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绫乖乖点头。
01说完过去开门，不到半分钟就关上门回来。
鱼绫好奇地看向它：“是谁呀？”
“医务室机器人，来送药品。”01提着一袋子药放在桌上，鱼绫瞅了一眼，一大堆消食药映入眼帘。
他愣了一下，眼眸微微睁大，满是不解。
医务室为什么给他送消食药？
难道也有同学跟他一样入学第一天被自家机器人做的美味饭菜撑到吗？
这个问题得不到回答。鱼绫反而被自己想法逗笑了，不过笑归笑，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他又不是傻瓜，这么多连续的异常都注意不到。
“01，我有事想跟你说。”鱼绫把今天经历过奇怪的事全说了一遍，皱着眉头思考着说道：“屏幕可以说在大家眼里其实是一样，那些机器人的视线也可以说是错觉，但是医务室的机器人怎么会突然来找我？还给我送这么多消食药？”
01安静地听完，说道：“不是错觉。”
它拿出一片消食药和水杯一起，递给鱼绫，低声说道：“但是不用害怕，他们不会伤害你。”
鱼绫隐约意识到什么，惊讶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他想起了01今早突然的关机，眉梢微动，忧心地问道：“是不是跟早上的病毒有关？01，你真的没事吗？”
“有关，没事。”01回答着鱼绫的问题，看着他吃掉消食药，拿走空掉的水杯放回桌上，语气平稳一如往常：“阿绫放心，再过一段时间，一切会恢复原状。”
鱼绫放下心底隐隐的担心，既然01这么肯定，他相信01，没有多问，只是还是忍不住说道：“如果需要我的帮助，随时和我说。”
“好。”01坐回小沙发，继续替鱼绫揉肚子，同时分出大部分数据继续渗入主脑的数据。
发现那台送货机器人的异常后，它检查过那台机器人的数据库，没有找到被入侵的痕迹，但发现了核心被修改的代码。
不用入侵就能修改机械生命的代码，只有主脑能做到。
可主脑应该并不知道阿绫的存在，它经过数次验算，推算出一个猜测：被主脑查到的那一小半数据并没有被主脑完全杀死，还有一部分在被杀死前和主脑同化，因此保留下来，却也让主脑知道了阿绫的存在。
01并不清楚主脑具体的现状，只可以从行为上推测肯定不会伤害阿绫。
正相反，或许是因为主脑与它的数据同化，那一部分数据想接近阿绫、回到阿绫身边，所以导致他们身边的机械生命受到影响，核心代码被无意识地篡改。
这种影响看似是好事，但被影响的它们没有思考能力，举止会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明显，一旦被人类发现，阿绫会受到所有人类的关注，以至于遭受危险。
所以，它要再度入侵主脑，将属于它那一部分数据剥离拿回，或者……将主脑彻底同化，杜绝今后所有麻烦。
只是不管哪一样，都需要大量的时间，慢慢包围渗透主脑。好在它昨晚同样获得了主脑的核心数据，在日常运行之外，可以分出大部分数据进行操作。
鱼绫半躺在沙发上，感受着自认为安逸的神仙日子，并没有察觉到身边的01正在干一件多么惊天动地的事，他舒服地半眯着眼睛，思考着上午学的东西。
虽然有想过问01具体情况，他相信他问，01肯定会告诉他，但既然01说很快就能解决，明显不想让他担心的样子，那么他就不问吧，相信01。
毕竟这么久以来，似乎没有01不能解决的事，它总是很强大，言出必行，让人情不自禁地依赖信任。
01的手法实在太舒服了，吃饱喝足，还有大师水准的按摩，鱼绫没抵挡住困意，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等被01轻轻喊醒才想起下午还有课要上。
“差点睡过头，谢谢01。”鱼绫揉了揉眼睛，去洗手间收拾了一下自己，正打算出门，却发现01已经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鱼绫眨了眨眼，笑着说道：“其实01你可以休息，不用每次都接送我。”
虽然有人接送的感觉很好，但他现在是个大人了，感受过一次已经很满足了。
01摇头，望着他，无声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那就谢谢01啦。”鱼绫没有拒绝它的好意，翘着唇角走了过去。
下午只有两节课，鱼绫下课后果然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等他的01，小跑过去汇合，说道：“我们直接去佩尔工坊吧。”
他昨天在星网上和店长预约了面试，虽然离面试时间还有宽裕，不过早点过去可以熟悉路线，时间多的话还能带01到处看看。
临时飞艇速度很快，鱼绫记下路线，和01按照光脑导航找要的店。
“碧翠丝街道……佩尔工坊。”鱼绫念着名字，四处张望了下，努力忽视掉周围若有似无的视线。
虽然街道两旁的那些机器人只是看着，并没有其他动作，但这么多眼睛都悄悄望着自己，心里难免感觉怪怪的。
忽然有一条机械狗跑到他面前叫了一声，机械尾巴兴奋地甩着，绕着鱼绫转了一圈，朝一个方向又叫了一声。
鱼绫低头看它，又看了看01，迟疑道：“它这是要给我们带路？”
“嗯。”01平静地应了一声，主脑那边的数据越发不加掩饰，它目光微冷，同时加快了一点入侵主脑的速度。
“那就去……？”鱼绫看着机械狗又朝他叫了一声，犹豫地抬脚跟上。
顺利地站在佩尔工坊招牌的门前，机械狗“汪汪”叫了两声，似乎想过来让鱼绫摸摸头，一道视线落在它的身上，它呜咽一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鱼绫看了会儿，小声问01：“这也是‘病毒’？”
01沉默。
“是你？”门从内打开，一个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鱼绫转回头，看见印景明站在店内，惊讶地看着他。
鱼绫愣了一下，同样惊讶地看着印景明：“印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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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机械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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