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眠是那只夜夜侵占塔慕斯身体的恶心怪物。
怪物分明可以让他彻底失去意识,然后悄无声息地侵占他的身体,却恶劣地保留着他的意识与触感,让他在绝望与痛苦中无比清晰地感知一切。
而塔慕斯利用这具厄眠喜欢的肉.体引诱对方回虫族的恶心行为,像极了一个被猥亵成瘾的垃圾。
怪物,垃圾。
两种畸形丑恶的东西抵死纠缠着。
“谈场交易。”塔慕斯并未直接将这件事点明,“除了处理恶灵尸体,你每为我做一件事,我不仅会支付相应的报酬,还会将身体的主导权交于你一次,就如今天这样,你可以对这具身体做任何事,我不会抗拒你的任何举动。”
厄眠冷冷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好好考虑,一个平日里看一眼都嫌烦的人因为交易不得不百依百顺任你欺辱,不解气么?”塔慕斯贴近他,手指搭上领口,灵活地将扣子一颗颗挑开,露出大片白皙温热的皮肤。
衣衫向两侧敞开,没了布料的阻挡,香甜的柠檬糖气息立即涌了出去。
塔慕斯贴得很近,胸膛几乎要触碰到厄眠的上衣。
藤蔓与荆棘紧贴着身体疯狂蠕动着,被厄眠强行压制着才没有刺破上衣,不过却将衣服顶出尖锐的形状,隔着一层布料触碰到塔慕斯的胸口。
“砰,砰,砰……”
对方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隔着血肉轻轻拍打着藤蔓。
厄眠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怖气息,发黑的血液沿着掌心滴落。
他迫切地想将心脏从那狭窄闷热的胸腔中掏出,待心脏不再跳动失去生机,就用布满尖刺的荆棘将死去的心脏死死禁锢,直至这颗漂亮红艳的心被勒得爆裂开,流淌出裹着浓郁柠檬糖气息的腥甜红色汁水……
厄眠眼底翻涌的暴虐令塔慕斯的恶意更浓了些,塔慕斯微微眯起眼睛,恶劣地欣赏着这只处于失控边缘的怪物将自己抓咬的血淋淋的模样。
厄眠离开的时候很狼狈,身体发抖,眼眸血红,溢出的冷汗浸透了额前的发,手心的肉烂了一大块,沾满为了维持理智而用指甲掐出的血。
从愤怒中回过神时,他已经到了某个废弃的地下室,地下室角落里有个黑色的垃圾袋,是他前些天因为踹坏了窗户被塔慕斯赶出调查局时收拾出的行李,东西很少,只有一个枕头和一套衣服。
他把垃圾袋平铺到地面,把柔软的枕头垫上去,身体逐渐缩小,失去身体的支撑,脖颈处的抑制环便滑落到积满灰尘的地面。
掉到地上的衣服鼓起一个圆润润的大团子,团子动了动,从衣服中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身体像一颗球球,四肢短短的胖胖的,雪白柔软的腹部看上去十分柔软,背部却遍布尖锐的黑刺。
厄眠趴到柔软的枕头上,把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毛茸茸的脑袋埋入柔软温热的腹部,将带刺的背部朝向外面,化身为一颗圆滚滚的刺刺球。
呼吸声逐渐平稳,背部的尖刺慢慢变得软下去,最后直接退化成一根根轻软雪白的毛毛,毛发蓬松极了,看上去像一颗巨大的蒲公英。
白毛毛的小团子将枕头压出一个圆圆的坑,或许是觉得有些冷,一条蓬松柔软的巨大尾巴从身体钻出,把蜷缩成球球的身体覆盖住。
*
〔星元8127年,雪绒星。〕
身体很热,强烈的热意仿佛在催化着某种情愫,令厄眠焦躁难耐。
鼻腔弥漫着甜腻的柠檬糖气息,怀中的雌虫用发烫发红的皮肤不安分地到处乱蹭。
看清这张熟悉的面容,厄眠腹部的燥热感消褪了大半,上一刻还饱含欲.念的瞳仁在这一刻变得疏冷寡淡,绿色的眼睛如在水底沉寂了千年的华贵宝石,冷冽无质没有任何内容。
处于精神错乱状态的塔慕斯被重重推开,衣衫不整地摔到地上,眼眸含泪可怜兮兮地凝望厄眠,用略带哽咽的声音说:“哥哥对不起,蛋糕真的太喜欢哥哥了,实在忍受不住才冒犯了哥哥,以后蛋糕会管好自己的,哥哥原谅蛋糕好不好?”
