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星lgsre03上空。
银白色的母舰在空中停止不前。它们浮在空中,几艘驱逐舰接到了指示,从母舰周围向下飞行,打算靠近地面确定情况——不知从何而来的精神力好似汪洋大海突然铺开。
一道璀璨的白光冲天而起。
这股气势恢宏的精神力从地面而来,不加掩饰,杀意直指达摩克里斯的母舰。
它像一束普通的光一样穿过了达摩克里斯的所有星舰。
但那道白光却贯穿了星舰上所有人的精神力。
星舰上的人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他们的视线里只有一束光,那光似是化作一只冰冷的手,从所有人身后出现,然后不容反抗地扣住了他们的后脑勺。
这一刻,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产生同一个感觉,死神正贴在他们背上,冷意顺着脊椎传遍每一根神经。
“舰……舰长……”
主舰的控制舱里,跟着舰队征战十几年的哨兵顶着一脑门冷汗,他忍着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保持一个军人的站姿。
“说话就说话,别遇见个难缠的向导就婆婆妈妈的,净给老娘丢人。”被叫作舰长的那个女人穿着一身军服,两脚翘在控制台上,正在扎头发。
她留着酒红色的长发,美艳高挑,嘴里还叼着烟。“有屁快放,老娘赶着去跟那个向导比划比划。”
那个哨兵忍着吼她的冲动:“那个向导百分之八十是逆戟!身为副舰长我有义务提醒您,您是联邦元帅,不能胡作非为!!”
舰长大人扎好了头发从座位上起身,与舰队里的其他人相比,她完全没有被那束光威胁的恐惧,反而跃跃欲试地拿好了自己的木仓。
她身后一阵波纹荡漾,一只十几米的冥河水母显出身形。
深红殷红黑红层层叠叠氤氲着它的轮廓。
舰长大人左手提着霰弹木仓,几个蹬步冲着舱门而去。
星舰内部大部分人都还在那束光的后怕里。
只有副舰长反应快,他眼皮狂跳,立刻堵在舱门口拦着她:“你冷静冷静!”
舰长大人伸出右手勾起副舰长的下巴凑近了就是吧唧一声一个香吻,然后邪魅一笑:“宝贝儿别担心,我去去就回!身为舰长我得带头冲锋!”
副舰长顾不得脸红心跳,舰长已经先一步掀开他打开舱门直接跳下去了!
副舰长按住自己狂跳的眼皮,三秒内佩戴整齐,“祝明华暂代舰长一职!我没回来之前谁都不许擅自出舱!”
他匆忙下完这个指令就跟着舰长跳下去了,跳之前他再也不顾及了直接吼出声,“舒芙蕾你给我等着你一个舰长你冲什么锋你冲锋!!!”
舱门口的那个少年戴着军帽,他看着自己舰长副舰长先后跳了出去。
然后沉默了。
少年看了一圈舰内和自己一样欲言又止的士兵们,清了清嗓子:“关闭舱门,苏副舰长回来之前全体待命!”
两个人从母舰中坠落。
冥河水母充当了降落伞,它用伞盖和触手带着自己的主人和副舰长一起向地面疾速飞行。
与此同时,从地面而来的那道光突然折返!
冥河水母昏暗的色调在这束光里黯然,它与光一同疾速坠地,比的是谁先到达地面。
舒芙蕾跪在水母伞盖上一脸狂热:“快点,快点!别让他跑了!!”
那白光落地之时,一声闷响和精神力冲击一起荡平四周。
“砰!!!”
十二翼从光的尾巴中展开,周身沐浴着圣光的天使的残影一晃而过。
她的身形还没有完全出现就已然消失不见。
原本还在地上的哨兵们也都不见了。
就晚了一步的舒芙蕾一脚踩上太空港的停泊场,她愤愤地向旁边放了一梭子子弹,咬牙切齿,眼中喷火:“又让他跑了!气死老娘了!”
副舰长被水母须须轻轻放到地面上,他沾地就直接跑到舒芙蕾面前黑着脸:“舒芙蕾!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返回主舰写检讨!”
舰长大人还在“敌人跑了”的余怒中:“凭什么?我现在人都丢了你还让我写检讨!”
副舰长气的头发都要着火了:“你都是元帅了怎么还这么意气用事!!”
舰长大人不甘示弱:“梭子蟹你还知道我是元帅!元帅怎么能写检讨!!”
皇蛾甫一出门看见的就是两个达摩克里斯军装的人像小学生一样吵架。
他知道达摩克里斯来了,也知道逆戟刚才带走了其他五个哨兵,但他执意要找到那个面具人。
皇蛾在总控中心里找了个寂寞。虽然他不甘心,但是他很清楚那个神秘面具人已经离开多时了。
然而,上天掐死他一条路的时候又顺手给他开了另一扇窗,皇蛾没想到出来以后还有这么个惊喜。
皇蛾抬手挑了一下军帽,眼睛里冒出来无名狂热:“二位,介意让我看看脑子吗?”
另一边。
极乐鸟星系,塞西莉亚之都。
此时阳光正好,喷泉外白鸟集群,戴着歪礼帽的流浪歌者正捧着自己的口风琴吹的沉醉其中。
一身休闲装的青年戴着口罩墨镜渔夫帽,把自己的脸捂了个严严实实。
他手里还牵着一个少年。
那小少年被防晒服罩着头,正低着头跟在青年身边埋头走路。
周围路过的人几次三番地回头看着这两个人,眼神怀疑,神情各异。
方停书迟疑了半天到底要不要看这个病历和化验单。
他带着素质教育培养的良好品德,尚且清楚病历属于个人**。
他跟官漠云非亲非故,就这么看了涉嫌侵犯人家的**……但是大反派就算知道自己看过他病历,可能也不会放在心上?
