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谁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明明那位客人没有动手打人,带来的痛苦却不似被厚重的菜单本子撤在脸上,不同于收拾地上的玻璃杯碎片被扎到的刺痛,更不同于烫伤的胳膊在隐隐作痛。
一个可怕的想法冒出来,如果自己没有来到蓝星,没有成为一名摩尔本十字基地的预备生,那么,这就是自己原本的人生轨迹吗?
安慰自己这不过是普通的一件小事,不要放在心上。
“姑娘,给我拿一份什锦苏盘和柠檬味汽水。”
“好的,您稍等。”来不及思考太多,要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是202号包间的客人,小谁强颜欢笑着,当目光扫过客人身边放的镌刻着98的工具箱时,小谁连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这位DK98面前可不能马虎大意。
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听到DK98发话了:“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见小谁垂下头的怯懦模样,他连忙补上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今年十六岁。”十六岁,一个合理的可以在拍卖行工作的年纪。
“要我说,姑娘你看起来可不像是十六岁,大概嗯,十四岁。”
“先生您……”小谁一时之间没有话说,干脆去抽屉里拿出开瓶器后给DK98倒了杯汽水。
“既然您不相信,再多的辩解也是无用功。但是我可以和这家拍卖行的正式员工一样提供给客人优质的服务。”
端起杯子体验一把气泡在嘴里乱窜的清爽感觉,98舔了舔残留在唇上的糖浆。
“我先走了,如果有需要就叫我过来。”
98无意为难这个未成年的孩子,轻笑着看他离去的背影。
205号包间,就是那间坐满代表怪协参加此次拍卖会的精英队成员的包间,点了两盘巧克力蛋糕,三盘水果蛋糕和最大号的坚果拼盘……
走廊里,小谁偷偷从要送给客人的食盒里捡起一枚杏仁嚼嚼嚼,浅浅的笑起来。
到二楼巡查的黑鹭蹙起眉凝视着不远处偷吃的员工,其行为的确会引起不满,但黑鹭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管这种事情。
令黑鹭恍神的是那个员工的动作,似曾相识……和自己的学生在课堂上偷吃零食的动作如出一辙。
黑鹭好笑的摇了摇头,觉得这个蓝星上少年们的行为总是在某些方面惊人的相似。
把食物从盒子里取出,一盘盘摆在桌面上。
十三姬抱怨着:“小谁的卡普林毛球怎么一直打不通啊?”
“是不是卡普林毛球没有能量了?本来还想叫他一起来的,现在联系不上他本人可扫兴!”朔月摊在沙发上说道。
“怎么可能!卡普林毛球是靠心电感应的啊。我看他就是把卡普林毛球丢到了角落里,才不接毛球的!”狮子堂和十三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站在角落里的小谁被狮子堂说中了,有些不好意思,都怪地狱皇后岛上的生活太精彩了,自己把假期前和伙伴们的约定抛之脑后。
甚至伙伴们的卡普林毛球都被塞进了柜子里。
之前还以为他们只是说些客气话,没想到有好玩的事情还能想到自己。小谁一时之间又感动又愧疚。
“送信鸟的信送到了吗?”
“那封信被原路送回来了。”阿不思冷不丁开口说道:“基本上可以肯定他人不在十字基地里。”
毕竟地狱皇后岛外围的天然屏障可不是一只普通的送信鸟能穿越的。
默默听着自己的队友当面关心起自己的去向,小谁连忙躬身向包间门口走去,还好他们都不会关注一个普普通通的服务员。
除了保护狮子堂安全的那名怪物大师精英,看自己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忙着出门的小谁差点撞到路过巡查的黑鹭,一个急促的转身半边身子撞到了门框。
黑鹭扭头看过来,“我说你这个服务员,怎么笨手笨脚的?”
