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沈珈述倒是每天都来学校上学。
钟听悄悄观察他,发现他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或是在课上明目张胆地玩手机、看一些闲书,极其偶尔也会抬头看向黑板,微睁着眼,像是在神游天外。
这样挺好。
至少不会注意到她的侧目。
……
很快,九月进入尾声。
海实开始进行这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这也是钟听进入A班之后的第一次考试。
她本就是吊车尾考上来的,又加上月考后面就要选高考小三门科目了,总归免不了心里发慌,一连好几晚都睡得不是很好。
自然而然的,气色也跟着惨白了些,显得很有几分孱弱。
暑假过后,白珠秀的副业已经逐渐走上正轨,闲下来就要去阁楼踩缝纫机,当下,也没有及时注意到钟听的状态。
月考第一天,钟听起床就觉得有一些不舒服,头重脚轻的。
她强撑着吃过早饭,等白珠秀先走之后,偷偷找了点感冒药吞了,出门考试。
海实的月考一般不打乱座位,学生都在各自教室考,由班主任安排。
A班是按学号依次坐。
而他们的学号就是用成绩排名的。
钟听坐在靠窗的倒数第二个座位。后面就是沈珈述。
她坐下之后没多久,沈珈述就进来了。
许是因为考试,沈珈述难得没有直接埋头睡觉,而是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双手压着桌面,右手虎口上架一支水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打转。
“哒。”
“哒。”
沈珈述应该很会转笔,这么一段时间里,笔只有两次碰到桌面,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钟听原本在翻书,渐渐地,注意力就被身后那人勾走。
她倏地想起来,沈珈述的手很漂亮。
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有种白玉般的质感。
中午休息时间,钟听不止一次见过他斜斜撑着脸,另一只手把玩打火机的样子。
那枚打火机是银色的,但好像并不如它的主人那样引人注目,能将旁人的视线牢牢黏住。
……所以,他抽烟吗?
想到这儿,钟听的鼻尖不自觉地微微翕动了一下,并没有闻到后面有烟味传过来。
但,董西说过,沈珈述和外校的混混走得很近。
上回在红墙弄堂那边,那几个小混混也是一眼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至少也是见过。
钟听从小到大一直是老师家长眼中的乖乖女,四平八稳地长大,除了不会说话之外,好像就没什么特别大的缺点,也不曾做过什么叛逆的举动。
她不知道董西口中的“混混”具体是指什么人,想象里,应当就是那天将她围住的黄毛之流。
当时,他们就聚在墙根底下抽烟。
沈珈述也会这么做吗?
钟听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
他应当不是这样的人才对,要不然,也不会向陌生人伸出援手了。
没等她理出所以然来,下一秒,清澈散漫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喂。”
钟听浑身一僵,条件反射般飞快转过身去。
沈珈述似乎被她这么大幅度的肢体动作惊到,停顿了一瞬,一贯懒散的桃花眼也上扬起来。
偏偏,只这么一眼,钟听的耳根就开始发烫。
她大脑空白,手忙脚乱地打了几句手语,又意识到对方根本看不懂,只能讪讪收了手。
不好意思同他对视,就定定地盯着他的脖子,等他说话。
沈珈述似乎是极轻地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要去医务室吗?”
“……”
钟听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沈珈述指了一下她的脸:“生病可以申请缓考。”
话音落下,钟听立刻摸向自己的脸。
她以为是自己脸上烧得发烫,被沈珈述看了出来。
谁曾想,手指甫一触及脸颊皮肤,就明显感觉不太对劲。
不仅仅是脸颊,脖子、手心,热度都有些不同寻常。
不是因为害羞。
她好像是真的发烧了。
大概是因为在A班月考有点紧张,刚刚才一直都毫无察觉。
钟听有些不知所措地咬住嘴唇。
这副呆愣愣的模样,换来沈珈述又沉沉笑了一声。
他站起身,如同上次在小巷里一样,握住了钟听的手臂,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走。”
今天,钟听穿了海实的夏季短袖校服。
沈珈述这一抓,等于直接碰到了她的皮肤。
他手心温热,但碰到她的时候,却好像带着丝丝凉意。
骤然间,钟听回过神来。
她连忙仰头看向沈珈述,摇摇头,又摆摆手,挣开他,去桌上找纸笔。
速写本没带在身上,考语文也无需草稿纸。
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写字。
钟听没有犹豫,用水笔飞快地在自己手心写了一行字。
【不用不用,我能考的。谢谢你!】
她张开手心,示意沈珈述看。
沈珈述瞥了一眼,不置可否,“随你。”
他也只是因为看到她脖颈后面的皮肤红得不正常,这才随口提醒她一下而已。
既然人家自己觉得没关系,他当然更无所谓。
沈珈述坐回去。
钟听收了手,赶忙又朝他笑了笑。
事实上,因为环境的原因,钟听不笑的时候,气质是颇有些忧郁的。再加上她的平留海和厚重的妹妹头发型,整个人又单薄瘦弱,又过于白皙,平时垂着头不说话,还会显得阴郁。
只不过,她的眉目生得很好,清清淡淡,十分秀气。
稍稍一笑,就有点精灵似的轻盈感觉,像个不谙世事的青涩小女孩。
平和无害不说,偶尔还能勾出旁人的怜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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