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乔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骗了郑居庸?”管盈越发坚信,那条银链子上的两个字母Q绝不简单。

她今天来这里,是为了让叔婶心中释怀,至于乔琪和郑居庸小两口怎么想她,她也不是没考虑过。乔琪倘若还顾着场面上的客气,她便打算找机会告诉乔琪自己要出国留学的事,也算给对方吃个定心丸,以后大可不必再拿她做文章,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但乔琪这样跟出门来,急着找她秋后算帐,她也就犯不着为别人考虑,没的她还要接着为成全郑居庸的婚姻而忍气吞声!

乔琪此时,不知她说的是一条链子,以为她别有所指,神情紧张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对方反应这么大,管盈便更要诈一诈:“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该清楚,那个钱绍威给你...”

话未说完,乔琪急手推了她一把:“你查我?原来是你在背后搞我!怪不得,在帆船酒店的换衣间,你一出现,那私家侦探就立马认了错,把东西乖乖就交给了你!你装模作样,早就打我的主意?”

管盈差点忘了这事,敢情那追到迪拜的狗仔,还真不是狗仔!

留意到席上同时少了乔琪与管盈,久等不回,郑居庸心中忐忑,担心她二人在外面碰到难免都不自在,这时恰好偷溜出来相看。

恰撞到这场面。

管盈眼珠一转,说时迟那时快,即刻趁着乔琪的手劲,将自己朝地上砰咚一摔:“唉唷!”

郑居庸亲眼瞧见乔琪推了管盈一把,一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琪琪,你...”

乔琪顾着口头发泄,反应比管盈慢了一拍,见郑居庸不知何时冒出来,慌张摆手道:“居庸?不是,真不是我啊,我没那么大的劲!她故意的!”

“嘶...我没事,是我自己左脚绊右脚,跟乔琪没关系。”管盈撑着胳膊肘,勉勉强强坐起来,表情显得很是吃劲。

可郑居庸都瞧见了,瞧见乔琪情急推了管盈一把、瞧见管盈重重摔在地上、瞧见乔琪当场否认、瞧见管盈隐忍着为乔琪打掩护...

即便乔琪是自己未婚妻,他也有些看不下去,俯身搀了管盈一把,将她扶起,问道:“怎么样?”

“你不用管我,只要乔琪没事就行,毕竟她怀了身孕。”管盈看着乔琪脸色,怯生生推开了郑居庸的手。

乔琪在旁,明知她在演,可偏郑居庸最吃这套,真是遇到了对手!

顾着乔琪的情绪,郑居庸倒也不敢多扶管盈,心中虽然抱歉,但也只好听劝,及时撒了手,转身关心乔琪:“琪琪,你没事吧?”

隔着郑居庸的背影,管盈对乔琪挑衅似的笑了笑,论了解郑居庸,她可不亚于乔琪。在乔琪眼里,她那得逞的笑容,也便等于:[我管盈如果想抢你老公,那还不是得心应手?]

“居庸,我突然有点发昏,你扶我回去好不好?”乔琪不知管盈究竟知道多少,也不知郑居庸刚才听到多少,急着将他二人分开。

郑居庸回头,担心地看了看管盈:“那你可以自己吗?”

管盈脸上的表情,七分隐忍、三分体贴:“你快扶她回去吧,我...我正要去洗手间,你就别管我了。”说罢转身,崴着脚,一瘸一拐朝女洗手间方向“坚韧不拔”地走了去。

“居庸。”乔琪便就突然站不住,靠上了他的胳膊。

郑居庸回过神,搂住乔琪回了席上。回席之后,乔琪便紧依着他,不离半步,比上半场明显亲昵得多,但郑居庸脸色却没有先前那么好,这叫旁边见惯了人情世事的张绒也瞧出蹊跷来。

“钱总,失陪一下,我去趟洗手间。”张绒对身边的钱绍威客气打了声招呼离了席。

在酒店洗手间,果然找到了正在水台边照镜调整衣装的管盈,张绒在门外上下打量一眼,便慢悠悠走了进去,从管盈身后经过时,对着镜子里笑了笑。

管盈留意到了她,也对着镜子与她笑了笑。

为显得礼貌些,管盈走出了洗手间,但等在走廊一处绽放的芍药花摆件旁。

张绒出来时,又笑了笑,仿佛早知道,管盈一定会在外面等她,她要见管盈,却等着管盈来找她。

“张总,咱们还真是有缘。”管盈先与她打招呼。

“管小姐今天的打扮,真令人眼前一亮,比明星也不逊色。”张绒不吝夸奖,与管盈对立在墙边那芍药花摆件的两侧。

管盈坦然接受:“谢谢。难得您还记得我。”

张绒轻轻托了托两人间那簇芍药花的花瓣,笑道:“当然,我记得自己给出去的每一张名片。”

管盈:“您是不是怪我把名片转给了董知桥?他找您麻烦了?”

