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周琪深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水门问:“你玩什么把戏?”
“我学的摄影,又不是魔术。”孟轲淡淡撇开眼,朝地上的水门走去。
周琪深谨慎一些,站在原地没动,也劝他不要急着靠得太近。
不过话说晚了,听见里面隐约传来林鸠声音的孟轲,已经探出了手。
水门在这时,像黑洞一般,产生股强大的吸力,将孟轲吸了进去。
一阵旋转,孟轲摔坐在地上。
他疼得闭了闭眼,再睁开,便看见他找了几个星期的人,就这么坐在一个男人怀里,和他打招呼。
“哟,孟轲!”
哟?
孟轲直接瞥向她身后的男人,眼神不善。
这个怪物怕不是给林鸠换了个芯子。
坐在时间怀里的林鸠,看见从水门里进来的孟轲,按照约定拍拍手,夸赞时间:“小时,好帅。”
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这是来自少年时期的时间和林鸠的约定。
林鸠不是个活跃的人,哪怕有一群人调动气氛,她也很难融入进去。
但当活跃的人变成时间,她就招架不住了。
时间的性格极易受年龄变化的影响,据他自己说,光变年龄不变性格,这样做就没什么意义了。
受主体性格影响,时间无论哪个阶段,都是趋于成熟的一类。
不过趋于成熟不是完全成熟,几乎每个阶段,林鸠都是时间的乐子。
这次打招呼的方式,还有夸他的话,也是在她提出要见孟轲后,少年期的时间同她玩五子棋打的赌。
她不常玩这些,怎么动脑筋,都还是输给了他。
这也让林鸠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时间的智商是无可匹敌的存在。
林鸠被孟轲盯得有些不自在,悄悄动了动身子,准备从时间的怀里挪出来。
还没站起来,就被时间不动声色地箍住了腰,摁在怀里。
他的少年期,身高很高,有183。
在这个基础上,还会再长,一直长到一米九二才停止。
有几天给时间吃的东西太多,偶尔他还会替她喝完她剩的纯牛奶,这种情况下,个子还能再往上窜一窜,到一九五。
这在只有一六五的她面前,是个巨人一样的存在。
这些都是她前几天好奇,才测量出来的结果。
时间的两条长腿就放在她的腰两侧,小腿微屈,挡在她身前,抓着她腰窝的双手,还伸到了前面交握。
平日里没人的时候,林鸠被时间抱来扛去,倒不是很在意。
她适应性很强,早就习惯了这些举动。
但在孟轲面前这样亲密,她还做不到这么没羞没臊的。
林鸠一时挪开眼,嗫嚅道:“小时……”
“什么?”时间的下颚放在了她的头顶上。
她的耳尖被他脖颈上的围巾磨得发红。
“能松开我一点吗?”
林鸠做好了准备,打算在他一放力气的时候,迅速站起来。
谁知时间突然来了兴致,又稍稍用了点力气,迫使她身子后仰,昂头看他。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林鸠放弃了。
只要不是老年期,她在厨房里切到手,轻轻嘶一声,他站在书架那么远的地方都能听见。
这句话他不可能听不清。
他就是玩儿!
孟轲打量了会儿,不再看时间,只对林鸠说话:“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半点没有提她躲着他们的事。
林鸠放松下来,点点头。
“那就好,”他叹了口气,“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你和周琪深呢?”林鸠问。
周琪深她没亲自去通知,也不知道孟轲告诉他没有,她有点担心他们因为她的事,再打起来。
孟轲笑笑,“我很好,不过周琪深……”
说话间,他微微向左偏移了点位置。
正在林鸠疑惑他的动作时,前方响起一道落地声。
接着一块砖头飞来,直直砸向时间的额头。
腰上的手松了力,时间用一只手接住下落的红砖,另一只手遮住适时回头的林鸠的双眼,避免掉落的灰进了她的眼睛。
确定没事后,他才松开遮眼的手,林鸠这才看见他额头上裂开的口子。
血液从缝隙间渗出,夹杂着些许红灰,糊掉了时间温柔俊朗的眉眼。
拥有身体的时间,是完全拟人化的。
他能正常生长,亦能感受到疼痛。
林鸠慌了,伸出手要碰,又怕伤口感染,悬在半空要触不触。
一人慌乱时,时间的成熟就显现出来了。
他顾不得久违的痛感,干净的手向下,轻拍林鸠的脊背,“别害怕,我没事的。”
“他妈的!把手给老子拿开!”
