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李可冰冷的表情,他就只能就此打住,内心感到一丝无奈,明明被杀死的是自己,怎么现在像是自己在欺负她。
不过,时年也不想把关系搞得那么僵,至少还有几天要相处,若此时就闹翻,任务的完成势必会受到影响。
时年也挺怕李可再做出什么疯事的,毕竟在没有揭露他身份卡的情况下就能痛下杀手,谁能保证她不会再次采取极端行动,这游戏的老玩家果然都不是善茬。
虽然他心里也有气,毕竟被杀死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很害怕,但事已至此,还是完成任务最重要,他还得回去见更重要的人,没时间浪费在复仇这种事上。
在明白他的想法后,李可选择离开,时年只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安分一点吧,要是再来什么幺蛾子,他可真承受不住。
夜幕缓缓降临,时年打算假装入睡,既然清醒时会因花香而昏迷,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进入梦乡。
在听到奇怪声响的那一刻,他的呼吸有了一瞬间的凌乱,紧接着,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向他的脸探来,时年用尽全身力量将其捉住。
果然,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手感也和以前有些相似,最重要的是,笨的地方一模一样,被抓住后就乖乖待着,也没想着要挣脱。
随后,时年发现除自己床之外的整个房间,都被黑色填满了。
“你是谁?”时年摸着触手问道。
触手比出一个问号来,太可爱了,这是什么?可爱多成精吗,时年又重新问:“你叫什么啊?”他连声音都夹起来,像是在对小猫咪说话。
触手挥舞着,像是在表示自己没有名字,时年看出它在表示什么,于是笑着说:“那叫你宝贝好吗?”
触手顿了一下,随后比出一个大大的爱心,蹭着时年的脸颊表示亲昵。
虽然感觉和黑团子很像,但触手情感更丰富一点,没有那么多非人感,更重要的是,感觉更可爱一点。
时年感觉自己要被可爱化了,埋在黑色海洋间,吸来吸去。
心满意足之后,时年继续问道:“你和路西法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触手又比出一个问号来,像是在疑惑时年到底在问什么。
时年猜想它可能并不理解自己的问题,但如果它能听懂自己的话,为何又会不明白这个问题呢?
“你能变得小一点吗?我手这么大就行。”时年伸出自己的手来晃了晃。
触手摇摆几下,缩小成一个小巧的形态,就如玩偶一样落入时年的掌心。
“能变得再细一点吗?然后缠在我的手腕上,这样我就可以带你出去了。”
触手迅速明白时年的请求,变成手镯一样的粗细,缠在时年的手腕上。
果然,触手并非听不懂时年说话,也并非听不懂时年的请求,因此很明显刚才,只是在装傻。
“好啊,明明能听懂我问你的话,怎么还装傻?”时年摸着手上的“新手镯”质问道。
“新手镯”像是真的变成手镯一样,一动也不动,甚至连回应都没有。
时年太了解这个人,一有什么不想回答的事情,就会开始装傻。
他望向窗外,只有月光洒进室内,周围一片宁静。推开门后,他发现公馆内部异常寂静,仿佛只剩下他一个活人,深吸两口气后,时年朝着公馆主人的房间前进。
轻轻打开房间门,房间里也同样静谧无声。时年本能地看向床上的路西法,确认他没有被惊醒后,才向书桌走去。
才走两步,他就感觉手腕开始发烫,伸手一摸,触手变成的新手镯正烫得要命,甚至还在微微发颤。
“怎么了?”时年小声询问。
触手还是依旧在颤,甚至越来越烫,在时年以为它就要这么被煮熟时,触手变回最初的样子,勾着时年的小拇指,把他往后扯。
时年被猛一扯,踉跄两步,倒在公馆主人的床上,甚至还正好压在对方身上。
对方睁开睡眼,与时年四目相对,疑惑地问:“时先生是……梦游走错房间了?”
时年很想就这么承认,然后利落地回房间,可是不行,因为触手已经糊在他脸上,让他没办法开口说话。
路西法看见触手的那一刻,露出厌恶的表情来,将触手从时年脸上拿开,狠狠摔在地上。
时年被吓一跳,他没料到会是这种发展,迅速跳下床,将触手捡起来,可无论时年怎么碰它,他都没有回应,像是死了一样。
“它怎么了?”时年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莫名感觉到恐惧,上一次有这种情况,还是在第一个副本中几乎被砸死时。
大概是察觉出时年的情绪不对,路西法下床,来到他身边,想试着将手搭在时年的肩上。
却听时年又问:“它死了吗?”
