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女子仍然是不开口,那狱捕头也是变了一副脸色,一副即将要发怒的模样伸手捏着那女子的下颚,一副警告的意味。
“到底说啊,你可别说不知道啊?”言语之间却带着几分激动的抖动。
七军只是看着面前那男子那副动怒的模样,却只是好笑般任由对方捏着自己的下颚,只是藐视而望,“他们给了你多少利益、连龙君也敢背叛,不怕殃及周围吗。”
两者之间的经历与身份不同,处境遭遇更是天囊之别,因此也不能全然知晓对方,更无法去全然理解。
“你这娘们管那么多干嘛?!老子的事情要你管啊!叫你说出来听到没有!要不然老子用钳子把你的嘴给撬开!”
那狱捕头气势汹汹,却又有些忍不住般的倒了些苦水般,越说越觉得可悲,“老子家里还有个女儿要养、没能力没地位的就只能待这地方苟活着!”
“你以为谁像你们傲龙那么风光无限?个个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的!不愁吃喝不愁穿衣的、就这么个破地方那么点儿鳞片搞什么活儿?不拿点利息银钱那不是要饿死!”言语之间,语气也变得更加激愤起来。
“你怎么知晓我们在这个寒冷的地方活着、吃的是什么糟蹋粗粮!衣服穿不暖、睡不着不好!整日还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低三下四讨好跑腿还要被责骂背黑锅、你们却高高在上!住在龙堡内的宏伟殿堂、用着那些个琼浆玉露山珍海味,吃着我们买不起的宝贝!这样用着我们一辈子都看不到的昂贵……你当你们是什么好人,我们都是被逼成如今这个模样的!”
七军听闻心里一梗,也是不知怎么的看着面前这面目狰狞的人却觉得面前这人及可悲又可笑,但也清楚自己并非旁人眼里看到的那般风光,谁又不是经历了诸多才能坚持到如今的。
若是觉得自己能力不足不会想着提升,若是真的想要赚钱有的是方法,大可走些正当光明的路途,何必这般庸庸碌碌却自哀自怨,好似天底下的不公全是他一人受着这般。
他只为了自己而活,没有信仰,便只是为自己。
七军有时候看到这样的人,也还是会下不去狠手,因为他们是家国的子民,却又是在这里面自哀自怨,坐井观天不到真相的人。
被信息茧房所包裹在内,因此根本看不到国家大事,也根本不知晓那些国政之上各族之间的风起云涌与血雨腥风,却只是为了自己的艰辛困苦而抱怨世道。
自身却毫不自知,更不明白自己究竟放下了什么样的错误行径,更是因为眼前的这么一丁点儿的利益要动摇国家之基柱
好似觉得自己还是被逼成这个模样般,成为了一个无辜被殃及的受害者。
他们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成为了施暴者了。
弱者惧怕强者、却也被压迫。
当这样的人有了发泄口,却会变得比强者更为可怕,他们六亲不认、却能够枉顾人伦,嘴里满是自己的可悲处境,满是世界的不公,所作所为却好似迫害者那般。
若是在平常,七军见到了这般的人大抵是会有些怜悯,他们的处境何尝不是那样呢,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难处,能帮一二便帮上些吧。
但如今这种处境,看着面前这般随时会失控的人,七军好似也不那么想忍耐了,她只是有些不屑藐视,心里的苦楚与抉择更是无处诉说。
她也想像他们那样子,不管不顾的将自己心中的苦与难吐露出来,肆无忌惮毫不顾忌,更不用担心自己的一言一行。
但是……人人都只看到了傲龙的光鲜亮丽与风光无限。
你以为只有你们是这样的吗?这世间谁不是这般,自从母亲去世后七军也遭遇了很多,别人猜疑怀疑的目光,还有不怀好意的调笑谈话。
史记官的女儿,不是随随便便的身份,更担负着重要的使命,本该能够成为下一任龙族绝无仅有的新一任史记官。
然而在遭遇那些事情后,曾经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就连曾经来去自如的地方也不得入内,连踏进一步都不行。
那种落差,也并非是没有体会过的人能够经历感受的,从高高在上变得低入尘埃那般的云泥之别,毕竟本来也是娇生惯养的人,却要握起重达百斤的武器,忘却了旁人的流言蜚语猜忌贬低,而成为另外了一个自己,
比起心中的那些感想,七军更在乎自己把握了多少时间,因此先前的那些作为也不过是让对方暂且相信,从而拖延时间。
因此七军只是蹙起眉目来,有些烦躁言语到,“你叨叨叨的有完没完,不仅白费口舌也聒噪的很!”
“你当你很苦吗、你觉得全世界就你们最悲哀无极吗?!我告诉你,这世上比你还艰难的大有人在!”