周琪深叫骂着冲过来,与孟轲的选择性忽略不同,他是直冲着时间来的。
孟轲进去后,就一直没有声音。
他站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就打算进来找人。
因为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加上孟轲之前的猜测,他便随手在地上捡了块儿板砖,用来防身。
有了孟轲打样,了解到水门有吸引力的他,直接跳了进来,稳稳落地,身形都没晃一下。
还没等他开口叫孟轲,一抬头就见林鸠被别的男人,以这种极具占有性的姿势抱着。
他直接认定林鸠受了欺负。
妈的,不揍这狗男人一顿,他是孙子!
周琪深跑过去,速度越跑越慢,最后在林鸠的眼神下,缓缓停住。
这个陌生男人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把手拿开。
从衣裳的褶皱来看,男人在很挑衅地向他示威。
林鸠长时间见到的,都是中年或偏老年时期的时间。
这两个阶段的时间理性、睿智、成熟,有着成年人的风趣,一举一动也都是符合着他主体的性格,不急不躁。
看起来总是无欲无求的样子。
先入为主的观念,使林鸠根本想不到,时间会有争风吃醋的做法。
三四十几的时间不会吃醋,但十几二十几的时间会。
否则那几把五子棋就白下了。
他看得比林鸠广,听得比林鸠远,在探知到两人正在用一种愚蠢且毫无用处的法阵,试图召唤他时,他就想用这种姿态,等着两人进来了。
有些斗争,只有男人清楚。
周琪深确实被时间激到了。
好歹是玩着考上排名前二十的州大的纨绔子弟,偶尔行事冲动了点儿,但他不傻。
一看就知道林鸠和这个男人关系匪浅。
用几秒的时间再细想一下,周琪深很快就猜出,自己被孟轲摆了一道。
这么大个空地,摆明就是方便他冲过来的。
草,演甄嬛转呢?三步一个坎儿!
“周琪深!”
他后颈一紧,忙答应:“到!”
林鸠站起身来,走过去扯着周琪深的领子,带着人往最近的房间里走。
他们好歹是孟家周家的少爷,哪怕年龄上有优势,她平时也没怎么管过他们两个的言行举止。
不过,不过脑子就打人,是完全不可取的!
不在大庭广众揪他耳朵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知道时间强大的自愈能力的林鸠,直接选择先教育人。
周琪深被林鸠带着路过孟轲面前,在后者眼里,他明晃晃地看见了一句话:
干得漂亮,我也想揍他!
卧槽?要揍你揍啊,拿我当枪使算什么东西?
门关上,有壁炉的客厅里,只剩下孟轲和时间两人。
“怎么称呼?怪物还是神?”问好不带笑,孟轲应付人时,常有的姿态。
时间抬手,轻轻擦掉脸上的血迹,然后对他伸出手,“叫我时间就好。”
孟轲看着这只因为皮肤太过苍白,血液的鲜红被衬托得过于明显的手,轻轻嗤了声,抬手握住,重重向下一坠,“孟轲。”
客套后即刻分开。
他当着时间的面,在外套上擦干净手上沾的血。
“想不到你官还挺大。”
“我没有神祇。”
“那就是怪物了?”
时间微微一笑,“你怎么想都可以。”
本来他也是这样告诉林鸠的。
不过林鸠这孩子比普通人要懂礼貌得多,从不正面这样称呼他。
有些时候,他都会恍惚,究竟告诉过林鸠,他是怪物这件事没有。
孟轲环顾了一番屋子,不留情面地说:“太小了,摆设也不合理,除了一个地方,没有哪儿是对的。”
小孩子的脾气,时间不在乎,“哪儿对了?”
孟轲淡淡看他一眼,“林鸠喜欢。”
无论是童话,还是传说,正常的怪物不会把自己的巢穴做得如此温馨。要不是林鸠喜欢,这个男人大概率不会选择住在这种环境里。
“你不疗伤的话,林鸠会看出来,你是故意不躲开这一击的。”
血再一次淌了出来,眼睑泛着黏糊,好看的金色也显现不出来。
时间又随意地抹掉,“这你就不清楚了。”
又是一阵沉默。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没人打算融化凝固的气氛。
孟轲估算着周琪深还能招架林鸠多久,开口问:“林鸠知道你对她养父母做的事吗?”
“我做什么了?”时间笑问。
孟轲偏头看过去,淌着血的脸上,找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看起来真诚极了。
倒是符合一个怪物该具备的欺骗性。
门打开,他看着扯着周琪深出来道歉的林鸠,对身后的男人轻声道:“不想让她知道的话,最好瞒紧点儿。”
“这你就更不清楚了。”时间同样看着扯着人出来的林鸠,却错开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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