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人坐在红纱帐内,虽然她的大部分身体都被纱帐盖住,但是层层纱幔从她的身侧拂过时,依旧能看到女人纤腰楚楚、身材玲珑曼妙。
她应该是跪在床上,显得比新郎还要高半个身子,她将新郎紧紧搂在怀里,头靠在他的肩上,看不清长相。
露出的**手臂纤细白皙,腕子上带着青玉镯子,那双手像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雕出来的,远远看着几乎白得发亮。
一头柔顺的浅金色长发,洒在新郎身上,有种异域风情。
那女人就是鬼新娘!
邬云双看着她那双**的双臂,想起昨晚在月色下见到的修长美腿,一时还想不明白。
到底谁是真正的鬼?
昨夜她原本以为恶鬼好色,喜欢吃女人,所以抓了活人来结鬼婚,在轿子中将新娘咬死,只留下一双美腿把玩。
后来她发现恶鬼喜欢吃的是年轻英俊的少年,那就应该是女鬼了,所以是鬼新娘。
现在看到鬼新娘的真面目,又觉得轿子中的那双美腿应该是她的。
那轿子里到底是谁将鬼新娘的腿砍了下来呢?
正在邬云双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鬼新娘从新郎颤抖的肩膀上抬起脸。
她的面容娇媚,倾国倾城之色,看着非常年轻,顶多二十出头。
这副容颜别说男人了,连邬云双也喜欢。
“小夫君,别害羞嘛。”鬼新娘一手捧着新郎的面庞,一手掀起他头上的红盖头。“让人家看看今日第四十八个的夫君长什么样。”
新郎吓得瑟瑟发抖,头快垂到了地上,就是不敢与她对视。
“夫君~你干嘛躲着我呀~”鬼新娘颤声撒娇,“你看看人家,看看人家嘛~”
她嘴上说的娇滴滴的,手却用力钳制住新郎的头顶,像是鹰爪紧抓着自己的猎物,硬是捏着新郎的头,迫使他抬起脸。
新郎一开始还躲闪着眼神,可余光不小心窥视到鬼新娘姣好的面容后,表情瞬间变了。
大抵这辈子头一次遇到这么漂亮的女人,新郎的眼睛都直了,只顾傻乎乎地盯着鬼新娘看,连眨眼也忘记了。
“小夫君,嘻嘻嘻~”鬼新娘歪头娇笑一声,她抚弄着自己浅金色的长发,“现在你看到我的真面目了,还觉得害怕吗?”
“不……不怕了。”新郎痴迷地摇摇头。
“那你喜欢人家嘛?”鬼新娘垂下头,轻咬着新郎的耳廓。
“喜欢……喜欢!”新郎面红耳赤,为了能得到这样的美人,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值了。
“嘻嘻嘻~”鬼新娘又发出奇怪的笑声,她勾着新郎的衣带,拽着他沉入层层红纱中。
“我也好喜欢夫君~”即使隔着一道柜门,依旧能听到衣袂翻飞的声音、女人娇媚的呻吟和男人急切的粗喘。
邬云双担心看了这些会长针眼,又怕像昨晚那样错过鬼吃人的场景,正在纠结时,身后传来不悦的声音。
“你看够了吧?”
她回过头,看到墨朔闭着眼靠在墙上,手里捏着帕子。
原本他是被绑在柜子里的支架上,动弹不得,不知怎么扯断了绳索,将口中的帕子取了出来,现在双手还被绳索束在一起,但是至少能够活动了。
他低声命令着:“快点帮我把绳索解开。”
装模作样的坏东西!
