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这句话，时年就被祁苏溢压倒在沙发上，祁苏溢的脸隐在阴影中，时年看不清他的眼睛，双手也被他在头顶上方扼住。
“年年，我说过的，如果你想做什么，我一定会帮你的，只需要你付出一些代价，永远适用。”
“那……你可以抓到那个杀人犯吗？”
“可以。”
“代价是什么？”时年有些好奇让他抓到杀人犯的代价会是怎样的巨大，毕竟只看个胳膊就要亲他一口，还要恋爱同居。
祁苏溢松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可不可以……多喜欢我一点？”
时年也下意识紧握他的手，两个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仿佛无论如何都无法分开。
是错觉吗，他好像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声音大到，说不定祁苏溢都可以听见。
时年直视着对方的双眼，“为什么？”
他实在不明白，就算真是一见钟情，又真的值得对方为他做到这种程度吗？
时年此刻开始庆幸对方只是NPC，这是虚构的人物，要对方是真实的人，这样容易爱上人，完全就是恋爱脑嘛，岂不是很容易被骗。
“系统，你说我是笨蛋，可分明祁苏溢才是笨蛋嘛，幸好他只是NPC。”系统没有回话。
时年只有一句反问，并没有给祁苏溢回答，片刻后，祁苏溢起身去书房。
奇怪的是，他明明可以就那么糊弄祁苏溢，用一贯的嗓音，说出祁苏溢想听到的那句话来，“好，只要你能做到。”
这是一个合格的玩家该做的事，可他什么话都没说，明明只要这样，他就可以通关这个副本，然后接着进行下一个副本。
可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句反问，他也说不上来，只是，他不想把喜欢，不，他不想把爱当成一种目的和条件。
如果他真的要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对方去做什么，也不是为达成什么。
即使这只是一款游戏，，对方也只是一个像真人的NPC，时年也不想去这样骗人。
在他心中，爱是神圣的，如若掺杂什么，那么最后的结局只会是碎落一地。
如果他真的喜欢祁苏溢，那么无论对方是NPC还是真人，他都会明确地告诉对方，喜欢他，同时也不需要对方为他做什么。
他又想起之前祁苏溢问他的那句话，他是不是也想去爱一个人呢？
不明白，他不明白该用什么样的爱去对待祁苏溢，友情？……也许吧。
时年将脸埋在抱枕上，许久都没有动作。
〖你在想什么？〗系统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冰冷。
“系统，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问出口后时年才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不对，他们两个太真实了，自己下意识把他们当成真人了。
于是他重新问道：“系统，祁苏溢和顾一舟这两个NPC，用的是不是同一个数据？这也太像了吧，还是说，你们的游戏粗制滥造到这种程度？这也太敷衍了吧……”
〖玩家无权知晓。〗
时年心想，那就是同一个数据了，也不是没有游戏为节约成本，让好几个NPC共用一个数据的，这样毕竟是省钱，再加上，谁会去在意NPC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呢。
而且，他进游戏前听到别人说过，个人系统是不会说谎的，玩家问的是要与任务无关，系统都会回答。
按照这个破游戏的尿性，系统要么说不知道，要么说无关联，或者是像上次一样反手给他推销资料，要是说无权限知晓，那就是肯定有关系，却不能直说，才会这么回答。
“系统，你们游戏的NPC创作得还真像真人，连感情也能模拟得那么像。”
他像是随口感慨，又像是特意提起。
〖怎么说起这个？〗
“以前，有个哥哥给我带来过一个游戏，一个号称里面所有玩家都有自己想法的单机游戏，那个游戏的名字叫生存，打开游戏后，有一个弹窗，上面写着TO BE OR NOT TO BE，我还以为这是引用莎士比亚的句子，于是就随便选了一个。”
