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大陆有三万年的历史,期间出现过各种各样的圣器,守护者的卡麦尔之盾,战争者的米凯尔之剑,许多诸如此类的圣武器珍藏在神殿深处。
使用圣器有一个必要的条件,信仰。加入神殿,成为神职的人类都或多或少拥有一定量的圣力,这让普通人也有机会成为圣骑士。
区分神职人员和圣女的除了庞大的圣力与星眼外,还有『神性』。
星眼能看见灵魂与力量的轨迹,是使用圣器锻造,与进入对敌状态必须的条件。
『神性』则是完全不同的,独立状态,从诞生时起这项特性就已经苏醒。
万事万物的透明化,让罪恶无处遁形,即便是一个全副武装的魔法师,在『神性』加持的圣女面前,他的情报永远是公开可读的。
『星眼』与『神性』,就好比最强的剑与盾。
一个被所有人判了死刑的罪人,如果是圣女开口,那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推翻所有假证。
没人会怀疑上帝最完美的造物。
璀璨夺目的金色力量照亮了暗沉的黑夜,在等待救赎的人的眼里,那便是最耀眼的太阳。
但可惜,历史上每一次神权与皇权爆发大规模斗争之时,落败的往往是神权。
“什么都没有……”
很普通的死水,比起被拦在外面的大海,这里的黑水除了更深更冷以外就没有特殊的地方了。
塞壬不信,将神性的覆盖范围扩大了二十米,霎时脑海里了回响起了风吹动树叶时的沙沙声。星眼所看见的现实并没有起风,而是神性告诉她起风了,而这,就是森林的声音。
她像一个耐心十足的猎人,一点一点扩大范围搜寻能回答她问题的存在,同时也是在试探自己目前最大能承受的极限。
直到神性触碰到一个浑身散发着混沌黑气的个体,极具威胁,像一把封存在剑鞘里的杀人兵器。
虽然已经很熟悉,但果然,她无论如何都适应不了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莎娜,要到晚上才能知道蓝洞的真相。”
她说着话,对着那团仿佛燃烧般的黑气,根本就看不见莎娜的脸,听不见她的心声。解除神性后,那团黑烟好似假象般,从她身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
“这附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怎么那些人连白天都这么害怕到这来。”
莎娜想到佩特奇那副千叮咛万嘱咐的语气,登时就觉得是小题大做了。
“可能发生过很恐怖的事情,那一次事故深深扎根在心底了,没有人会再想越过那条线。”
死在岸上的异种也许还算是幸运的?那些没能挣扎出蓝洞的,恐怕都葬身同类的口中了。
联想到深渊异种都是靠吞噬来完成实力飞跃,塞壬不禁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我在麻婆婆和那个矮人族的身上,见到了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怪物。麻婆婆他们一定也到过这里,遭遇了怪物的袭击又在那场□□斗争中占据了上风,才会出现这样奇怪的共生体。”
“被寄生怪成功寄生,那算是人还是怪物?”
“…他们也会感到痛苦。”
觊觎强大的力量的同时也伴随着反噬的风险,真正接触到深渊异种后,那种独特的感觉愈发明了。
塞壬想到历史中唯一记录在册的深渊魔王,祂的力量压倒性强大,仅靠一己之力摧毁了半个泰坦大陆。
大块陆地陷入深海,绝境之时祂所使用的唯一一个技能『巨身化』使百万条生命瞬间消失,无边的恐怖蔓延到了全境。
这是北境人人都知道的历史。
或许这才是这趟旅途真正潜在的危险,塞壬并不知道自己贸然进入深渊,会不会撞见一个强到超乎常理的异种。
她无需衡量比较就知晓自身目前的状态还不够人家来一下的,只能祈祷幸运星是降临在自己身边。
直到大中午,她们俩人才回到蓝岛镇。
“回来了?正好,可以吃午饭了。”
佩特奇又一次来到她们门前,这次终于是等到了里面的人开门,指了指楼下示意她们跟上自己。
换了衣服的莎娜还把长发扎了起来,露出一段光洁的脖颈,薄薄的日光下,左边颈侧处的黑色几条古文字尤为醒目。
“……这是什么,你不会是把那些怪兽烤了给我们吃吧?”
餐桌上摆着一个近半米的餐盘,上面整齐码着几堆小山般的烤肉。只是那诡异的绿汁,和某些扭曲得很过分的骨头无不透露一种,张牙舞爪的狰狞感。
“岛上就这种肉,啊,你放心我们抓的是可食用的山角羊。”佩特奇从腰间抽出小刀,在烤肉的边上切下一块送进嘴里。
咀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看,没问题。”
说是山角羊,但这盘子里的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啊。而且佩特奇这家伙的表情,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啊。
莎娜太阳穴突突直跳,反正她是魔种,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事。塞壬就……
“谢谢,我会好好享用的。”
跟莎娜预想中的一样,塞壬只会陪着笑接受。
这小山般分量显然不止有她们要在这用餐。
佩特奇走到后厨招呼他们上桌,一时就坐满了足足七个人。莎娜被旁边的人挤得控制不住挨上塞壬,她抗拒的神情几乎要绷不住。
“哎呀太奇怪了,今天居然就只有不到十头的怪兽,比上次少了好几倍。”
“这个数量确实太不正常了,佩特奇我们是不是要往森林里找找?”
