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破雨下个不停。
巷子口的居民楼上时不时传来玻璃碎片的响声。
崔时寒单手夹烟,意味不明地望了一眼声源处,刚想掉头离开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书包里的书籍从高空抛下,散落一地,沾满了泥泞。
“姜映冬,反了你,妈妈的话也敢不听?”
“我说的哪里有错?你们女孩子读书有个屁用,将来出社会还不是要啃我老本,我让你现在退学去打工你还顶我嘴?信不信我丢你去那些体验馆待待。”
女人说得大声,引得有些好奇打量的人在张望,只有崔时寒闻言微微拧眉。
“徐莛,你有病吧。”
姜映冬冲下楼梯,跑到外面捡起自己的书包,将一本本书收好。
她头发凌乱,面色惨淡。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哭过。
崔时寒看见她白皙的脸上有一道很深的划痕,触目惊心。
“这家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
“对啊,自从三年前收养她的女人患病死后,男的整日酗酒,一言不合就乱发脾气恐吓她,好像去年吧,又找了个新的,不咋样,把那姑娘当成奴仆似的,又是打又是骂。”
“那姑娘要是听话点就少受点伤痛咯。”
“老天爷哦,真是阴公。”
崔时寒听到他们三言两语,没有一句是离开姜映冬的。
他喜欢的姑娘,怎么会是这样的。
“姜映冬,不得了了,敢骂我有病,你他妈说说我怎么就有病了?我这都是为你好!”徐莛火冒三丈。
姜映冬冷笑:“觉得这好就自己去吧。”
“你......”徐莛上来就要抬手扇她。
姜映冬正想躲,不料被一股力气猛地拉住,后脑勺撞在了他温热的胸膛上。
“为人父母,应该从孩子的角度去想想,你怎么动不动就要打女儿,像话吗?”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姜映冬耳边,她侧头,只能看见崔时寒上下滚动的喉结。
是他。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莛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谁啊,多管闲事。”
崔时寒嗤笑:“管的就是你这种仗势欺人的泼妇。”
他就是看不惯这种无理取闹的人。
“你骂谁泼妇!”徐莛死死地瞪住他,话头却又转到了姜映冬这,“你果然在外面和男的鬼混了,竟找了人来帮你。”
姜映冬站在崔时寒身旁,咬紧嘴唇,是在为他担心。
“嘴巴放干净些,诋毁我可以,但她,不行。”
姜映冬悬着的心迟迟没有放下。
“行啊,真有本事。”徐莛咬牙切齿,却又拗不过眼前的少年,“姜映冬,那你就跟他一起滚吧,再回来打断你的腿。”说完,她扭头就走。
停止了这场闹剧,周围看热闹的都散去了。
姜映冬和崔时寒站在原地,两个人都没有打伞。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
“谢谢你,崔时寒。”她紧抱着书包,脸色苍白,发梢还在滴着水。
她无家可归了。
崔时寒深吸一口气,道。
“姜同学,先来我家避避雨,吹干一下衣物吧。”
......
晚上八点,姜映冬坐在崔时寒家,此时的她已经换下了湿哒哒的衣物,穿上了他买回来的衣服,脸上的伤口也处理好了。
姜映冬在想,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居然抛开了自主意识,跟着不算熟的崔时寒回家。
崔时寒在厨房里观察了她好久,发现她一直愁眉苦脸,许是因为她的后妈。
他怕她会不自在,所以好一会儿都没有打扰。
直到她的视线看过来,崔时寒才有勇气说出第一句话。
“姜同学,喝杯热水。”
姜映冬双手接过:“谢谢。”
崔时寒有些无措的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坐下和她解释:“姜同学,我今天不是要故意撞见的。”
这话落在姜映冬耳畔,莫名的好笑,但她还是说:“我知道。”
崔时寒抿唇不语。
“她不是我妈妈,我没有这样的母亲。”姜映冬平静地说。
崔时寒没想到她会和他讲这事。
“今天谢谢你帮我,但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我不想拖累你。”
“这算什么拖累。”崔时寒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姜映冬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也听见了,街坊邻里对我的评价,我在他们眼里是什么样的你应该清楚。”
就当她还要说“叛逆,奴仆”时,崔时寒的一句话让她如梦初醒。
“可这些并不是你的错。”
少年碎发盖眉,眼神坚定,温柔的无与伦比。
姜映冬欲言又止。
“他们对你的评价我不在意,你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人生在世,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姜映冬内心有一丝雀跃的同时又些微不解。
一个混小子,一个陌生人,竟会对她说这番话。
很久没有人能教会她一个人在世上,可以不受委屈,肆意的活着了。
她忽然想到自己四五岁在孤儿院时,也是有那么一个声音很像他。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院长在院子里摆好桌椅,放上了色香味俱全的蛋糕。
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抢着自己喜欢的口味,分配的一点儿都不平均。
姜映冬站在小角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吃得狼吞虎咽,自己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突然传来的声音,吓的姜映冬抖三抖。
阿伍比她高一点,像个小老虎,气场蛮可怕的,她跟他没什么交集,他却无缘无故的来找她。
姜映冬说:“我让他们先拿完我再去。”
阿伍好笑道:“等你过去就没了!”
姜映冬不说话。
阿伍睨了她一眼:“姜映冬是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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