时年说着说着，自己先轻笑起来，“结果，游戏开始后，出现的第一个人物是这个游戏的神，他告诉我三条游戏规则，三条都是，活下去，我以为是因为选项不同，所以神才会这样说，可是我重开一次游戏，选择另一个后，这次没有神，游戏就那样开始……系统，你觉得这个游戏怎么样？”
时年以为系统会说些什么，因为他将以前的经历和现在这个游戏结合起来时，也觉得惊讶，实在太过巧合。
可系统还是一如既往冷静地反问他，〖你觉得那个游戏好玩吗？〗
平心而论，游戏绝对是好玩的，十八岁的时年，在某一段时间里，格外沉迷这个游戏。
明明连一些小细节都能回忆起来，可偏偏送他游戏的那个哥哥，无论他怎么回忆，都只能回忆起一个虚影以及一个有些冷淡的声音，在叫他年年。
“还是挺好玩的，虽然名字叫生存，但其实是个养成类的恋爱游戏，里面的NPC的确很智能，尤其我攻略的那几个人，简直就像是真人，攻略起来也很难，而且细细回想一下，还是都挺帅的，我记得第一个攻略的人物也是个教授，但是那个教授性格可冷了，完全不如祁教授那么温和，我还是挺喜欢祁教授这种性格的。”
〖所有攻略过的角色里，你最喜欢谁？〗
时年想了想，“如果是所有角色里，不只包括攻略角色的话，我喜欢开篇那个神。”
〖……为什么？〗
“因为他叫我活下去啊。”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哈？”时年被他的这话吓了一跳，一下子坐起来，还有些懵，“系统，你是不是被盗号了还是中病毒了？”
〖……你喜欢那个神，不只是因为这个，更多的是因为，那个神的长相，是你喜欢的那种风格吧。〗
一下子被戳到关键，时年喜欢那个神，的确有一部分是因为那个神叫他活下去，还有一些是因为那个神的长相。
就如他幻想中的神明，清冷的外貌，带着对一切事物不在乎的漠视感，宛如寒山之雪，不可触及，只能瞻仰。
时年不再回话，祁苏溢也从书房里出来，又恢复成平时笑着的模样，看上去也的确是有些喜悦。
第二天公司让他去一趟，可能是跟直播有关吧，时年出门前年轻警察给他打电话，说他们那边有了些头绪，让他最近出门小心点。
时年说要出门，年轻警察还问他要去哪里，交代他一定要小心，才挂断电话。
出门的时候，曹良正好要回家，看见他出去，顺口问道：“你要出门吗？”
“嗯。”时年边整理着背包边回答。
到公司后，也没说几句话，只交代他最近要好好直播，公司很看好他，时年也不知道自己一个花瓶，怎么就得公司看中了。
毕竟，他一直都是公司主播中的业绩垫底的，因为给他刷礼物的人很少，所以一直都是领签约后的主播底薪。
他都这样了，公司还说看好他，怎么感觉像是把他卖了。
回家的时候，天色还早，时年便在路上逛逛，因为和自己居住过的地方不同，所以他对一切都很有好奇心。
这里的小巷子很多，巷子里也有很多好吃的店，只不过有时候，有些巷子的最终点，却只是死胡同，这让时年有些懊恼。
但是，走了两条巷子后，时年察觉到不对，无论他怎么绕，身后都有脚步声跟着他，脚步沉重，跟着他的是个男人。
于是时年闷头迅速跑起来，他的速度很快，在穿过一个巷子，来到街道上后，人流多起来，身后的脚步声也好像不见了。
他刚准备松一口气，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时先生？好巧啊。”
时年感觉全身被定住，最后脖子缓慢地转过去，和他打招呼的那个人就是今天才刚通过话的年轻警察。
他是嫌疑人之一，而且时年今天出来还正好和他说了，现在这么巧碰上，对方还不在工作状态。
一瞬间，时年脑子里闪过无数凶杀案，随后敏锐的直觉占据上风，他反射性地拔腿就跑，身后的年轻警察还在喊他。
可能是他太紧张了，所以跑的时候也觉得那个警察一直在身后跟着他。
不过在他跑过两条街后，脚步声消失了，又连续跑五条街后，在察觉不到那个人后，时年看见了顾一舟。
简直宛如沙漠时的绿洲一样，时年毫不犹豫地就向他飞奔而去。
“顾一舟！顾一舟！”
时年冲过去跳到顾一舟身上，顾一舟顺势抱住他，时年拍着他的头顶大喊道：“快走快走，后面有人跟着我！”
可是他连喊几声，顾一舟动都没有动，“顾一舟快走啊！”
只听到顾一舟闷闷的声音传来，“时年，我看不见路。”
时年这才发现，自己把顾一舟的脸挡着彻底，难怪他刚才一动不动，他这才从顾一舟身上跳下来，拽着他的手，警惕地向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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