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看我的目光怪怪的,我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很奇怪的是,她对舒琅和阿亚莱斯没有特别抵触的情绪,而且似乎对所有人都不抱有敌意。“新的时间线?”舒琅思考着,并最终得到了一个答案,克里特原本做的事情因为一位神明的出现而发生了改变,现在的舒拉是独立于所有时间线之外的舒拉,不会死去,但也彻底地被时间抛弃,也就意味着,所有人都会离她而去。
什么时间线?舒拉疑惑地撇过头去,“总之,先解释一下现状吧,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以及,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舒拉从床上起身,绕过阿亚莱斯,走向了克里特,“听上去,你好像因为某种原因,做出了时间线变动的事情,而她们,也是跟你一样,跨越了不少的时间线,来到这里,而我现在……”
“是彻底的被时间,因果,以及死亡抛弃,这也就意味着我的寿命会被延长,但副作用是我的病症加重,而且情感淡漠化,刚才晕倒的时候我可是听了不少进去。”但她的结果,没有一人说出,她又是怎么知道的。“看来我们的小勃朗蒂聪明了不少,的确是这样,而且,亲爱的,你现在已经独立于所有的时间线之上了,也就是说,无论时间线刷新与否,现在的你,会一直代替所有时间线上多姿多彩的你。”
所以,无一例外,她也是被未来抛弃的的人,没有未来,只有过去。“这种说法,也没有错,你可以理解为,现在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人离我而去,与在众人簇拥下死去的结局相反,我将会见证所有人的死亡,但说到底,无论是独立于时间线,还是其他的事情,与我而言,不是有所谓的事情,而且,我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死,除非有一个人顶替掉我的位置,或者说需要有人牺牲,可惜现在没这个人选。”
“亲爱的,现在说这些好像没什么用吧,比起这个,明天你可要想好要怎么带我去吃火锅,我还挺想吃火锅的。”阿亚莱斯凑了过来,揽住了舒拉的肩膀,“不妨现在说说,你明天想吃什么,我兴许能根据这个提前调整口味。”舒拉叹了口气,决定先将眼前的人哄好。“我明天肯定是要跟你一起去吃火锅的,至于要吃什么,谁付钱,你决定,毕竟是你请客,如果是我请客的话,我现在的积分不太够。”
没了之前的憨憨劲,舒拉现在倒是有了几分成熟的味道。“别呀,亲爱的,说好我请客就肯定不让你付钱,而且,你不想着明天想吃的东西,开始担心起积分的事情了,我说过,跟我走就会有花不完的积分。”但这依旧没让舒拉心动,“哎呀,亲爱的是不是不想看着我这张脸了,那我换一张脸,你再多看看我好不好嘛。”
“称呼随你,至于刚才不理你,是因为在想事情,可以先离开这里吗,我有些话需要单独和克里特说。”阿亚莱斯识趣地自行离开了这里,至于剩余两人也没了什么兴致继续呆在这里,也一同离开了这里。等到几人都离开后,她关好了门,似乎那股憨憨劲又回来了,“终于都走了,克里特,我感觉有些累了,先在你这里好好休息一阵,我需要补补精神头。”
说着她回到了床上,打算继续躺一会,但她摸了一下脖子,发现上面的口红痕迹还在,而且是刚刚抹上去不久的。“克里特,你说,现在无论发生什么,对谁都是不利的,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一切不发生呢。”她坐在床边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口红痕迹,随即拿了一瓶水开始喝了起来,“期待明天,回忆过去,这都不是件好事,算了,说这么多深奥的,该费精神头了,晚安。”
她带着口红痕迹入睡,躺下盖被闭眼一气呵成。“那你晚上不吃药了吗?”舒拉撇过头去,不想起床吃药。“不要,每次都吃药,都吃成药罐子了,我才不要。”克里特叹了口气,而后将药给舒拉拿了过来。“如果你是觉得麻烦不想起来吃的话,我可以喂你吃,但现在你的病症绝对不能不吃药。”
“……那也不要,我不想被药物控制,成了一个后半辈子只能靠药生活的人,和那些生下来就是一辈子和药物作伴的人来说,我的遭遇的确没他们惨,但我活着是为了自己的,又不是活给他们看的,我又为什么一定要跟他们比惨呢。”舒拉背过身去,合着眼睛准备睡觉,“再说了,难受我会自己吃的,至于之后晚吃药的后果,疼痛,这些都是我自己承担,你把药放床边就行,我自己会去吃。”
但克里特知道如果自己不看着她把药吃了,那她就会难受一晚上,而且第二天更睡不着觉,且伴随着心脏的疼痛。“听话,起床吃药。”克里特将舒拉从被窝之中拉了出来,一点一点盯着她吃完药。“说到底,我还是懒得吃药,要是不用吃药,直接死了多好,这样一来,能长时间的睡觉,还不用进食和活动。”
“……舒拉。”克里特叫着舒拉的名字,舒拉迟疑地回头的时候,一个具备侵略性的吻袭来,将她按倒在床上,他要犯浑的话还轮不到谁能拦住他,只不过现在的舒拉,有些过于地看轻自己的生命了,所以,他要给舒拉长个记性。“等等,克里特,等一下……”从吻中抽离开的舒拉有些眼神恍惚,她用着力气将他推开一段距离,但是又被狠狠的拉了回来,但他接下来什么也没有走,只是紧紧的抱住了她。
