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马龙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句话嗤之以鼻。
自己嘴上本事不够反倒怪起别人拳头大。
菜就多练，输不起，就闭麦。
不像他，从来只要拿着剑往门口一站，连嘴都不用张，事情就解决了。
直到他遇见欧佩尔，一个真正的土匪。
这不是讲理与否的问题，这是人类和野兽的语言隔阂，是九十二号混泥土它不可能搅拌在意大利面的事实！
马龙不是语言学家，他自认为是一个人类，但他真的不觉得欧佩尔也是。
正常的人类小姑娘会有这么大的手劲吗？
马龙：这八岁？.JPG
而且流了这么多血还活蹦乱跳跟个没事人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没有痛觉神经，知道的就明白这女的是个疯子，疯子当然不怕痛。
其实要是知道诅咒侵蚀到哪一步还好判断，但目前线索就断在这里，因为欧佩尔太反常了，让马龙无法判断诅咒已经侵蚀到哪一步。
明明从表面上看，欧佩尔被侵蚀的进程很缓慢，应该也就第一，第二重的样子，但从她利用诅咒的能力熟练度，有感觉来到了第九第十重附近。
就连镇上被诅咒侵蚀最深的山姆也才第七重啊！山姆可没有办法，如此迅速且完整地剥离他的黑灰，而代价仅仅是流血。
“哼，”思虑过后马龙冷笑一声，“把眼罩摘了也行，但你还得答应我个条件，用龙牙的力量保证，违背约定的人会**。”
马龙吃一堑长一智，他决定要谨慎对待疑似诈骗犯在逃的土匪，
“行，我保证。”
欧佩尔应答的速度太快，没有一丝犹豫。
在马龙背包里躺着的龙牙骤然闪光，光线透过布袋，映射出一个骷髅头的图案。
欧佩尔和GIN都认了出来，这个是矿井门口的骷髅图案，也是那些怪物身上的图案。
马龙又呵了一声：“你就不怕我让你做不想做的事情？”
这人都没有戒备心的吗？随口就答应别人，
欧佩尔奇怪地看了马龙一眼，带着些许悲痛：“不，你这种，不上班的人，不可能知道我最不想做的事情。”
别一副命很苦的样子啊喂！
怎么看都是她这个负债上班的人更苦吧!
马龙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转移到上班上来的，但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你死了几次了？”
“两次。”
GIN：……
啊？
她什么时候死的？
这股莫名其妙的推背感又来了。
GIN以沉默回应马龙投来的猜疑眼神，别看了，他也不知道。
马龙看着面前的银发小伙突然动作诡异起来，明明是准备走动却突然抱胸定在原地，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算了，年轻人的心思他一个老头猜不到，但……
布满刀痕的手掌松开了劲道，不疾不徐地抓住眼罩，暴力扯开。
“呼——”
头发花白的老人像是突然被抽去精气神，无力地深呼吸着。
马龙：“你看到了吧，看到了就赶紧乖乖和我一起出矿井。”
欧佩尔没回话，上前一步从马龙手里取出眼罩，揣进了自己兜。
马龙没料到欧佩尔会来抢夺自己眼罩，他奶奶的，真是土匪啊！
“喂，还给我——唔！”马龙严肃看向欧佩尔，正欲积攒力量试试抢夺回眼罩，却被不知何时靠近的GIN扣住双臂，想要挣扎，但一抹冰凉的柔软却突然触及他的眼球，是先前一直被眼罩覆盖住的那颗。
皮质手套材质非常好，不粘锅不怕水，贴手的同时不会过于勒，摸起来也十分舒适，但也抵不住它的主人伸手在别人眼眶里挖来挖去。
马龙本能地想痛呼出声，毕竟这可是挖眼球，必然痛苦非常，但……他居然感受不到丝毫不适？
甚至还有一种来到高级养生店，眼球被舒舒服服地做了SPA的感觉，除了店员的暖气好像开大了，有点热之外，一点都不痛！？
奇奇怪怪的联想，抽象地在脑子里蹦来蹦去，马龙有些悲催地想，他终于要老年痴呆了吗？连脑子都不好使了？
“嘘——”
欧佩尔的声音出现在耳旁，蛊惑着：“别动哦，不然你真的会瞎。”
马龙能感觉背包里的龙牙还在发挥力量，说明欧佩尔并不是在吓唬他。
该死的，他就应该今天出门前看看精灵的占卜节目！
怎么就遇上欧佩尔了呢？
等等，他本来就瞎啊？
那根据龙牙誓言生效的原因，这么反推的话……他其实没瞎？
“嘶——”
皮质手套终于从他的眼眶里离开，马龙开始感受到一股又痛又痒的熟悉。
那是伤口重新在长肉的熟悉感。
作为经验丰富的探险家协会会长，马龙受过的伤数不胜数，这种感觉和他就像亲兄弟一样，一起成长。
他绝不会认错！
马龙克制不住地后退，GIN已经松开控制他双臂的手，但他也无力抬起。
眼球实在是太痒了，但马龙也知道自己不能扣挠，只得一个发狠把自己的肩膀撞脱臼。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马龙跌坐在地上，无力而颤抖着发问。
直至此刻，猎物与猎人的身份终于逆转。
欧佩尔言笑晏晏。
“想知道，那先给本医生的操作来个五星级好评吧！”
说着，欧佩尔指了指不远处的河流，马龙扭头看去。
清澈的河流里赫然倒影出一双异瞳。
那颗绿的是他自己原有的。
而金色的那颗，是欧佩尔刚刚给他捏的——瞳孔最中央是一棵璀璨的黄金树。
大家新年快乐！都要发大财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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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卧底消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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