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尔马确认对方语气和表情中的担心成分不含虚假,而她也确实没有隐瞒这一点的理由。
“所以您认为罗森变成这样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吗?”安塞尔马问,顿了顿补充道,“不是在反问,我在问您意见。”
“之前不知道,但现在有了些头绪,具体还是得问法医。”汉罗妮尔一边发邮件一边说,“我昨天打听到罗森在差不多一周前接受注射过来源不明的流感疫苗,那有可能与之相关。而那疫苗流动摊位也大概率和那处慈善机构相关。”
安塞尔马确认自己没有接种过疫苗,但联系到怀特的行为,她不确定。
“哦!”安塞尔马了然,“那您最好提醒EMS多派点人手来。”
“为什么…啊。”汉罗妮尔理解了。
注射不明疫苗的当然不可能只有罗森一人。
安塞尔马看着汉罗妮尔摸着对讲机转过身,忍不住问道,“您准备开始新一轮人口普查了吗,兰加警官?”
“这里是SPD5217B,调度注意,DOA一名,成年女性,另有多名可能受害者,没找到身份证,有帐篷,位于南主街与I5高架下帐篷营地区域,有明显异常创伤。”汉罗妮尔报告结束后对着安塞尔马说,“是调查我们的目标,拉克森女士。你在这里等我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安塞尔马没站太久,杵着拐杖跟了上去。
路过那蓝水桶旁时,半眯眼或者其实是闭着眼的裹毯子流浪者问走得慢的安塞尔马,“谁叫你们来的?”
安塞尔马看向那人,头发灰白的非裔缩成一团时还没水桶大,晒在日光下的脸有粉斑,裸露在外的手腕骨节粗大,年龄顶多四十,不过就其对占地的得心应手来说在这不算个年轻人了。
“您问我的话,那就是我自己要来的。”安塞尔马说大实话。
“那问你们呢?”流浪者问。
“那也是我们。”安塞尔马回答。
流浪者笑了笑,鼻进口出的气薄而平,“谁死了?”
“法医说话前没人会死。”安塞尔马说。
“你们把车拖走前我也有家。”流浪者说。
流浪者会将空置的集装箱和车厢占据并住在里面,城市卫生管理为环境问题会将其拖走到南边的废弃汽车处理厂,露天的,有铁丝网。虽然车只是换了个地方停着,但本来在里面的人却进不去了。具体原因安塞尔马不清楚也不负责,但她现在猜也能猜到些许,无非是人死的到处都是会造成卫生问题。
“您和我抱怨?”安塞尔马用下巴抬了抬汉罗妮尔的方向。
“我和带着防毒面具和脚套的人抱怨。”流浪者说。
“至少人来一趟您的邻居里能少几个死人。”安塞尔马说。
“这里本来就有够臭了。”流浪者说。
那流浪者的语气长而缓,带有卷舌,安塞尔马知道对方大概是闲的没事干所以找人搭话。这样的人哪都有,在西雅图这个人界分明的地方存在得更明显而已。
“不过现在这可评不上第一了。”安塞尔马说,“您有去中央车站那块闻过吗?”
“没,还能比这难闻?”流浪者睁了睁眼,现在安塞尔马确认对方患有白内障。
“相当于把这扔进微波炉转三分钟后放三天不管吧。”安塞尔马说。
“哈哈哈——”流浪者笑破了嗓子开始咳嗽,“那死人了?”
“法医还没确认。”安塞尔马说。
“法医难道是上帝不成?唯一的相似点就是不喜欢往这看了吧。”流浪者说着,咳了咳,“那条子去找死人去了?”
“您知道谁死了?”安塞尔马问。
“这块的人三天不出门的活不了下一个三天,多的很。”流浪者说。
“那您知道这最近有可疑的爱心人士出没吗?”安塞尔马问。
“什么算爱心人士?捡走我的水瓶说是垃圾的?”流浪者问。
“站在那等人走过去问的,以及丢下什么东西就走的。”安塞尔马说。
“人没有,但找东西的话去西南角看看,我听见有人拖着重东西过去了。”流浪者说。
“感谢您提供的信息。”安塞尔马说。
“额!那就,感谢你逗我笑吧。”流浪者说。
安塞尔马沿木板路尽量往西南方向走,越往前路越窄,不可下脚的地方越多,人越多,视线越多,越吵。好在她确实发现了什么,几个帐篷的夹缝间水泥地上泡着块板子,上写“流感疫苗夜诊”,中英俱全,她停下拍了张照,收手机时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就顺便把自己的枪掏了出来。
转身,有人站在三步之外,白胡子棕发的南方特征白人面孔,身穿橙色荧光黄反光夹克,脚踩脏灰运动鞋,肩膀不规律耸动。
“…我这就走。”年轻流浪者抬起发黑双手,语气因各方面原因颤抖。
“请问这块板子的拥有者是谁?”安塞尔马问。
那人后退两步,安塞尔马抬起枪,那人站着不动了。
“我,我怎么知道?”年轻流浪者声音发颤。
安塞尔马看着对方隐隐欲跑的下半身,知道对方并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更想走。她有些犹豫,因为此人明显头脑不太清醒,说出的信息也不一定是准确的。
“您去过中央车站附近吗?”安塞尔马放下了枪。
“…去过,但我,我真不知道啊!”那人重复道。
“我们推测那里空气那样难闻是因为有人死在了法医找不到的地方,这个板子源自于那里,我有合理的理由推测这会变成下一个中央车站。”安塞尔马说。
“你说真的?”回答她的声音来自于她的身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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