……现在的克里特就像是一个失去爱人的寡夫一样,见到了失而复得的爱人,他的第一时间,并不是询问她的情况,而是将她紧紧拥抱住,不让她有一丝可以逃离的机会。“我……克里特……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我不知道我现在活下去,还是死了哪个更让人放松下来,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只是一个靠药物继续支撑的病秧子。”
“看着我,舒拉。”他将舒拉从床上拉了起来,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目光,“现在,告诉我,你心中渴望的是什么,是活着时候的多姿多彩,还是死后的清闲,如果你不甘于现状,那只有一个办法,改变它,我会帮你一起改变,但在这之前,我们彼此,都不可以放弃彼此。你也一样。”舒拉突然笑了出来,她大笑着向后瘫倒,等到她笑够之后,她又坐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要靠我们两个,改变一个几近不可能痊愈的病症?甚至要活下来。“这听上去倒是有些挺好笑的,但这一点都不好笑,克里特。”她的目光冷了下来,“你知道我现在的病症,乃至知道过去的我,你没有选择干涉,因为你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自由,但你为什么还要选择过来找我,放过彼此不好吗?”
“……舒拉,这些事情,我之后会告诉你。”克里特俯身凑了过来,他再一次的将舒拉拥抱住,温暖,且安稳的拥抱,“我不会放弃你的,至少之后,现在,过去,我没有任何时候放弃过你,但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不会拦你,而这一切的源头,仅仅是一句我爱你。”克里特随即将她拥抱地更紧了一些,甚至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肉之中一样,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她的身躯,腰间,但迟迟没有做更过分的事情。“克里特……我不想让你和一个活不久的人继续做没有未来的事情,这没有意义,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乃至之后的时间线,你都别再来找我了,我真的,不想再拖累任何一个人了。”
她想彻底地让所有人都放弃她,但克里特不会,无论哪条时间线上,他不会放弃舒拉,因为他爱她。“即使你没有未来,甚至更多的事情,我不会抛下你不管,舒拉。”他叹了口气,而后将舒拉从怀中松开,并坐到了她的对面,“我想,我们需要好好地谈一谈,这样,彼此都能有冷静的时候,我知道你不想拖累我,但你是否有想过,你对于我而言,从来不是负担,更不是拖累。”
“但我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我现在已经是个烂人了,活着还是不活着,我都是一个负担!一个累赘!”舒拉起身要离开这里,她至少没有任何的理由,再去面对克里特,如果现在她能够通过死亡得到解脱,那她会毫不犹豫的拥抱死亡。“……舒拉,看着我。”他同样起身拉住了要走的舒拉,“我说,看着我。”他再次将舒拉拉入怀中,强迫着让她看着自己,“你真的以为只要你死了,所有的事情都会告一段落吗?那不会,那解决不了问题。”
舒拉让克里特松手,自己要离开这里了,但克里特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你始终都不会将自己的生命看的很重要,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深爱着你的人,会因为你的死亡,做出更为极端的事情,比如我,还有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乃至是更多人,更多在乎你的人。”克里特继续开口,“那不是可以通过死亡来进行逃避的事情,舒拉,无论哪一条时间线上,出现了不一样的事情,都无法跨域死亡的节点,现在你独立于所有时间线之外,成了自由身,但终究会有人死去,我们现在身上的因果,已经没办法再通过时间来洗刷了。”
“……我知道,所以,最直接斩断因果的事情,就是我的死亡,终结这一切,即使它解决不了问题,那至少解决了一个麻烦,不是吗?”舒拉试图想要挣脱他的手,但是发现他的力气大的出奇,死死的抓着自己的手腕,“无论是我们哪一方死亡,都是没办法跨越的节点,如果我活下去,你就会死,你是最后能够重启时间线的存在,我不希望你死去,就这样因为我这个烂人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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