陆松榆回忆了一下，“没有。”
因为他的人生，不允许他冲动。
当然，他没有值得冲动的人，他也不奢望谁的爱。
顾占扬却说：“那就等你遇见一个你想冲动一次的人的时候，你再说吧！”
陆松榆语气坚定：“不可能！”
“话别说太满！”顾占扬说：“万一明天呢？”
那更不可能！陆松榆心道。
“对了，再告诉你一个消息……”顾占扬突然说。
“什么？”陆松榆问。
顾占扬侧眸：“12月9号，你妹妹的订婚宴，定了！”
陆松榆一顿，脸色倏地沉了，“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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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7777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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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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