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找到生命母树,那必须与勇者克莱因打好关系。
[可是......]
以利亚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作为勇者的克莱因,他的身上大大地印着“麻烦”二字,一不小心就会遇到什么生死攸关的危机。
但是,远离风暴中心就能安全吗?
原著里“以利亚·多尔蒂”的名字仅仅作为背景板被提及一次,就宣告了其早夭的命运。
远离克莱因,不过是静静等待那注定的死亡降临。
倒不如早早与克莱因相识,在他前往寻找生命母树时成为旅伴,这样还能有一线生机。
想清楚后,以利亚看向都菲。
“都菲......”他的声音轻轻的,但吐字却异常清晰,“我想出去。”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了一下,“我......想去骑士团的训练场看看。”
“您应该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约兰达大人严令您卧床静养。”
都菲的声音平静无波,可那内容却是拒绝。
“我想出去。”
以利亚抿紧嘴唇,翻身就想滑下床沿。
脚堪堪够到地毯,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卷回了蓬松的被子里。
他不服气,像只被惹恼的猫崽子,裹着被子直接滚向床边。
不出意外,再次被都菲稳稳扶住。
看着少爷苍白脸颊上因用力而泛起的不正常红晕,都菲知道,若是不应允,这虚弱的身体怕是要折腾到散架。
“呼......”
都菲轻叹一声,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无奈。
她走到窗边,推开半扇,指向庭院一角,那是侯爵府西侧的训练场。
“这样吧,少爷。”她的指尖点向远处一个模糊的红点,“只要您能站在外面,射中那个箭靶中心。哪怕只是沾到一点边缘,我就答应带您出门。”
“好!说话算话!”
以利亚一口答应了下来。
[只有十米而已......不,或许更远?]他浑不在意地想,[还有什么能比那注定的死亡更可怕呢?]
然而,决心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
以利亚笨拙地搭上木箭,学着都菲教导的样子,用尽全身力气拉满。
“啵—”
箭矢软绵绵地离弦,即使有特殊材料的弓弦的帮助,也只是歪歪扭扭地飞了不到三米,“啪嗒”一声栽进草丛里,连箭靶的影子都没摸到。
“累了随时可以休息,少爷。”
都菲静立在他侧后方。
只有在以利亚每一次搭弓前,她才会上前一步,手指精准地调整他颤抖的手肘和肩膀的角度。
“不,我不累。”
以利亚固执地摇头,天真的以为只要多练几次就能成功。
但是,这具身体实在太虚弱了。
明明没有练多久,他不得不停下,大口喘息,清凉的空气灌入肺腑,反而激起一阵咳嗽。
这感觉......比连续加班三天三夜、被上司指着鼻子骂到耳鸣目眩还要糟糕百倍。
“您......”真的不需要多休息会吗?
都菲蹙眉,刚想开口。
“不用,再来!”
以利亚按着膝盖把自己撑了起来。
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深紫色发丝,让它黏在皮肤上,格外难受。
以利亚的手臂因反复开弓而酸软颤抖,他却固执地盯着远处的靶心,不肯放下手中的箭。
一天、两天、四天、六天......连一个箭靶都战胜不了的他,又谈何去撼动命运!
不知第几日的清晨,以利亚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熟悉的憋闷感,缓缓举起那柄笼树藤弓。
他的手臂依旧纤细,却已能在颤抖中维持住基本的稳定。
指尖的伤口早已结痂,此刻紧紧扣住弓弦,带来熟悉的刺痛,反而让他更加清醒。
他凝神屏息,琥珀色的瞳孔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十米外那个小小的靶心,松手。
“咻———”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褪去了颜色和声音,只剩下箭靶,和连接他与箭靶中心的那根无形的线。
“夺!”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传来。
箭矢,稍有偏移,但已经幸运钉在靶心那点醒目的红漆之上。箭尾兀自震颤不休,发出阵阵低鸣。
[真的,成功了......]
以利亚失神地看着那支堪堪命中靶心的箭,足足愣了好几秒。
“啪、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让以利亚回过神来。
“真是......令人惊讶的进步,少爷。”都菲轻轻鼓掌,眼中掠过一丝欣慰,“您继承了约兰达大人的箭术天赋。”
要知道,在这个国家,五岁的贵族孩童通常是从五米开始练习,且鲜少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这样的成效。
都菲提出那个苛刻的距离,本就是存了让小少爷知难而退、安心休养的心思。
她甚至怀疑,刚才那支箭能飞得如此稳定,是否有自己下意识引导的微风在助力?
但以利亚确确实实练到抬不起手,这份坚韧,真是像极了约兰达大人年轻时的样子。
“都菲!你看见了吧!”
以利亚雀跃地喊着她。
都菲顶着以利亚跃跃欲试的目光,更加无奈地点头:“我答应您的事,自然不会违约,但是......”
以利亚骤然紧张起来。
“———我会寸步不离地跟在您身边。并且,一旦您的身体出现任何不适,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会立刻带您离开。”
以利亚紧绷的心弦一松,巨大的喜悦和一丝得逞的庆幸涌上心头,几乎压过了身体的虚弱感。
他用力点头,脸上重新绽开一个欢快的笑容:“嗯!谢谢你,都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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