或许她干起活来都没有自己的那那个学生小谁利落。
正当小谁不敢搭话时,黑鹭被包间内的几名预备生招呼进去了。
虽然半年前他们还是端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子,但是在日常和小谁一起犯贱的过程中逐渐被融化。
“没想到导师们都来了呢!”
“黑鹭导师,你知道小谁最近去哪了吗?我们联系不上他。”
“是啊,不接卡普林毛球,信件也被送信鸟遣返了。”
黑鹭皱眉疑惑道:“那小子不是一放假就跟你们走了吗?是他说的要和同学出去玩的,而且据我所知,他没有填留校申请表。”
“这样吗?要不我们联系一下布布路他们。”十三姬捏紧毛钱,两分钟后得到结论:布布路他们在暑假里没见到过小谁。
黑鹭起身拍了拍手:“好了,先别急,我记得我哥有那小谁的毛球,如果还是联系不到人,我们就报告给尼克尔院长。”
“黑鹭导师,我记得去年寒假的这个时候也是你挺身而出,把北之黎翻了个底儿朝天,然后一无所获。”朔月忧心忡忡的补刀。
得到消息的白鹭拨通了卡普林毛球,不过从那边传来的不是小谁的声音。
地狱皇后岛的员工宿舍内,下雨收衣服回来的林德拾起在小谁床上蹦蹦跳跳的卡普林毛球,“啧,这小鬼怎么不叠被!”
“小谁,”那边的白鹭轻声唤着小谁的名字:“你在哪?不是和同学出去玩了吗?十三姬他们怎么联系不上你?”
“……”林德翻了个白眼:“小谁出门了,我是他舍友,你是?”
白鹭呼吸一滞:“我是他的老师白鹭。”
果然是监护人那一类的麻烦东西,林德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等他回来我会稍个话给他,挂了。”
“等等!你不是他的同学!你们宿舍在哪?”一想到那是个送信鸟都无法通过的领地,白鹭有些烦躁,急切的质问林德。
“哈,同学?搞笑!我们是同事。”林德毫不留情的揭穿小谁的谎言。
“你是暗部的吗?”白鹭再次发问,却发现对面已经挂断了。
他恼火于小谁为什么对自己隐瞒了事情的真相,有那么多的事情是自己不了解的,他的出身,他的经历,他去了哪里他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
回想起刚刚通话时毛球里传来的冷峻低沉的男声,白鹭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拍卖行里的观众们终于等到了压轴的珍宝木之戒,起拍价八千卢克。
价格一点点被抬高,205号包间的暗部成员出手了,叫价两万五。
“喂,服务员!”狮子堂招手把小谁叫过来:“你去替我们抬价,声音响亮一点。”
按照狮子堂说的,小谁走到包间外的走廊,举起喇叭:“202号客人加价到两万六!”
205号包间很快做出回应:“205两万七。”
小谁攥紧大喇叭的把手,兴奋的给狮子堂传话:“202两万八!”
就这样按照规律,再场的观众静静的观赏这场博弈,大多数人都给足了暗部和怪协的面子,没有参与其中搅浑水。
“202三万八!”小谁脸上红扑扑的,他忍不住用手撑着栏杆原地起跳。在他看来这种事关金钱的刺激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不但能体验一把豪掷千金的感觉,而且不用自己出钱。
这次那位暗部成员不按套路出牌,小谁能听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和讥讽的意味,他把木之戒的价格抬到了另一个高度。
“205,十万!”
狮子堂沉默了,那是一名较为顶尖的暗部成员一个月的工资,也是暗部对怪协的挑衅。
或许十万超出了木之戒的潜在价值,但是狮子堂也不能就此放手。
“十万第一次!”
小谁激动的双手交握在一起,显然比竞价的当事人还兴奋:“202,二十万!”
“二十万一次!”
“二十万两次!”
“二十万三次!”
台下掌声雷动,狮子堂明显是摆了暗部一道。
小谁被叫过去,“干的不错,这是你的小费!”
从十三姬手里接过那价值五百卢克的钞票,小谁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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