那五个人都是治安官,让人想不到是酒馆的老板娘也在其中,她和另一个较为高大些的女性治安官一起进来。
把抬着的酒桶放到地上,咕咚咕咚就倒出来满满七大杯分发给众人。
“塞壬小姐,你要来点小麦酒吗?”
佩特奇一开口其余人的目光就都聚向了那名蓝发女人,那副温和有礼的好皮囊,往这桌一坐立马就衬的四周与她的格格不入。
“好呀,谢谢你。”
一众治安官的眼睛又看向被他们挤到的莎娜,立马麻利的往边上退去,“抱歉抱歉,我还以为是……”
“真是一群岛民。”
莎娜一脸苍白,满是黑线地转过头。换在七八年前,她脾气还不是很好的时候,被不认识的陌生人这样挤,当时就要抬脚狠狠踹飞对方了。
“你今天的气色很好,旅途的劳累,真是太辛苦了。”酒馆的老板娘观察了眼塞壬,比起初见时那样病态的冷白,现在的对方至少嘴唇是红润了很多。
“这座岛的位置太远,从推塔安出发的话,坐船都要花两个月的时间。”
“那些商人每次都用这种借口,来跟我们收取更高额的比例!”
“你们两位要是坐的那些家伙的船过来,是不是花了很多不必要的金币啊?”
“是很贵,而且不管是船客还是船员,都很凶。”
……
都说吃饭是最能拉近陌生人群之间的距离的最有效社交手段,这还不到两杯小麦酒的功夫,治安官里就已经有粗鲁的莽夫开始跟塞壬大小声了。
老板娘的名字叫莉尔,属于治安官的一员,同时也经营着蓝岛镇唯一一家酒馆。
她很年轻,看着跟佩特奇一样,不到二十五岁。
塞壬从闲聊时也得到了许多岛上的情报,只怪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成员没管住自己酒后的嘴,看见个温柔姐姐就恨不得把自己所知道都一五一十全吐出来。
就连隔壁家具老板不为人知的癖好都讲了出来,怕他继续说出什么有损岛民和睦的话,佩特奇喝住了他的话头。
这顿午饭吃的很开心,当然,只有塞壬是这样想的,莎娜对那些大大咧咧的治安官没什么兴趣。
“你要是闹肚子,我可不管你哦。”
莎娜说完就后悔了,改口道:“我帮你把这个岛上最好的医生抓过来。”
“哎,你真一口不吃呀?”
塞壬一脸的回味,语气难免揶揄,“很多食物是不能从外表上判断味道的,尝试不同也是宝贵的体验。想想他们都能吃的肉,没道理我们不能吃。”
“你是说那些吵死人的岛民?没准是吃多了,抗毒性都出来了。”
莎娜想到那一大盘子绿油油肉,呃呃的就是想象不到它是能被吃进肚子的东西。
尤其是他们喝点麦子酒,就胆大上头到跟自己大呼小叫,连那个老板娘都酒前酒后两个样。
这个岛上,看来只有那个佩特奇勉强算正常人。
“哈哈,抗毒性也太夸张了。”
仔细想想,从离开神殿到现在,塞壬都没有真正好好休息过。
现在时机刚好,两人都回房补充精气神,入夜了才好再去一次蓝洞。
这一放松所有的疲惫就都涌了上来,沉得叫人肩膀酸痛。这一觉睡的太沉,连晚饭时佩特奇来敲门都没听见,直到深夜她才慢悠悠地坐起身。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连一盏照明的灯都没有。直到半空噼啪一声,擦出一道灿金色的火光,将她苍白的面色照明。
塞壬抬起胳膊,伴随她的动作,一整条胳膊都化成了无数飘散的金色细砂。她沉着一语不发,独自面对着近乎无解的『腐朽』。
直到星眼浮现,她周身澎湃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充斥全身!
无数金光将这小房间照亮,燃烧的金火汇做溪流,为她重新构造了手臂。
这强悍无比的恢复能力,是连『腐朽』都追赶不上,如神迹般的天赋。
心脏在跳动,声音与律动,每一次。
真正的时间,开始流动了。
塞壬赤着脚站在地板上,举着手在半空凝聚圣力,而脑海则是不断拼接关于帝剑的情报。
在这片大陆上,帝剑不是攻击力很强的圣器,更不具备防御能力。相反,它剑身过于细长,单薄,在拼上生命的厮杀当中难以取得优势。
作为北境之国永久封存在长城里的圣武器,它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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