张绒抬头看着她:“哦?原来是管小姐给的。小郑总跟我说,是他拗不过董知桥缠他,这才把我给卖了,哈哈哈。”

管盈微微低头,舔了舔嘴唇,她见识过张绒的精明,知道对方这么说,恐怕是在席间的七嘴八舌中,已经猜到了自己和郑居庸之间早有娃娃亲的关系,这才来打趣。

“还真没想到,小郑总的订婚宴办得这么匆忙又低调,可是怕今晚的节目播完,乔琪一下子火了就不要他了?哈哈哈。”

奇怪的是,张绒帮了郑居庸,却好像不怎么看得起郑居庸。

管盈在这里等着她,原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却好像总被她牵着节奏,这时也见不得她贬低着郑居庸,回道:“不是怕,是为了尊重乔琪。她怀了孕,暂时不宜声张,配合她低调些好。”管盈这么直白,也是因为在广州坊香馆时就知道她嘴严,何况她又是这场订婚宴的见证人,猜她今天以这等身份来,也该早知道这些内幕了。

张绒却表情凝重,一时顿住,那芍药花瓣在她指尖簌簌掉了两片,再次求证似的:“怀孕了?我刚才可没瞧出来。”

管盈也诧异她消息灵通却不知道这点就跑来当婚事见证人,解释道:“才没多久。显了怀,可就不好参加节目了。”

张绒:“...呵呵,那小郑总还真是心大。”

管盈:“呃?”

张绒:“哦,我是说,这时候能让刚怀孕的人在外面跑节目,也不怕孩子有个闪失,小郑总还真是支持爱人的事业。这种男人,少见。”

管盈终于扭转了郑居庸的口碑,也顺便该撇清自己,笑道:“他从大学毕业开始,就追了乔琪四年,十分专一,现在终于开花结果,当然是很尊重乔琪的。”

张绒收了收神,转眼问她:“管小姐难过吗?”

管盈刚才的话似乎完全起了反作用,慌道:“啊?”

张绒:“懂得尊重女人的事业心,又家底能与你匹配的,在京西恐怕不多见,管小姐舍得放手?在广州时,我可看得出来,你习惯了在旁边帮他,他也习惯了依赖你...你现在这里等我,难道不也是为了他?”

管盈心道:有吗?我有帮他郑居庸的习惯嘛?他有依赖我嘛?说这话的可是张绒诶,那个看人断事超精明的坊香馆老板张绒诶!

后背瞬间沁出一身冷汗。她留在这里等张绒,确实因为郑居庸!

其实问不问清楚她离开广州以后发生的事,与她管盈又有什么关系呢?老管已经退休了,自己也打算出国留学了,再过问郑居庸如何拿下丰华技术的事,与她还有必要吗?

管盈违心起来:“哪有呀?他比我小,而且我们俩有些习惯,也只是因为从小长大的关系,您也瞧见了,我们两家父母都亲近,您别误会。还有啊,我在这儿等您,纯粹是想等您一起回去,顺便也跟您叙叙旧嘛,跟他有什么关系,哈哈。走,咱别待在洗手间外面了,怪味的,一道回席上去吧?”

张绒垂眼笑了笑,随她同回。

瞧着张绒与管盈一同回来,乔琪也并不担心,只道那张绒是郑居庸广州生意场上的朋友,与自己也不是一个圈子,不必防着。

管盈落座后,观察着钱绍威与乔琪,越观察越觉得不对劲。再不时望望郑居庸,心里倒越来越揪得紧。是因为见不得他受骗?可那就是条链子,她也只是猜测和预感罢了,未必就是真的...

那为什么心揪呢?总不能是难过...但她也的确开心不起来。萧唯言离开的时候,她倒不觉得心揪...前面那几位男朋友离开的时候,似乎都没有这感觉...唉!莫名其妙!

老管还在替郑叔向乔父劝酒,管盈在桌下踢了踢老管的小腿,小声提醒:“爸,你太明显了。”

老管在桌下固执地回踢了她一下:“这事你别管。”

管盈无奈,抢过老管手里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灌了下去。

老管愣了下,将酒瓶迅速抢回手中,默默推到了郑东方手边,不再固执,低头吃起了菜。

下半场没过多久,老管便拖家带口起身告辞,为方便乔、郑两家继续商议接下来的正式婚礼安排,也为显得自己有分寸。

郑东方已喝得快要不省人事,拉着老管不放他走,差点说出不该说的话来,好在郑太太这时接过棒去,按住了郑东方。

在回家的车上,老管时不时瞥眼闺女的脸色,小心问道:“你们仨,中间是不是出去闹不开心了?”

“没有...”管盈蔫了似的没力气。

“那你怎么这副德行?”老管不信。

管太太推了老伴一把:“今天就显着你了?席上轮的着你做主打圈嘛,你又不喝酒,你像话嘛?我和闺女俩人都拦不住你,你老德行了!”

老管顾不得闺女,转头安抚自己老伴:“哎呀,我的老伴儿诶...你没看见老郑那样么,他说不了假话啊,要不是我张罗,他可应付不来今天这场面。那乔老头一看就是海量,人家到现在还清醒着呢,他老郑已经颠三倒四了!”

“我看你颠三倒四!”

“哎呀...”

爸妈两人热火地拌起嘴来。

管盈在旁缩了缩肩膀,笑着叹了口气:总算是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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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管你的未婚夫
连载中衣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