“之前在布谷古塔内有几百名的流民生活在那里,旁人自然是不懂得那些事情,他们就是因为国家被覆灭而流离失所的族人!他们没有地方住没有吃食,身上只是裹着一块破布。”说起那些,七军的心绪也愈发起伏。
“一堆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和伤员,却也懂得维护好友与家国利益,宁愿自己牺牲也希望孩子能够好好活下去,把希望传给下一代!宁愿让我逃走也不愿意我们的种族重蹈他们的覆辙!”
“若是无家国的保卫与安宁、又如何有家,就连国家都是动荡不安的,如何能够守护好小家!若是如今国家需要我上前线战场奋战,我绝无怨言九死不悔!如何会畏惧那些,纵使我不得好死,也不愿看到国破家亡!”
尽管有着多方面的因素,但七军先前所经历的那些种种,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她的观念与认知,更能够从中领悟更加博大的远志。
“你、你……滚!”那牢狱捕头却只是看着面前那女子这般的话语,有些气着咬牙切齿般,“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你自己要怎么犟的!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说着便要将那铁烙打到那皮肉之上,刺痛凌厉般的滚烫烧红着的凹槽凸显着一个罪责字样,好似要将那些一切的罪恶都捉拿在公正之下,却不知为何成为了罪恶之中最为可怖的一把刑具般。
就在这时,那牢狱门外却忽的有了一声声响,而后便是铁链利落干脆的落在了地上的坠击声。
“你在做什么?”
笨重陈旧的铁质厚门刚刚打开,便听到了一道清朗温和的声音,舒朗亲和间反而将时间卡的刚好。
那牢狱捕头被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打下去,便看到了那门口走进的两位大人,皆是黑蓬黑衣,还带着两个黑色斑斓面具,看着好似面目可怖那般狰狞着青面獠牙,如同那十八层地狱之中的讨命面孔,要将人捉拿收割了去。
“呀、几位大人怎么过来了?这婆娘有些不知好歹,好言相劝也不肯透露一星半点儿的消息,这着实是没有法子!”那牢狱捕头急忙放下手中烧红滚烫的铁烙,只是换了一副嘴脸般奉承讨好到。
“这事情你也不必管了,如今有我们,你出去吧。”那站在前头的黑蓬男子声音依旧是沉稳低沉,好似老者那般,却又透露些许青年男子的清朗。
“这、这……是。”那牢狱捕头原本还想着自个儿将那婆娘的嘴脸给套路出来朝上头的大人得个讨赏,若是有那么一点半点儿的消息,说不定他也能够立了个功劳,怎么说那些好处也是会有自己那么一点……
这样反倒不会因此丢了性命,还能够得到不少的赏钱,那他也是不愁吃穿了的,说不定还有人要奉承着自己好言卖笑着呢!
谁知晓这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结果好处还没有捞到,还恰巧被看到了自己准备用私行伺候,还真的是个好时机!
牢狱捕头此时的脸色的表情一时间变了又变,可谓是精彩万分,结果还平白无故的给了别人做了嫁衣,白费功夫。
不过谁叫他们地位都比自己高呢、所谓官大一压死人,这可惹不起的。
这般想着也只能放下东西准备在旁在看看,若是那几位大人将人给透露了出来,起码能够得到些消息也好。
然而那黑蓬男子本想进来,却看到那牢狱捕头此时仍然待在原地,“你还站在这作甚?还不出去!”
那黑蓬男子好似有些发怒般怒斥道,那牢狱捕头见上级发火吓了一跳,立马就头点的和个逃窜怪似的麻溜的逃了出去。
牢狱捕头麻溜出去后将门给关上,才坐靠在那门后的地上松了一口大气,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虽然酸的牙疼,却也怕又干涉到自己,便也起身走远躲了开来。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作甚可惜了那些宝贝,结果功劳还被别人抢了。
那牢狱捕头那边还在惋惜着,而这边七军也只是冷言看着面前那两奇形怪状的人,扬声质问着,“怎么?你们也是想要知晓那些消息的。”
“真是可惜了啊,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们的,但你们的下场可能就没有那么好了。”
七军好似一副无所畏惧般的模样,说着轻佻般瞥了眼面前的那两人,却也知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可能就是真正的磨难了。
毕竟也能看出来,面前这两个黑衣人可不是刚刚那种小喽啰,身份猜测也能估量出来,究竟是谁派来的。
尽管知晓自己的结局大抵注定,但七军心中却也毫不畏惧,反而有种赴汤蹈火勇于面对的心境。
虽然她只是坐在地上,但是依旧有着曾经那般的风采卓绝飒爽高傲,莫要说是面对强求毫不畏惧,就算是如今身为阶下囚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誓言,更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与自己的同伴。
那些底线是超越了生死的边界,已然为精神支柱,死亡不可为其而磨灭。
“我们何曾说过要罚你、也不会动用私刑的。”那位于前面的黑蓬男子只是看着面前端坐在地上的女子,却弯腰半跪了下来,一副有些不知要作何的模样。
看着虽是启殿的人,话语却略微显得温柔,好似像是那月上中天的明朗圆盘那般。
好似像是曾经的某个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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