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看起来尚未来得及清洗,胸襟上还留着药渍。
他顺着衣服纹理仔细看过去。不看不要紧,一看便见那领襟处与其他药渍颜色不同的药渍。
大片大片的药渍映入他的眼底,犹如映在他的心上。
他一时茫然,徒有一腔悲愤。
扔下衣服便往厨房走去。
“谁叫你改的药方?!”他语气里怒意丝毫不掩饰。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对本毫无关系的人被害这般生气,分明几月前还盼着这日子来,这下却又平白生出悲愤。
或许是心境随时间变化,抑或长久相处之下滋生了感情。
父亲在世,便如一道屏风;如今屏风倒了,所有风雨都将直接打在他身上。
那下人哆哆嗦嗦地道:“世子不,侯爷,我没改药方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若不是你,还能有谁,你且告诉我还能有谁?”
“这…自从您下了命令,小的再未改过药方了,小的也不知这老侯爷怎么就死了啊……”说着,那下人跪下来又是磕头又是哽咽着求他放过自己,不是自己做的。
他抬起头看着厨房内的布置,随后没好气的轻轻踢了那下人一脚:“起来。”随后走了。
出来便见一身影从院墙上翻过来。
那人转过身便见他看着自己,于是对其作了个揖到:“主。”
他一听声音竟然是连蝉,随即快步上前道:“怎的翻墙?你大可从大门进来。”
连蝉只是摇摇头,随后四下看了看,从怀中掏出了那张图纸,上面已然画好了地道路线。
“主,暗道已挖好,剩余的也已顺利入府,只有主与暗道联通的那条未挖了。”
他看着图纸点点头:“人可还有剩余?”
“还有一两位。”连蝉默了默。
“好,你且随我来。”
两人快速来到书房。
书房他并不常来,但该有的笔墨都不少。
他随便润了一支笔,磨墨沾了沾,就在平铺在一旁的图纸上画了一道,连接了萧府和暗道。
“按照这个叫余下那两个人来挖,我在上边接应着。”他搁下笔,对连蝉说。
“是。”连蝉将图纸收好,抬脚要离开。
“我送送你。”他忽地说道。
连蝉一愣,只得点点头。
他带着连蝉,把她引着往大门口走。
连蝉意识到什么,对他提出疑问和担忧。
“无事,我如今也是个侯爷,有什么事自会找我,你且放心。”他对连蝉道。
他目送着连蝉走远之后就转过身,身后的侍卫也关上了门。
走到后院,那里正有好几位下人聚集在此,正是他在府上挑选出的死士。
“如今已到了时候,你们是自小就入了府,莫要让我质疑你们的真心可好?”他对他们说到。
那几人点点头。
“你们也注意着些府里的下人,若是发现奸细,便带到我这来,我来定夺。若是来不及带过来,先打一顿叫他长个记性,日后再抓到便送我这来。”
“今日我怀疑的几个下人都被我派出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且练着吧。”他一挥手,后院的众人便行动起来。
他看了一会儿,便抬腿走了。
自从上次后,江临亓日日给自己的父皇送吃食,今天也没有例外。
不过今日中午,江临意忽而觉得自己身体不适,如今已是休息了半日,却不见好转。
想了想,最终召了江临亓过来。
片刻后。
“父皇召儿臣何事?”面前人衣冠楚楚,声音清冽。
江临意目光游离,仿佛透过眼前之人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巧笑倩兮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悔意。
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叫他到自己跟前。
他顺从着一步一试探地走到江临意跟前,腰间那枚玉佩也跟着晃动。
江临意盯着那玉佩,眼底逐渐透露出一丝柔情。
这是这一瞬联想,让他鬼使神差地提起了那个禁忌的称谓:“你母亲——”
只是说到这个字眼,江临亓的心便一跳,全身仿佛都僵硬了。只是面上不显,继续往前走,可他只觉步伐沉重。
“——做的甜梨糕最是好吃,不知你学到了几分……”江临意声音听着有些沙哑。
江临亓一听便知道是什么意思,对他道:“儿臣下回做来给您吃。”
江临意对他满意的点点头。
两人又聊了很久。
日落山岗,天地一片昏黄。
房间昏暗,暗红的铁块在重锤下火花四溅,每一次锻打都伴随着沉闷的金属敲击声。
那人抡着铁锤,直往那刺目铁块上砸去,不时换个地方。鬓角和领襟被汗浸湿,汗液顺着额角滴落。
不久之后,那铁块已然锻薄,那人便将其伸入一旁早已备好的冷水之中。
水汽霎时蒸腾而起,扑了那人一脸。那人只眯了眯眼,避也不避,就这般透过水汽盯着水中那铁块渐渐冷却变色。
待完全冷却好后,那人拿出查看,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满意。
随后拿过一旁的刻刀,在剑身上刻下一个图案。
天已有了一些黑的迹象。
萧观阙望了望,抬脚走进他以前每日都要去的地方——父亲的卧房。
自父亲去世后他除了整理遗物就没再踏入过。
只是刚一进去,便让他眉心狠狠皱起。
是熟悉的铃兰香味。
莫名的,他一闻到铃兰香味便觉得不好。可以前怎么没闻到这个味道?
不,他是闻到过的,不过他闻到的不是**裸的铃兰香,而是还参杂了什么东西的。
他直觉这参杂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无从下手。
他走到父亲的榻前。
就在他沉思之时。
一道身影鬼祟的来到父亲房门前。
因为写的时候身体老是强制关机,所以写了好久好晚才发[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对不起。明天是我的生日[撒花][撒花][撒花]我这次绝对要吃到蛋糕。。。明天就不更新啦,当作庆祝我生日吧[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补充)按真实历史记录,世袭制爵位应在守丧三年(二十七月)完毕后方能继承爵位,但这样就太水了,节奏也会被稀释掉,所以就算啦
【历史摘录】
景朝平德戊戌年,帝江定,字临意在治,其太子江吟,字临亓被害,双眼失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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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梨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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