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过后,大家都又开始投入学习中,虽然大家也没有很认真的感觉,我刚从英语老师那挨完批回来,下节课是语文课,大概率是要讲作文。
可昨天晚上又熬夜看小说了,导致我的脑子昏昏沉沉的,非常想睡觉,老师讲的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几乎是双手撑在桌面上疯狂点头。
渐渐的我又闭上了眼睛,我应该是睡着了,我梦见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没睡着,就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黑夜发呆,我并不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就像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在课堂上。
“周一!”
语文老师突然对着我喊了一句,差点没给我吓死,立马将刚才的梦抛之脑后,强行睁开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清醒。
老师看着我这样就开始了对我的“洗礼”,课堂的内容早已结束,我看着语文老师,假装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心却还在因为老师刚叫醒我而紧张的飞快跳动着。
然后有个靠近讲台桌坐着的人回头看了我,我注意力不集中在任何事物上,于是也不自觉的看了她一眼。
就这样,两双眸子对视上了。
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原本因为紧张的心跳在对上她的那一眼,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那是心跳变了频率。
而且好……好像是……心悸。
我被我一瞬间得到的结论惊到了,立马心虚的移开那双眼睛的目光,但注意力却全在她身上了,而语文老师也终于结束了他的那番“长篇大论”,在等待下课铃声响后,拿上水杯迈着步子走了。
心跳虽然是平复了下来,但思想还没有停下,我疑惑自己的反应,转头又去看那人的身影,江芯玥就静静的在位子上写作业,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不对,本来也没发生什么,是我自己又在乱想了,嗯,一定是这样。
故作聪明的解开疑惑后,我又快乐的出了教室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空地上的人打羽毛球,其实那本来是排球场,但学校没什么人会打排球,久而久之就干脆打上了羽毛球。
最近天气有点变凉,我思索一会决定年后把我家里的那副羽毛球拍带过来,在下午放学晚自习前夕拉上林辞鸿一起打会。
时间依旧是过的很快,快到不知不觉就要到了寒假,期末考试将至,平时和我一起玩比较散漫的同学同样都开始努力了,看着他们这副样子,我也要临时抱佛脚一下。
毕竟大家都想要过个好年嘛。
但在新年的1月1星期日这天晚上大约八点多,我在房间里刷视频的时候,老妈突然叫我穿好衣服鞋子紧急回老家一趟。
“你奶奶快不行了。”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还是迅速穿好了衣服,等到慢吞吞的坐上早已在家楼下等待的舅舅的轿车时,我才有时间思考,但很快摇了摇头,我心底其实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
与其说是不愿意相信,倒不如说是我不愿意接受。
直到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来到老家,看到一楼的厨房里摆着张床,奶奶正躺在上面,看样子非常难受,老爸和大伯站就在一边,我才惶然的意识到她可能是真的不行了。
我有些没来由烦躁,便退出了这栋房子,外面的寒风呼呼吹得人脸颊生疼,我在奶奶的房子面前踢土,一直踹来踹去的,直到弄脏了裤子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干什么,经过漫长的半小时后,舅舅呼喊我回去。
再次坐上轿车却是完全不同的心情,谁知道呢?两个小时前我还床上刷手机,笑的嘻嘻哈哈,两个小时后,我连我奶奶还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
人生无常。
奶奶终究还是走了,第二天早上老妈告诉我她在最天晚上11点多走的,老天,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1月1日晚上11点多走的。
这一点也不好笑。
我没能见到奶奶的最后一面,我连她是不是笑着走的都不知道,只看见大伯和我老爸苍白的脸,奶奶已经被装到了棺材里,就摆在一楼中央。
姗姗赶来的姑姑们围着棺材痛哭流涕,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盯着棺材上一角的灰尘较劲,似乎这样就能忘记。
忘记那个每年等我回去看她的老太婆此刻正躺在棺材里,那个每年都会问我嫌不嫌弃她身上脏的老太婆。
我怎么会嫌弃您呢,您还是固执的问了我一年又一年,一遍又一遍,今年我都准备好了,为什么您不问了呢。
后来奶奶火葬了,就躲在一个瓷瓶里,埋在离家不远的山上,回来的路上大伯为了活跃车内气氛,调笑着问我会不会害怕,怎么不哭呢。
我没有回答,盯着前方的山路,思绪飘远,这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心里却残忍地想着。
人在死亡面前总是渺小的,不是吗?
我安慰着自己,所以那天倔强的连一滴眼泪也没掉。
可我现在后悔了,小老太婆那时肯定在天上看我板着一张脸,然后指定会不高兴。
但后悔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情绪,此后我也只能偷偷对着天上说一句。
奶奶,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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