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坐在高脚椅上，浑浊的眼睛总是蒙着一层看不清的雾，里面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Luna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霓虹灯下的街道灯红酒绿，宛如一张吃人的口。
“所以白家那对兄弟最后怎么样了？他们还活着吗？”Luna正在调酒，随着她加入的东西，酒杯里的色彩也逐渐变得五颜六色，正如霓虹灯的光斑一样。
管家说：“都死了，一个被烧死，一个出了车祸。”
“啊？”
Luna难过地皱起眉头，她又说：“我不喜欢这个结局，能换一个吗？”
管家什么都没说，他依旧看着远方，仿佛已经看到被烧毁了白家宅子。
他大半生都蹉跎在祖宅，见证了白家三代人的过往，无一例外地，他们的结局惊人地相似。
“只有这个结局。”
Luna撇了撇嘴，无奈地说：“好吧。”
她将调好的鸡尾酒递到管家面前，笑得有些狡黠，说：“霓虹夜色，请慢用，这是您说故事的报酬。”
“祝您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话音刚落，窗户外突然有人按了按自行车铃，随着‘叮咛’一声，一份报纸从上面的窗户飞了进来，正好落在酒馆里面的小篮子里。
“这个年代还骑自行车的人可不常见。”Luna对着正在品酒的管家眨了眨眼。
她拾起篮子里的报纸，上面正好是精神病院的消息，她拿着放大镜，睁大眼睛看完了整篇内容。
精神病伴随着幻听，幻视，记忆错乱，失忆等症状，而且精神病人都说自己不是精神病......
Luna饶有兴趣地说：“精神病院有病人逃出来了，他们外表跟正常人一样，混迹在人群里，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管家没有说话，他品着酒，干枯如树皮的脸上出现惬意的表情。
Luna看向管家，眨巴着眼睛说：“你猜，他们会不会知道自己是精神病？”
管家没有说话。
“他们真的死了吗？”Luna笑着说。
管家睁开眼睛，浮着一层白翳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精明。
“这是最好的结局。”
Luna还想说什么，可是门铃声响起，下一位客人来了，于是她立刻露出一个笑容，嘴角浅浅的梨涡显得有些可爱。
“欢迎光临！”
“我有酒，你有故事吗？”
——精神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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