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联欢会，严参在入梦之前就已经醉了，迷迷糊糊的去了梦里。当时不觉得怎样，第二天醒来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敢仔细回想头天晚上在梦里做过的事，可那些事一直不停地往脑子里钻。
走在学校里，同学们自然是不记得，可严参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变装什么的，唱歌什么的，越想越丢脸。伸手揪住一个低年级的男生，他这张脸严参记得很清楚，昨晚鼓掌的时候还吹口哨，就他吹的最大声。严参低下头眼睛凑近一点仔细地盯着男生看，男生没有昨晚的记忆，被吓到了，看着学长凶神恶煞的眼神，恨不得吃了自己一般，两个人的脸都快贴到一起，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声，“学……学长……”。
严参站直，松开了男生的后衣领，往身后摆了摆手，男生弯腰鞠躬赶紧跑了。严参一副不想活了的表情，吊儿郎当地往前走。他盯着的是学弟的脸，可是看到的全是喝多了出丑的自己。已经没有脸再活下去了，严参边想边翻白眼。
要说之前严参是故意躲着商意不敢见面，现在更不敢了，每天午休的时间满学校晃悠，就是不回教室。万圣节那天中午，严参在食堂吃完饭看着小说太入迷，一时没留意走回了教室。等他发现自己在教室时就立马离开了，哪成想只有那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晚上就被拉到了梦里。
看见商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先是有点惊讶，心想难不成这个笨蛋每天都在按时吃包子等着自己吗？惊讶过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回忆袭来，联欢会那天做过的糗事全都在脑子里演了一遍，如今正主就坐在那里，嚼着包子看着自己，严参感觉自己脸上的肉都在跳。
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坐在了同一排旁边的座位上，没有讲话，气氛有点尴尬，索性又继续看小说，可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商意默默地嚼着包子，也没有讲话，好像从前见面也都是严参开始一个话题的。学校是单人桌，严参坐在商意的右边，中间隔着过道。商意头没有动，眼睛悄悄地往右瞟，不知道他上次联欢会醒来之后还记不记得前一天晚上的事，珍珍说喝醉酒的人都会忘记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想起那天严参在台上盯着自己唱歌，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周围的人都消失了，只有台上的他和台下的自己，最好他是忘掉了，不然他肯定会觉得很尴尬很不好意思吧。
严参似是感觉到了目光，扭头看过来，商意赶紧收回视线，望向面前的桌子，头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切悄无声息。严参看她还是老样子，吃个包子都能吃的那么专注，其实午饭吃包子见面是二人最开始的约定，当时对这个梦的情况了解不多，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想要见面根本不需要再吃包子了，甚至都不需要约定，想见随时能见，严参的脑子早就想到了，一直没有告诉这个笨蛋而已。
包子吃完，商意拍了拍手，手里突然空了下来，没事做，略显得有些局促，就用视线搜寻严参的课桌。桌膛里露出一角礼盒，商意认得，这个是过生日的时候严参送给她的CD。后来严参知道生日那天的梦失效了，回家找了出来随身放在书包里。
商意不好意思自己拿出来，就指了指，对严参说，“这个……”
严参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了CD，探身过来把CD抽出来，递给商意，不发一言。
桌膛里塞的太满一时失去了平衡，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的全都掉了出来，满地都是，各种各样的小说，全都是严参最近看的。
商意一边捡一边看着书名猜内容，选了几本，抬头对严参说，“这些借我看吧”。
严参听到商意的话就无声地点了点头，眼神始终没有抬起，一行一行地看着小说。
商意心里暗暗叹气：我们两个怎么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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