方停书走了一路,琢磨了一路,一直到哨向医院的就诊室门口,他都没有拿定主意。
青年抬头看了一眼就诊室的牌子——反正都已经到门口了,直接听医生的。
坐诊的是位中年医生。
方停书把病历和化验单都交给她,医生埋头看了几眼病历,又看了几眼化验单
她从那些纸里抬起头,看着方停书和末末:“你跟他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任务执行者和任务对象的关系算吗?
不能说是陌生人,也不能直接说是捡的。
更不能说自己是官漠云的爹,先不说这是占人便宜,以后大反派想起来这茬,方停书也怕自己糊弄不过去,被官漠云追杀。
短短两秒,方停书就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呃,我是他哥。”
医生又仔细看了两眼病历:“你是普通人还是哨兵?”
方停书:“普通人。”
“你弟弟这个情况很复杂啊。
“提前分化,中断绑定,精神力过载,假性结合热……
“……你弟弟这都是经历了些什么?!”
医生看到最后都没忍住吐槽,她用眼神审问方停书,让他把话交代清楚。
方停书只能实话实说:“我们居住的星球被入侵了,我带着弟弟逃出来的。”
“那难怪呢……”医生嘀咕了一声。
户口都是刚登记的临时户口,看来是歌鸟要塞外面又不太平了。
她放下病历,开始开药单,余光还在打量这兄弟俩。
不怪医生多心,只是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看起来确实不怎么亲昵。
就不太像是什么兄弟。
那个青年头还裹那么严实,明星都没他遮的严实。
医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哨向医院的检查项目很完善,末末的情况只用几句话就能问清。
方停书想起来末末自从醒了以后就一直处处透着迷茫的反应,他问医生:“他是不是失忆了?”
医生给出明确答案,确实是失忆了。
方停书和kp分析了三天的问题,终于被医生一锤定音。
他俩同时在脑海里苦笑:“怎么还真是失忆了。”
三天前末末醒了。
他们抵达塞西莉亚的第二天早上,烧退了人就醒了。
方停书没来得及高兴,也没来得及紧张,他就跟kp一块发现了不对劲。
那就是官漠云好像失忆了。
他知道自己叫官漠云,知道自己是末末,无父无母,住在垃圾场长大,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向导。
方停书到现在都记得他当时那种看不出来一点假的茫然。
原本还打算捡垃圾慢慢富裕的方停书当机立断往城市赶,然后找枫冉借钱,来医院给末末看看脑子。
现在方停书站在诊室里跟kp一起放空大脑。
医生把药单给方停书,让他去买药。
末末正要跟过去,医生拦住了他,“药房就在对门,总共十几步路,小孩子现在需要多休息,让他在这等你吧。”
方停书就自己出门买药去了。
医生冲末末笑笑:“乖崽,那个带你来的是你的谁啊?”
末末没想到这个医生阿姨会问自己话。
他看着青年离开的方向,又看看这个医生,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抓着防晒服的衣角,“是我哥哥,他把我从垃圾场捡回来的。”
那难怪呢。是个苦命的可怜孩子。
医生在心里又嘀咕了一次。
垃圾场的环境根本不是人住的,难怪长期营养不良,还有不少的小毛病。
医生又跟末末说:“在塞西莉亚就不用再过苦日子了,以后会有快件员天天给你送牛奶哒!如果身体不舒服了就告诉你哥哥,让他带你来医院,这里有很多叔叔阿姨可以帮你解决问题。”
方停书刚拿完药回来,就听见医生正在跟末末说身体不舒服就要来医院。
现在还不知道末末是不是真失忆了,方停书忍不住好奇,如果是官漠云听见医生这么说,又会有什么想法?
药都拿回来了。方停书仔细问起失忆的事。
方停书:“那他这记忆还能恢复吗?”
医生:“精神力过载,失去的只是部分记忆,理论上来讲是可以恢复的,不过时间不确定。”
“但不用太担心,只是小问题,只要注意平时别刺激大脑,慢慢就好了。”
“医院已经存档了,每个月月中记得来复查。”
这病看到这里就算结束了,临走时医生又叫住他们俩:“等等!”
方停书回头。
医生给他两本哨向生理卫生知识手册,把他往旁边一拽:“你弟弟刚觉醒,这些东西要及时教给孩子,以免发生意外,你是哥哥,虽然是普通人,但也得担起责任来!”
方停书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从医院大楼里出来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提着的病历本和化验单:“……真失忆了?”
跟他一起看病历的kp:“……医生已经肯定了。”
方停书神情有些恍惚:“那三个模组,是不是只有他知道在哪。”
kp:“嗯。”
方停书深觉一阵头疼:“你说他失的是哪段忆?”
kp:“这恐怕连官漠云自己都不知道。要不你叫他一声看他答不答应你,我给你过心理学。”
方停书叫了他一声:“官漠云?”
末末一脸迷茫地转头看着他。
【心理学92/80,判定失败】
kp:“你看着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也不知怎么判断他的状态了。”
很好,很棘手。
这乱成一锅粥的现状,真不知如何是好。
方停书决定暂时放弃,他熟练的牵起末末的手,“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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