厄眠瞥了眼他身上的黑色虫纹,语气轻蔑且厌恶:“丑死了。”
塔慕斯眼中的水光浓郁了些,深深埋下头,将故意蹭到肩膀的领口整理整齐,把那些丑陋的虫纹尽可能多地遮挡住。
厄眠粗暴地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高高扬起脖颈露出脆弱的喉结,然后冷眼欣赏着这张虚伪的面容之上浮现的难堪与痛苦。
塔慕斯强忍着精神错乱的痛苦,上扬嘴角挤出一个乖顺的笑。
厄眠嗤笑一声,饱含恶意地扬起手掌拍打他的脸。
“啪”。
塔慕斯耳边响起清脆的巴掌声,脸颊传来痛意。
记忆被猛地拉回数日前。
*
酒吧服务员跪在铺满碎玻璃渣的地面,高高鼓起的腹部在干瘦的身躯上显得格外突兀。
一只脚重重踩到灌满辛辣酒液的腹部,酒水被踩得朝食管涌上去,几乎下一刻就能冲出喉咙。服务员发白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用力咬着舌尖,强行将那股涌上来的辛辣液体咽下去。
“啪!”清脆的声响响彻整个包间,脸颊传来火辣的痛感,牙齿在强烈的冲击力下将口腔磕出鲜血。
巴掌叠加着落到脸上,刺激辛辣的酒水在胃中翻涌。强烈的耳鸣声彻底屏蔽了听觉,视线中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
意识昏沉,头脑肿痛,他只记得在那场施暴结束后,酒吧老板塞给他了几张绿色纸票。
服务员抹干净手上的血,将钱小心翼翼地折叠好装入口袋。
视线依然被密集的黑点覆盖,他什么都看不见,凭着感觉挪动到窗边,扬起肿胀的脸朝天空露出一个很丑的笑。
这次的收入有500币,距离帝国大学又近了一些。
*
预想中的第二巴掌迟迟没有落下,第一下的力度也不重,被打的那侧脸颊也就刚开始疼那么一下,现在已经没了丝毫的痛意。
似乎比起纯粹的施暴,羞辱意味要更多一些。
塔慕斯低垂着睫羽,不敢抬头去看雄虫。
厄眠刚想抬手用力去抓他的头发,忽地注意到指尖沾染上的一点儿水光,不禁有些出神。
是塔慕斯的泪水,小小的泪珠带着热度,在灯光下折射出朦朦胧胧的光晕。
他下意识把手指凑到嘴边,将这点儿泪水含入口中。
与清甜中略带咸涩的汗水不同,这颗眼泪没有丝毫甜意,又咸又涩不说,甚至还有些苦。
可他分明品尝过塔慕斯的泪,就在萨尔之都的皇宫,在他用巨大的黑色羽翼圈出的狭小空间里,在他触碰翼骨缝时……塔慕斯身体轻颤着流出了一点儿泪,泪水裹着信息素的清甜柠檬糖味,不苦。
厄眠用指腹抹去塔慕斯眼尾的泪,不相信地把沾着泪的手指凑到嘴角尝了尝,依旧是苦的。
苦的,烫的,咸的。
塔慕斯嘴角依然挂着讨好的笑,笑容僵硬,下垂的手攥得很紧,手背的青筋都绷了起来,似是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厄眠心口仿佛被一团什么东西堵塞住,想揪几下塔慕斯的头发表示和好。脑海中却突然浮现13年后那个被故意激怒到失控,为了不暴露狰狞怪异的本体而躲藏进地下室,狼狈地在布满灰尘的角落蜷缩成一团的自己。
烦躁地搓了把头发,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卧室,将塔慕斯独自留在客厅。
头很痛,痛苦沿着脊椎扩散至全身,疼痛让塔慕斯骨头发冷,可精神错乱引起的发.情又让他皮肤发烫,被冷与热交替折磨着。
他讨厌酒味,可陷入精神错乱的身体却本能地需要雄虫信息素,忍着恶心蜷缩到雄虫坐过的沙发上,抓着沙发拼命呼吸着残留的雄虫信息素,剧烈的痛楚终于缓解些许。
*
