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其话语让克里特和舒拉的脑袋瞬间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就回过来神,两个人都被她的话给吓到了。
可是她的话语并不全是真相,克里特这样想着。眼下小女孩揪着舒拉不放,死活不肯出来,他和舒拉也不能强制性地对她进行抹杀指令。
“舒拉,先把那孩子放下,还不确定她身上是否有危险因素。”克里特知道自己伸手去管很容易再次挨咬,只能在一旁先劝,舒拉很快把她放了下来,但这个时候的小女孩却死死地抱住舒拉的腿不撒手,不管怎么折腾都是不撒手。
从刚才开始舒拉就已经开始有些要晕倒的迹象,眼下她头疼的要命,可面色上却什么也看不出来。这是她的老毛病,遇到很棘手的事情或者是过吵人多的地方,都会出现这种症状。
“停下!”这是舒拉头一次在游戏世界之中如同失去理智般大声地尖叫着,这一声让那个小女孩松开了手,而舒拉有些无力地倚靠在一旁的墙上,她捂着愈发疼到发胀的头,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向下倾倒。
克里特也是没有半分犹豫,上前扶住了舒拉,随后将她打横抱起,要尽快到通风的地方。刚才的那个小女孩克里特并没有注意是否跟上来,他还以为她在原地,索性没再管她。
可那个小女孩不自知地流下眼泪,就如同那时和阿亚莱斯对峙时的舒拉一样,她的身体在化作数据消失,她很是不舍地看向了舒拉的方向,到最后她彻底的消失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另一边,克里特带着舒拉来到办公室,他先将舒拉放在通风的地方,而后几近是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门窗,让她尽可能的能呼吸上来。
几近在所有让她可能会晕倒的因素都消失之后,舒拉的呼吸开始变得匀称,逐渐恢复了正常。她缓慢地睁开眼,紧接着她扶着床头一点点地坐起来,看着周围除了克里特并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她放下心来。
“醒了,这次发病的时间要比之前提前了,对吗?”克里特见舒拉醒了过来,而后径直走向舒拉,坐在了一旁的床边,神态之中尽是担心的脸色。但舒拉却觉得更为诡异起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有这个毛病的。
她没有立刻接上克里特的话,却是刻意躲闪着克里特,她现在几近是不想接触克里特,他似乎知道自己的一切,无论是喜好,还是对自己的病症,越是最熟悉自己,但认识时间不长的人。她都会产生一定的抗拒,一开始并不会明面表现出来,这种情况在和她之前的相亲对象之中也是这种情况,几近没人受得了这种猜忌和抗拒。
每当她在拒绝克里特的时候,她的潜意识和她的理智就会进行一次争斗,一边是要接受,另一边则是抗拒。他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两天,至少要保证一定的距离。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想起来克里特之前讲过的那个故事,那个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一次又一次的重启时间线,尽管每次重启后,那个女孩的记忆也会回到最初相见的时候。他依旧不肯放弃。
“...抱歉,我不知道和你相处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每当我想拒绝的时候,我的潜意识会让我没办法拒绝。”她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对克里特进行道歉,亦或者是对周围的人道歉,但她至少能说出来,这对于克里特来说,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克里特摇了摇头,并表示这并不是舒拉的错,而后克里特给舒拉展示了一下他的能力。他先是对舒拉说出了一句话,并进行录音,随即他发动了能力,又回到了刚才的时候,舒拉却什么都不记得,然而这一次,录音被保留了下来。播放的则是他刚才所说的话。
“或许,你不清楚我的为人,也不清楚我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对于前者,我需要用很长的时间向你解释,但后者,就如同现在一样,只要是我刻意用手去保留的东西,它都不会被能力回溯掉。”
