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染一路尾随五条悟的汽车来到了一所小学,作为诅咒多发地点,这倒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目的地,但这学校里那只大得肚子里能容四个人开一桌麻将的咒灵确实让他有点兴趣。
怎么说呢……作为一个热闹的城区里的学校,如果能自然养出这么大一只咒灵出来,负责这一地区的“窗”可就太摸了。
考虑到即使是五条悟这种不正经的咒术师都没有面对诅咒还摸鱼的记录,无染合理怀疑这只体格巨大的咒灵是被某个诅咒师放在这学校里养蛊的。
这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诅咒师和咒术师说穿了只是叫法不同罢了,同样是人,同样使用从负面情绪中提取的咒力,同样是对他人进行诅咒,区别仅仅是进行咒杀的原则不同。
为了获得强大的工具咒灵,无论咒术师还是诅咒师都会养蛊,无染觉得他之前碰到的那个咒灵操术的咒术师如果还活着的话,现在大概已经成为日本咒术界养蛊第一人了。
无染没打算去向五条悟打听那个咒术师的事情,先不说肯定会引起他的警觉,就是只要想想他一脚踩空掉到世界外这种丢人的事情在那个咒灵操术的咒术师面前发生,他就完全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自己和对方见过面!
不过等他真的动了手就等同于触到了五条悟的底线,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会立刻打破,白头发的咒术师有九成概率会和他死磕,到时候他在日本肯定就待不下去了,至少要等五条悟老到动不了才能再回来逍遥。
这么一想,为了做掉一个注定会死的人类要远离充满了美食的国度几十年还真是有点亏。
唉……行动之前先把日本吃遍吧,就从今天晚上约饭的大黑家开始。
带着一点点惆怅,无染坐在街灯顶上拆开了薯片包装,将番茄味的薯片丢进嘴里咔嚓咔嚓嚼得开心。
在他不远处,五条悟降下了能够隔绝普通人视线的帐,把两个喊他老师的少年人和一整个学校的诅咒一起关了起来。
无染对于咒术师的传承没什么概念,毕竟国情不同方法也不同,他见过师徒制也见过军队一样的集训制,像五条悟这种老师带学生也不值得奇怪,就是敢让他来教学生的人是真的心大,不怕他把好好的苗子全都带成实力超群的混子吗?
尤其是那个今天跟着他一起出来的少年,咒力性质可怕,咒力量也可怕,天赋这么好却跟着五条悟……他先把一个“节哀”放在这里。
帐里面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无染刚把手里的薯片消灭一半多一点,结界里面就传出了天翻地覆的动静,他平生仅见的巨大诅咒突然现身,在结界里抓着那只大体格的咒灵一顿狂锤,血花四溅的场面可以说非常刺激了。
“真是惊人……这就是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的全貌?”
靠在黑色轿车车门的五条悟低声自语,没有刻意遮掩的声音落在无染耳中,让他撇了下嘴——五条悟这语气和惊叹震撼或者为自己的学生担心丝毫不搭边,那股子兴奋简直都快压不住了。
“呵呵呵……女人可真是可怕。”
无染看了看在学校里撒欢的巨大咒灵,觉得这个东西和常规意义上的女人可没什么关系,五条悟这个地图炮完全没轰对地方。
但那个咒灵确实也很特别,绝大部分诅咒虽然也拥有灵魂,但多半是不健全的混沌的灵魂,和人类毫无关系,虽然拥有发展的空间,但基本等不到灵魂健全就会被咒术师祓除。
而在那个巨大的咒灵里面,无染能够看到完整的属于人类的灵魂,甚至他再仔细一点,还能看到被层层咒力网缚起来到了灵魂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千千万万个咒力形成的结把她困死在了现在这副恐怖的躯壳里,成为一个根本无法被祓除的诅咒。
无染很简单就得出了结论——有人诅咒了这个小姑娘的灵魂,将她变成了实力强大的咒灵。而这个诅咒她的人更是非常的显而易见,正是五条悟带过来的拥有恐怖咒力的少年。
他收回前言,该节哀的或许不是成为五条悟学生的少年,而是所有会成为少年敌人的存在。
能把这么一个人挖到自己身边来,五条悟的搞事能力果然不负他的期待。
少年一手夹着一个小学生,背上还背着和他一起进入校园的少年,一步一晃地勉强从教学楼走到校门口,并且在看到五条悟的那一刻瘫软在了地上。
五条悟敲了敲车窗示意辅助监督快点呼叫后勤救援,随后自己上前两步,微笑着赞许道:“很努力了呢。”
已经累瘫的少年无法给出回应,很快后勤救援的人就来到现场,把受到诅咒侵蚀已经昏迷的两个小学生和少女抬上面包车,仅仅是脱力的少年也被五条悟指挥他们一并带走,最后白发的咒术师赶走了随自己来的辅助监督,转身看向无染坐着的街灯。
“你要是再这么跟踪下去,我会合理怀疑你在STK我哦?”
这话仿佛是他最先说的?而且讲个道理,难道真实情况不是无论他跑到日本的那个犄角旮旯,都会在三天之内碰到的名叫五条悟的甩不掉的牛皮糖吗?五条悟你再说一次谁STK谁???
无染冷漠地看着眼前白发的青年,用毫无情感起伏的语气问他:“你这辈子有摸着良心说话的一天吗?”
白发青年仰着头,一脸真诚地回答:“请相信,我每一次句话都出自真心。”
好,知道你是真心实意要和他抬杠了。
无染翻了个白眼,而五条悟带着憋不住的笑意缓步走到了街灯下,抄起双手靠在灯柱上,看起来就像是个走累了想靠着街灯休息片刻的普通人。
就是出口的问话相当尖锐了。
“那么……你是专程来看我们的‘诅咒女王’的吗?”
这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试探,令无染相对比较满意的是,五条悟没有和他拐弯抹角,而是直白地询问他是否对那个名叫祈本里香的咒灵有兴趣。
“虽然不是专程来的,但现在确实有兴趣了。”无染回答着,从街灯上跳下来,落到五条悟的身边,戳了戳他的胳膊,在被绷带遮了一半面积的脸转向他时一本正经地问,“你老实回答我,刚才那个是你儿子吗?”
“……?谁?”
五条悟没跟上无染的节奏。
倒不是说他没反应过来咒灵口中的儿子是指他学生中的哪一位,只是他哪里看着和乙骨忧太像亲戚了吗?更何况他们两个的年龄差也不对吧?他是很强没错,但还没强到十岁就能造儿子好吗?!
“不是你的儿子,那你‘很努力了呢’?”无染掐着嗓子用温柔似水的声音重复了一遍五条悟,然后被自己的声音恶心到打了个哆嗦吐出舌头,“我差点没被你这一句话吓得从街灯上掉下来!”
作为同样被恶心到的对象,五条悟一巴掌拍到无染的头顶,用力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把他的头发整个揉乱变成杂草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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