厄眠打算冲个冷水澡降降温,而后才注意到身体的异常,低头茫茫然然地注视着。等冰凉的液体让体温降下去一些,才擦干水更换干净的衣服。
原主的衣服有很多,可厄眠的衣服总共就那么两套,来来回回换着穿,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洗过衣服。调查局里有洗衣机还好,离开调查局在外面吃喝玩乐的那五天都穿着同一件衣服,再算上在其他位面待的那三天,一套衣服一个多星期都没换过。
等回去了,他要租个小房子,买台洗衣机,多买两套新衣服。等日后钱攒得足够多了,还有买下几家零食超市与一整条小吃街。
走出浴室,空气中弥漫的柠檬糖信息素却令好不容易疲软下去一些的萝卜立即恢复成水份充足的状态。
操!什么玩意?!这破信息素!怎么天天不受控制地想往那货身边凑?13年后的塔慕斯看着不顺眼了还能揍一揍,可现在这货瘦不拉几矮不溜啾的,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揍着都没劲。
厄眠暴躁地踹了脚墙,骂骂咧咧地走下楼,视线瞬间就被沙发角落的蛋糕球球吸引住。
沙发上的雌虫蜷缩着身子,让本就瘦小的身体看上去更加脆弱,柔软的蓝色短发被汗水浸湿,黏在青筋微微凸起的额头上,由于身上没什么肉,身体团成的球球一点儿也不圆,干干瘪瘪的。
蛋糕球球跟正在漏气似的,身体不断地抖啊抖,不知是不是冷。
想用大尾巴给他盖一下,用柔软的毛发让他暖和起来。
厄眠脑中突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他碰了碰塔慕斯的身体,发现他的皮肤很烫,可蜷缩到一块的姿态分明又在说明他很冷。
睡梦中的塔慕斯迷迷糊糊地感受到一丝很淡的雄虫信息素,身体主动凑过去,拉住雄虫的一只胳膊,然后又缩成一颗球球,护食似的把胳膊紧紧抱在怀里。
雄虫信息素安抚着狂暴的精神力,不过片刻,塔慕斯抖动的幅度就小了一些。
被抱得太紧,厄眠实在挣脱不开,只好用另一只手托起塔慕斯缩成球的身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把他抱进卧室。
被放到散发着更多雄虫信息素的柔软大床上时,塔慕斯紧绷的身子稍微软和了一些,不过还是紧紧扒拉着厄眠的胳膊不松手。
厄眠想了想某位黑心上司提出的交易,觉得自己不能吃亏,于是等塔慕斯的意识稍微清醒些后,也提出一场交易。
交易内容很简单,就是厄眠负责日常开销与塔慕斯未来几年的大学学费与生活费。塔慕斯则负责各种家务,无条件服从厄眠的命令,并在厄眠需要的时候“献上”自己的身体为他解决需求。
作为在这场交易中处于被动地位的“乙方”,塔慕斯还必须满足“甲方金主”的附加要求——
禁止与任何人亲密接触。
厄眠的占有意识很强,尤其是对喜欢的食物,不希望自己的食物染上其他味道。
塔慕斯用两个词简单概括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欲.望疏解工具,保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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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交易,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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