克里特向她解释着自己的能力,而就在舒拉询问他究竟使用这种能力用了多少次的时候,克里特却是这样回答的:“不妨猜猜看?猜对了会有一个小奖励。”
舒拉她在根据克里特的反应,猜测会有上万次,于是便从一万开始猜。克里特摇了摇头,示意她说的数量有些少,随着她难以置信地增加着数量,达到18万次的时候,克里特心头突然紧了一下。
“18万次,是我猜对了,对吧。”
“很接近,距离真正答案只差几次。”
舒拉有些难以想象他究竟在什么情况下使用能力的次数如此之多,她开始联想到她所发生的一切,从在交易室初见克里特,到相遇,进入游戏世界,再到现在。这些诡异中又带着几分合理性的事情,几乎都将最终的答案指向了自己。
“所以,你为了我,使用了18万多次的能力。可是,为什么,我究竟有哪点值得你这样做。”舒拉到这里有些无法理解克里特所做的行为,他的爱意究竟对于自己来说,会有多少,她顿了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克里特伸手,抚摸着舒拉的脸颊,脸上不再是对于其他玩家是那种教科书似标准微笑,而是眉头舒展,像是在向她一点一点地告诉她这些过去的经历。
“因为是你,所以值得,无论是你的皮囊,还是你的灵魂,亦或者说是你的一切。”墙上的钟表滴答声掩盖住了一些声音,舒拉在一瞬之间有些动摇,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被眼前的人用这些话来欺骗,她在犹豫,不过没过多久,她便想通了。
那种心上所爱之人在自己的眼前又一次地出现,不顾一切向她奔去的情感,舒拉暂时无法理解,但她能知道的是,在克里特心中,自己很重要。
“...这算,你的第几次告白,那时的我应该做出了很大的代价,才会让你这样去做。”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克里特的话语,她的内心是自卑的,她觉得自己并不值得别人去爱上自己,亦或者是将自己视为朋友。更多地来自于她从小缺失来自原生家庭的爱和陪伴,这种自卑伴随着她长大成人。却依旧是挥之不去。
克里特再次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做什么,她只是用时间和她的内心让自己逐渐地,从一个麻木的人中脱离出来。
“算算时间,玩家那边应该算是稳定下来了,只不过还有会有更多无辜的人,亦或者没有自保能力的人被卷进这场游戏之中。”这时候的舒拉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索性开始选择岔开话题,当她提到了玩家的时候,她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也正好她想问的人选就在自己的身侧,“据我所知,DM对玩家的态度,就如同系统对玩家的态度,绝对公正,却又是一把双刃剑。不过,我更想知道,你在人群中偏偏挑中我的故事。”
克里特轻笑了笑,而后向舒拉靠近,二人此刻之间的距离再一次的拉近,现在的舒拉,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因为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就能看到一个善良,温柔,而又很自卑的笨蛋,而现在,这个笨蛋,就在我的眼前。”舒拉的耳朵并不敏感,但是在听到笨蛋这两个字的时候,她锤了一下克里特的肩头,表示自己不是笨蛋,智商是没问题的。
果然,还是那个笨蛋。克里特心中想着,嘴角可没控制住的在笑,眉眼也是近似满怀笑意的样子。舒拉不理解他的笑是什么意思,以为在笑自己笨,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瞳孔突然放大。
眼前的人突然转动方向,向自己的脸开始贴近,克里特的脸在舒拉的眼中进一步的放大,双唇相贴,但克里特并没有更近一步,只是轻微地在舒拉的唇上轻落一下,如同蜻蜓点水。
“克里特,我可以理解为,刚才的行为纯粹就是为了逗我,对吧。”在克里特放开舒拉之后,舒拉的眼神中并没有什么情绪,但克里特听得出来,她生气了。
可怜的舒拉还做不到像宫崎烨那样一脚把克里特踹远,但是稍微让他吃痛一些,还是可以的。
“...嘶...先松口,你怎么还跟那个小女孩学坏了。”出其不意,舒拉照着克里特的脸上去就是咬住不松开,但力道并没有多少,不会留下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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