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硬来!”克里丝汀的银表突然发出嗡鸣,表针逆向旋转起来。那些即将缠上四不像的齿轮藤蔓像是被时间回溯,瞬间缩回钟摆里。她纵身跃到钟旁,短刃在钟面划出复杂的轨迹,每一道划痕都渗出银白色的光液,像是给青铜钟敷上了一层药膏。
“你在做什么?”赛琳娜趁机挣脱束缚,水精灵在她周身盘旋,警惕地盯着克里丝汀,“你好像很清楚这东西的底细。”
克里丝汀的动作顿了顿,银表的表盘上,蓝宝石突然闪过一丝红光。她抬眼时,布布路注意到她的瞳孔深处,竟也藏着和青铜钟一样的齿轮纹路,只是被一层淡淡的银雾笼罩着。
“夏尔那家族的职责,就是看管这些‘锈蚀之心’。”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但三年前,这枚心脏从家族的地下 vault 里消失了。和它一起消失的,还有我父亲的银表。”
帝奇突然指向钟摆中心:“看那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钟摆最内侧的齿轮组里,嵌着半块碎裂的银表,款式竟和克里丝汀手中的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那半块表的指针正疯狂转动,每转一圈,钟摆渗出的铜绿液体就多一分,而布布路他们手腕上的红斑,也跟着灼痛加剧。
饺子突然按住额头,面具下的天目剧烈跳动:“我看到了……三年前,有人带着这枚心脏逃进了废墟。那个人的手腕上,也有夏尔那家族的徽记!”
克里丝汀的短刃猛地插进钟摆的缝隙:“是我二叔。他偷走了家族世代守护的‘齿轮契约’,说要让这些锈蚀之心重新运转,唤醒沉睡的‘钢铁神明’。”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父亲为了阻止他,被卷入了时空乱流,至今下落不明。”
布布路突然想起刚才棺材里的声音,脱口而出:“它说‘该还东西了’,还什么?”
“契约信物。”克里丝汀的银表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表盖自动合上,表盘上的蓝宝石全部亮起,“夏尔那家族的继承人,生来就会与锈蚀之心产生共鸣。我二叔偷走契约后,用我们家族的血脉喂养这枚心脏,现在它把你们当成了‘抵押物’——因为你们的怪物,和三年前失踪的四件‘齿轮圣器’有着相同的气息。”
帝奇的巴巴里金狮突然焦躁地踱步,鬃毛上的金光暗淡了几分:“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把我们的怪物当成了替代品?”
“不止。”克里丝汀指向钟面那四个凹槽,“它需要四股纯粹的羁绊之力才能完全苏醒。你们四个恰好符合条件——来自不同势力,却能生死与共。”她顿了顿,银表的指针突然指向布布路,“包括你,布布路·布诺·里维奇。你以为金盾棺材里只有四不像吗?”
布布路一愣,棺材里的黑雾突然翻涌得更加剧烈,隐约露出一个布满齿轮的金属骨架,正随着钟摆的跳动轻轻震颤。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突然剧烈摇晃,墙角的铁皮堆里传来“咔哒咔哒”的声响。赛琳娜的水鞭瞬间出鞘,指向声音来源处——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个穿着黑袍的人影,兜帽下露出半张布满齿轮疤痕的脸,手里把玩着半块和钟摆里一模一样的银表碎片。
“侄女,好久不见。”黑袍人的声音像生锈的合页在转动,“你果然带了‘祭品’来。”
克里丝汀的银表骤然收紧,短刃的光芒亮得刺眼:“二叔,把契约交出来!”
黑袍人轻笑一声,挥手掀开身后的帆布——那里竟堆着数十个和青铜钟一样的齿轮心脏,只是都处于沉寂状态。“交出来?等它们全部苏醒,夏尔那家族就能成为新世界的主宰。你看,”他指向布布路四人,“连命运都在帮我们,这四个小鬼的羁绊之力,比我想象中还要纯净。”
布布路突然感觉手腕上的红斑炸开一阵剧痛,低头看去,那齿轮形状的印记竟开始脱落,化作一道流光钻进青铜钟里。钟摆的跳动声震耳欲聋,四张小脸的铜绿眼泪突然沸腾起来,顺着钟面流淌,在地面汇成四个小字:
“午夜归零”
克里丝汀的银表“啪”地一声裂开细纹,蓝宝石黯淡下去:“不好!它在倒计时!一旦到午夜,你们的怪物就会被彻底同化,变成新的齿轮心脏!”
黑袍人转身走向那些沉寂的心脏,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别挣扎了。从你们踏入这片废墟开始,就已经是夏尔那家族的藏品了。”
布布路的金盾棺材突然浮到半空,黑雾中传来四不像愤怒的咆哮。他看向身边的伙伴,赛琳娜的水精灵已经凝聚成巨大的水墙,帝奇的巴巴里金狮鬃毛燃着电光,饺子的藤条妖妖从地面钻出,藤蔓上开出了带着尖刺的紫色花朵。
“谁是藏品还不一定呢!”布布路握紧拳头,“我们可是怪物大师预备生!”
克里丝汀的银表虽然裂开,但表盘上的蓝宝石突然又亮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的话。她握紧短刃,铂金色的长发在气流中飘动:“夏尔那家族的人,从不会让祖先的遗产变成凶器。今天,我就要毁掉这些锈蚀之心。”
黑袍人已经走到那堆沉寂的心脏前,他举起手中的银表碎片,碎片与青铜钟里的半块突然产生共鸣,发出刺耳的尖啸。那些沉寂的心脏开始微微颤动,表面浮现出和青铜钟一样的凹槽——显然,它们也在等待“祭品”。
而布布路四人手腕上的红斑脱落处,正渗出细密的血珠,那些血珠落地后,竟像有生命般朝着心脏的方向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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