你为什么会哭?为什么要为这么一个恶心的生物而哭泣?
路西法伸手拭去时年的眼泪,“没有,它只是回去了。”
“回去了?”时年不解。
“嗯,回到本体了。”
“你为什么要扔它?”时年想知道原因。
“为什么不?那种恶心的生物,为什么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它才不恶心!”时年认真反驳道,“它是我见过最可爱的……橡胶管子!”
“噗嗤,”路西法笑出声,“你喜欢它吗?”
时年连连点头,“当然!他没做对我不利的事,为什么要讨厌他?更何况它这么可爱,当然会喜欢吧,反倒是你,为什么觉得它恶心,和它又是什么关系……你以前和它有什么渊源吗?”
路西法看起来不愿意对这个话题有过多的探讨,只是敷衍地摇头,并表示没关系。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如何,别在意别人对你说的坏话,那些根本不重要,别去听他们讲,虽然这很像空话,但如果你有想告诉我的,我随时都可以听你说。”
最后,时年给了路西法一个拥抱,试图给他安心以及安全感。
时年始终坚信爱意应该是双向的,然而在此之前,多数时候是这个人给予他安全感。因此,即便是一丝微小的关怀,即使是对琐碎事物的关心,他也希望对方能够感受到,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支持他。
路西法大概也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也紧紧拥抱着时年,像是在从他身上汲取能量。
时年离开时悄悄关上门,刚准备回自己房间,就听到背后传来的呼唤,“时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仿佛平地惊雷,要不是时年已经习惯对方的声音,绝对会被吓得半死。
“有些饿了,想找找看有没有吃的。”这是时年随便找的理由,但在这么一说后,他也的确是有点饿,毕竟他以前也是有吃夜宵的习惯。
图鹤视线一直落在他身后的门上,听到他这么说后,才收回眼神,在楼梯口上侧身,为时年让出一条路来。
“让客人肚子饿到需要夜晚自己来找吃的,是身为管家的疏忽,我感到十分抱歉,这就为您准备夜宵。”这句话怎么感觉怪怪的,感觉阴阳怪气的。
落座于餐桌旁,整个餐厅灯光明亮,女仆们忙碌而有序,但却并不吵闹,绝不会影响在二楼和三楼的人。
“您要浅尝一杯吗?”图鹤拿着一瓶白葡萄酒轻声问道,也许他应该加两滴缬草,这样就不会在大半夜看见时年还在外面晃悠。
时年很少喝酒,但也喜欢葡萄酒的口感,没有白酒那么有冲击性的刺激感,也带着水果的清香,也是他少数尝过的酒。
在时年点头后,图鹤立马开始准备,微微摇晃着的白葡萄酒在灯光下闪烁着,喝完这杯葡萄酒,时年估计就会醉掉。
他的酒量并不好,哪怕是度数很低的酒,浅抿几口,过一会也会感觉晕晕乎乎的,因此,时年并没有立马就碰酒。
图鹤准备的食物并不是荤食,而是奶酪与一道精致的甜品,他很了解时年,深知此时此刻对方定不愿沾染油腻之物。
时年对刀叉的运用还算擅长,上个副本他也一直用的是刀叉,可这个世界,他却并没有使用刀叉,反而用的是擅长的筷与勺,几乎将所谓的礼仪抛诸脑后。
这就是人设的影响,时年也乐得轻松,对他来说,这个人设与其说是束缚,不如说是他偷懒的理由。
在时年年准备喝下葡萄酒时,他听到一声巨响,来自公馆外面。
他有些懵,但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响声,二楼和三楼都没有人出来查看,隔音真的这么好吗?
“那是什么声音?”
图鹤露出一个笑来,不是平常完美的笑容,而是一种略带狡黠的坏笑。他缓缓说道:“上一任公爵大人并不喜欢酒,甚至极度厌恶,他在世期间,这座公馆从未出现过酒,可能是因为这一次触犯到他的禁忌,所以他气到还魂归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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