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朦朦胧胧吃了几口水,有些呼吸不得,抬手朝空中挡了挡,却挡不准,只好抱住了自己的头脸。
见他动弹了,管盈干脆将水压打到最大,朝他手心手肘上也浇去。
郑居庸大概是不耐烦得恼了,猛的一抬手还击,恰没轻没重得刮到了管盈的鼻子。
如同被人扇了一巴掌,管盈鼻子里一阵酸疼,差点疼得掉出眼泪来。
他打到了她,却还闭着眼,什么也不知道。
管盈岂不更心烧,西城小霸王何时吃过郑居庸这等欺负?将那喷头淋浴模式切换成水柱模式,直冲他眼皮、鼻孔、嘴唇这些软处浇灌,吸溜着酸疼的鼻子:“你打我?你长大了,敢跟我还手呢...”
郑居庸醉得糊涂,但身体的感觉却是求生本能,混乱中一反手,终于抓住了滑溜溜的什么棍子,用力一掰,果然水柱就打歪了。只怕棍子脱了手,那水柱再朝脸上打下来,他索性朝头顶一拉,打算将这棍子连根拔起似的。
他潜意识里以为的“棍子”或者“管子”,正是她的胳膊;掰弯的,也正是她的手腕。
那高压喷头被他打翻进浴缸,正面朝上,朝天乱窜,水柱打到管盈肩膀,再折回到他肚皮...
管盈闪躲那水柱不及,又被他一拉,只有用另一手去撑浴缸,瞬间整个上半身滑跌下去,砸在了他身上。
郑居庸被砸得皱眉,另一手也张狂着要来“拔管子”,糊里糊涂抓住了她撑上来的另一只手,也向头顶一拔,将她拖上了身。
“郑居庸!你是不是醒了!你身上很臭,你知不知道!”管盈两腿还翘在浴缸外缘挣扎,身体的重量便压在了上半身,挤迫在他身上,实在尴尬得很,“你松手啊!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连声在他面前呼唤,郑居庸竟真睁开了眼,视线正对上她通红的鼻子,水盈盈的双唇...
因那喷头被两人挤到偏处,如同一只小小的喷泉,哗哗喷在对侧的浴缸池壁上,又再溅出水花,不断打在管盈后脑的头发上。
那水花流到她嘴边、鼻头,又淌下他的脸颊、颈弯、耳边、脑后、背下...迷迷蒙蒙,如置身溪流之中,面前所见之人云山雾罩...
他迟疑地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管盈急着抽身而起,两手顶着他头边浴缸的两处角落,虽然还是滑溜,但角落那处却可抵劲,一撑腰,脱离了他身。只要再靠腿与缸缘外侧的抵力,就可翻身站起了。
她的长发浇透,发尾湿哒哒扫过他的睫毛眉梢...
“哇!”
郑居庸下巴向上翘起,双手朝上,从她腰后一拢,将她整人拉下了浴缸。
怕她落下时砸到脸,他微微一侧身,卷着她向身侧翻腾,让她脸朝侧方落下,自己则一只胳膊垫在她腰后,另一只已上移到她脑后,将她蜷护在了怀里。
喷头被他翻到了身后,哗哗朝他背脊打下,流到管盈腹间,凉凉的,叫她忍不住收了收腹。他便躲那水柱的压力,也欺压上来。
她身上薄薄一层夏衫,被打湿后如同无物,能清楚感受到他腹间的热度。管盈羞红着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盯着她的眼睛,迷离地眨了眨,也不知是水还是泪,便从他眼角流下来,滴在她唇边...
似有一丝丝咸...管盈莫名心揪了一下,也盯住他的眼睛,想探索他那眼眶里流下来的到底是什么...
对视良久,他终于缓缓地低下了头,浅浅地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胡须扎到鼻梁,管盈回过神来,用力朝侧一巴掌推开:“你这回好好看清楚我是谁,我可不是乔琪啊。”
她欲起身,他却又翻身压上:“你不是说要怀我的孩子么?”
管盈被吓到了,她说那话是为让他尽快摆脱这边一团乱麻,他怎么能当真呢?身体不禁颤抖起来,脑子里乱得快要爆炸!
“我那么珍惜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郑居庸眼眶里又湿漉漉起来,她这回看清了,那是泪...
啊,他朦朦胧胧意识不清,果然还是将自己看成了乔琪。
尚来不及分说,他转眼又态度大变,猩红着眼睛凑近欺压下来:“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四年多了,你难道没有一点点爱我?我不信你全是演戏,全是利用!”
他刚才一直泪眼婆娑得盯着自己,是在想这个?唉,这恋爱脑!
他刚才吻下她的眼睛时,是极温柔的;这时再吻下来,却像发了疯。
说是吻,也不妥当,更像是撕咬,胡须又扎得她满脸搓疼...她本来就不满意他的吻技,这时更嫌疼。
“呃!”一股腥咸味,下唇被他狠狠咬了一口,血流了出来。
他疯了,他是真发酒疯了!
管盈左抓右搜,终于在他身后拽到了那根高压喷头,拼力朝他后肩胛骨处磕打,他这才松牙,朝一旁坏笑着吐了一口血水。
管盈趁这机会,抬起膝盖,朝他腿间猛然一顶。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她竟会对郑居庸使出这招来!奈何浴缸不大,她这一顶,还未到分寸便被浴缸壁板挡到半路,也就撞到了自己的膝盖。但他仍是被她撞了些,两人都瞬间弯腰护疼。
管盈跳出了浴缸,急慌慌单脚蹦了出去。
她高估了他的承受力,郑居庸长这么大,恐怕是第一次受这么大的委屈,初次失恋又最伤人,他早就心理扭曲了也说不定啊!他刚才笑得那么瘆人,咬着自己的血,简直要吃人一般,要同归于尽一般!
这哪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郑居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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