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身边的女孩,似乎都有过类似遭遇。
他们仗着长辈身份或是其他,用诱哄、逼迫、威胁、利诱等等手段品尝未长熟的青果。她们懵懵懂懂,恐惧与痛苦如同绣花针,缝住她们呐喊的声音。
如果没有初中时全校女生聚集在阅读室听副校长科普生理知识,她们不会知道自己身体变化意味着什么。
胸.部的疼痛不是肿瘤或是其他,而是发育。
内裤上的红色鲜血不是因为得了绝症,而是月经。
可在这科普之前,她们已经明里暗里遭受过许多带着恶意的试探。
林予星是在高中时期才反应过来,母亲第一任男友在不经过她同意下,强行与她舌吻。
胡子拉碴的男人借着喜爱她喜爱女儿为由,用力把她拉到他怀中,又用下巴上的胡子扎她,表示亲昵。
林予星并不喜欢这样,甚至厌恶他身上恶臭的烟味。
曾经在老家时外公也喜欢这样,用胡子扎她,扎得她滋哇乱叫,玩闹过后便带她去买绿舌头、香雪海之类的冰淇淋雪糕,吃到拉肚子被外婆骂,外公这才收敛着投喂。
可这二者有本质区别。
在那些年她说不出来的感受,只有在长大后才能详细剖析。
常年在外跑腿,晒得又干又黑的男人,戴着一副斯斯文文的黑框眼镜,任谁看了都不会把他当作坏人。他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开始林予星也这么认为。
直到有一天母亲不在,把她交给男人带。
被烟味浸透的口腔包裹住她整张嘴,男人抱着她,捏住下颚掰开她紧闭的牙关,硬把他舌头塞入。浓郁到近乎窒息的烟味冲击呼吸,滑溜溜的舌头卷住后退,他像蛾子,刺破青果,吸吮其中汁水。
而这件事足足过了两年,她才在高中生物课上知道,这种行为叫什么。
——【猥.亵】
意识过来那刻,夏季凉风灌入教室,裹挟雨丝与木棉,砸在窗边书页。
生物老师在黑板前写写画画,粉笔断裂,指甲划出尖锐刺耳声响,刺得她耳膜生疼。
教室安静而闷热。
她心中惊涛骇浪。
无人知晓。
成年后才敢吐露的心事如发霉陈谷,沉入泥地。
"你被熟人猥.亵过吗?"
"你被兄弟叔伯舅父等等亲近的人觊觎过吗?"
"你在洗澡,换衣服,上厕所时被窥视过吗?"
他们的眼睛像潜藏在下水道口的蟑螂,伸出细长触须,猥猥琐琐蹲伏在暗处。
人在、灯亮,他们便不敢出来。
等待灯光熄灭,他们才爬出下水道,窸窸窣窣啃食她们用过的器具。
纸巾、鞋、内裤、衣物……
仿佛摸到这些,就摸到他们目标。
一张稍稍裸露的照片,都能让他们捧着握着,在被窝下,在电脑手机前产生幻想,掐出道道肮脏污秽的念头。
林予星在那次反应过来后,不止一次被周围男人恶心过。
他们开黄腔,若有似无的试探都是为了满足那根不安分的东西。
有时候她会想,要是能恢复宫刑就好了。
不止她想过,程芷琳也想过。
甚至来源都相同,是母亲们被迷惑后带入家门的恶鼠。
他们迅速侵占这个家,不仅将母亲纳入囊中,当作他们的所有物,还将她们的女儿也当作探囊可取的东西,把自己想象成享齐人之福的权贵。
什么伦理道德,公序良俗,统统化为污浊,撒在手里,散发腥臭。
“有啊。”
“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
“我妈男朋友的儿子,二十七八岁讨不着老婆,让我跟他来着?”
程芷琳说这话时,神情复杂,她微微皱眉,想起那些令人恶心的过往。
与林予星不同,她的父亲是患癌离世。
母亲远去汕城打工,留她们三姐弟在伯伯家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活。
暑假期间,母亲接她们三姐弟去汕城,她们还未从走出山城的喜悦中缓过来,下一刻便要接受母亲有了男朋友的事实。
那男人瘦小且矮,生的一对儿女却体格健壮。
七口人挤在两房一厅的出租屋里,连转身都要迈过另一人。
晚上,趁其他人睡着,妹妹小声和程芷琳抱怨这地方又挤又难受,回山城好歹有张床睡,现在出租屋里唯二两张床都要让给母亲和她男友,她们弟弟和男方儿子,她们两姐妹与男方女儿躺在客厅打地铺。
说完这个,又开始抱怨母亲眼光太差,找了这么个男人,没什么本事不说,母亲在厨房忙碌时他根本不搭把手,只有她们两姐妹陪着母亲忙碌。
程芷琳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她隐隐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却不想要承认,只拿其他搪塞过去。
“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程芷琳小声问妹妹。
面容姣好的妹妹哪怕是在夜里也格外漂亮,一双眼睛跟鱼缸里沉落的鹅卵石似的,映着些微月色亦可泛起清光。她眼睫颤了颤,却没有回答。
相依为命的她们怎么可能不懂对方没说出口的话。
程芷琳叹口气:“睡吧。”
睡吧。
什么都不要去想了。
三姐弟只有她有记忆就好。
她们不必承载这种痛苦,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下去吧。
听着妹妹逐渐均匀的呼吸,程芷琳翻了个身,盯着墙上没了玻璃罩着的时钟发出“嘀嗒、嘀嗒”声。
恍惚间,时针逆转,倒流回从前。
父亲去世那年,妹妹才三岁,弟弟一岁,她却已有七岁。
三姐弟当中,只有她对父亲有记忆。
印象中,父亲脾气不是太好,却是相貌英俊。
发黄的照片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也是留给妹妹弟弟唯一念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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