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躺在床上高烧不止。
我能感受到我的身边有人在照顾我,我的意识很清醒,但我又不愿醒来,我的脑子里不断重复着那天的情景。
那个地窖里的女人,她的脖子上锁着黑色的锁链,像狗一样被圈养在那里。她披头散发,浑身脏污,阴冷潮湿的环境毁了她的腿,她只能像爬行动物一样朝我爬过来。
这个场景成了我的梦魇,无数次在我脑海里重复,我醒不过来。
直到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轻语,他的声音低沉又痛苦,是白傅容。
几天后,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我的床边躺着白傅容,他眼周青黑,想来一直在照顾我的人就是他。
我望着他睡着的模样,沉默许久。
睡着的这段时间,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说爱我,祈求我不要离开他。
我本来以为他的喜欢不过是对一无所有的我的怜悯,像养宠物一样的喜欢,就连给我秘书的职位也只是对我的施舍,只是现在......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我?
而我好像有那么点喜欢他了。
后来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我把管家支走,我跟白傅容说:“管家对我们家的事情是不是知道太多了?”
他愣了一下,随后说:“李叔一直在我们家做事,爸妈都很信任他,甚至有时候会跟他说公司的事情,我也很信任李叔。初尘,你最近是对李叔有什么意见吗?”
我对他有什么意见?这是他太信任管家,还是不信任我?
我想了想,还是说出那天在地窖发生的事情,说:“前几天我看到他去了地窖。”
刚说完这句话,我明显感觉到白傅容愣了一下,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我不敢说了。
“然后呢?你看到了什么?”他的语气很僵硬。
我突然感觉他一定是知道地窖里的那个女人,管家也知道,他们都在刻意隐瞒这个事情!
我灵机一动,说:“我怀疑他偷东西,地窖里父亲珍藏了那么多的名酒,一瓶都够他吃一辈子,说不定他悄悄拿了些出去卖!”
白傅容僵直的身体松软下来,他说:“李叔不会偷东西的,再说他都快七十岁了,膝下无儿无女,那么多钱他也没处用,你多心了。”
“那他去地窖做什么?”我试图引出另一个话题,我想从他口中知道地窖里那个女人的信息。
“地窖长时间不打扫会积灰,李叔是去清理地窖。”
他在说谎。
我再也听不进他的话,他们都在隐瞒我什么事情,那个地窖里的女人究竟是谁?她和管家是什么关系?
等了几天,我找到一个好机会,白傅容去公司了,只有我和管家。
我开门见山,说:“那天我一直跟着你,我看到你去地窖了,然后我也进去了。”
管家很惊讶地看着我,他脸上犹如枯树般的皮肤皱巴巴地贴在他的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珠一动不动地对着我。
“我看到地窖里有一个女人,你为什么要给她送吃的?她是谁?”
管家什么也没说,他转身走出去,然后转头看我,示意我跟上他。
我沉思一会儿,还是决定跟上去。
他带着我来到一处房间,这里很久没打扫了,他熟练地绕过障碍,拿出藏在柜子里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很漂亮,肤白貌美,脸尖眼圆,站在男人的旁边,两人很般配。
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我认识这个男人,这是我和白傅容的父亲。
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说:“她是白傅容的生母?!”那个破坏我父母家庭的小三?!
管家没有否认。
我太震惊了,以至于说不出话来。
地窖里那个不人不鬼的女人是白傅容的母亲!他为什么要把她关在地窖里?
我又想起他吃的药。
对啊!白傅容有精神病!他把自己的母亲关进地窖里!他把那个女人当畜生一样圈养!
所以我其实也是被他圈养了!
他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对我彻底的纵容,就是在圈养宠物!他把我当成那个女人的替代品!等到那个女人死了我就会代替她被白傅容关进地窖里!
我想到地窖里的女人,她的身体已经坏了,连神智都不清楚,我以后也会变成那样吗?
一种窒息感涌上我的心头,白傅容是个精神病,有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他总有一天会把我也关到地窖里!
去他妈的喜欢!我要活命!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像往常一样跟白傅容一起吃饭。
他今天的脸色更差了,我猜测他的病情应该加重了。
一个精神病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我想想都觉得害怕。
他突然眉头紧蹙,左手按在太阳穴上,另一只手的叉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上半身蜷缩在餐桌上。
“你怎么了?”我听见我的声音在颤抖。
他抬手让管家过来,“帮我把药拿过来。”
管家上楼去拿药了,他是去拿白傅容治疗精神病的药对吧?
我说:“你是不是生病了?你最近脸色不太好。”你的精神病发作了,对吧?
他说:“有些头痛,不碍事。”
管家终于下来了,他拿了两颗药,白傅容仰头吞了,又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站起来,他叫我继续吃饭,转身就和管家上楼去了。
他还在骗我,我要快点离开这里,我想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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