“我就不!”邬云双哼了一声,还拽着他身上断掉的绳索,像是牵狗般,将他拉到柜门边,“你要是不把地图交给我,我就将你推出去。”
墨朔被迫贴在柜门的缝隙上,往外瞄了一眼。
他看到红纱帐内,两道身影交错。
那女子的身影像是挥着好几把锋利的刀刃,在男子身上乱戳,鲜血飞溅。
可是那男人却没有发出痛呼,反而是激动地喘息着,像是舒爽至极。
不知道帐内是什么情况,但是隔在纱帐外的墨朔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昨晚一同成婚的新郎有七七四十九个,他排在最后,被侍从捆在柜子中过了一夜。
若是他的排位靠前一些,恐怕现在纱帐内的就是自己被戳成窟窿。
柜门缝隙处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脸上凝重的表情,邬云双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觉得好奇,按着他的脑袋,也挤了过来。
墨朔极不情愿,被迫与她排成一列,共同从柜门的缝隙处往外看着。
于是就看到床幔轻摇,床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帐内正是最关键的时刻。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呀?”邬云双喃喃道,“话本子上不是这样写的,女鬼不应该直接掏了他的心吗,怎么要这么久……”
墨朔翻了个白眼,她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是古代,她又是未出阁的姑娘。
他沉吟道,“你最好别知道。”
邬云双刚想问他是不是知道,就听到红纱帐内的两人一同发出高亢的声音,似乎极痛苦又极为享受。
紧接着那新郎的鲜血直彪,像个喷泉般,血溅了一床,身体直直朝床下栽去。
新郎的头颅先着地,身体跟着滑出来,最后只余下脚还在床上。
七窍流血,眼睛还睁着,也是血红的,眼珠子上翻,正好与柜子中的邬云双对视。
看到面前的少女被自己吓得脸色苍白,新郎露出诡异、满足的微笑。
他的身体残破不堪,像是没有啃干净的骨头,大部分都是残缺的,只余下肉块在骨头上。
红纱帐上全是粘稠的血迹,因此变得湿漉漉的,不再像之前那样轻盈。
因为新郎的滑落,纱帐被掀开一角,鬼新娘就坐在拔步床的正中央。
她的脸上也沾着几滴血,此时正闭着眼,一脸餍足地舔舐手臂上的残血。
即使身边都是肮脏的鲜血与肉块,可是并不影响鬼新娘的美貌,反而像是为她涂了艳丽的妆容,眉眼间带着诡异、摄人魂魄的美貌。
当真是个美丽又恐怖的恶鬼。
鬼新娘最后伸长手臂,随意一捏就捏碎了新郎的头骨,她挑出鲜嫩的大脑,用锋利的指甲捏着塞进嘴里。
吃相优雅,末了还舔了舔嘴唇。
新郎头骨碎裂的那一瞬,鲜血与脑浆崩裂,有几滴甚至顺着柜门的缝隙溅了进来。
邬云双看着鬼新娘尖利的指甲,吓得瑟瑟发抖。
墨朔盯着新郎残缺不堪的身体,吓得冷汗直冒。
一身怪力、喜好吃男人、再加上魅惑的能力,这种怪物简直是男性的天敌。
鬼新娘享用完最后的“甜品”,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呵欠,她从床上俯下身捡起新郎的尸骸,正打算随手扔出去,结果抬起头时,视线刚好与柜门中的邬云双相接。
仿佛不敢置信一般,鬼新娘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美丽、透亮的眼眸中倒映出邬云双的模样,卡在一条黑黢黢的门缝中,也有些诡异。
柜门内外都停顿了几秒,然后一声尖叫冲破沉默。
“啊啊啊啊啊啊!”
邬云双捂紧耳朵,她站得离柜门更近,声音几乎穿透了她的耳朵。
刚才她只是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到女鬼,不能失了礼仪,就努力扬起嘴角,冲鬼新娘笑了下,谁知道她竟然比自己还胆小,就这样尖叫起来。
墨朔的双手还被绳索束缚着,只能捂住一边耳朵,如今也被女鬼的叫声吵得眉头紧锁。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真没做什么。”邬云双回头,有些无辜,“她那样叫,我还以为我才是女鬼哩。”
就在她回头的这会,柜门外发出嘈杂的声音——
名贵的瓷器被摔碎、几个矮凳被撞翻、纱帐被撕扯下来。
原来是鬼新娘撞翻婚房内的摆件发出的声音,她的胆子是真的小,看到柜子里藏着人后,竟然连滚带爬地逃了。
即便如此,邬云双也不敢打开柜门,扒在门缝往外瞅,可惜只能眼睁睁看到鬼新娘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死角范围。
不多时,婚房安静下来,只有柜子还发出微弱的声响。
“我看果然是因为大白天,鬼新娘也怕我的浩然正气。”邬云双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女鬼仓皇逃跑的原因,于是又联想到以前看过的话本。
法力高深的道士出场,不用任何法器,光是杵在那里就能喝退小妖。
“是吗?”墨朔还记恨她之前见死不救,故意撺掇,“那你出去看看女鬼是不是真的被你吓跑了。”
邬云双有些犹豫,但是不想在这个坏东西面前露怯,于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去就去。”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她直接一把推开门,这下两个人都直挺挺地暴露在外。
“笨蛋!”墨朔立刻没了刚才揶揄放松的姿态,他从墙边直起身体,“你是想我们都被怪物发现吗?”
“哪有怪物呀?”邬云双指着门外,“都和你说了,现在是大白天,再加上我的浩然正气,怪物不会再出现了。”
墨朔有些后悔,他一时疏忽,忘记了自己这个便宜未婚妻是个傻的。
“真的不会有怪物了!”邬云双被他那副嫌弃的表情伤到,率先走出了柜子。
婚房内,除了一地狼藉外,确实看着豪无异常。
像是寻常人家,夫妻洞房闹崩了、干了一架后的现场。
当然了,是命案现场,新郎的尸体还碎在地上呢。
墨朔也从柜子中走出来,他举起被束缚的双手,再次不客气地要求,“喂,帮我把绳子解开。”
邬云双将脸转到一边,盯着敞开的婚房大门,假装听不见。
门外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与屋内的昏暗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上,温馨平和地有些不真实。
有一只脏兮兮的、布满伤疤与蛆虫的手扒在门上,与这温馨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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