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别墅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衬得卧室里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凌宜还陷在被子里，像只蜷缩的猫。昨晚守岁闹到后半夜，又是放烟花又是抢红包，累得沾床就睡，此刻睡得正沉，眉头微微皱着，嘴里还时不时嘟囔两句梦话，大概还在跟游戏里的对手较劲。
江烬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走到床边，弯腰拍了拍被子里鼓起的一团：“凌宜，起床了。”
被子里的人没反应，只往里面缩了缩，把自己裹得更紧。
“起来拜年了，忘了今天要回家？”江烬又拍了拍，语气放柔了些，“妈还等着呢。”
提到“回家”和“妈”，被子里的人终于动了动，却只是含糊地哼了一声：“那是你妈，又不是我妈，我只有你一个姐姐。”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摆明了不想起。
江烬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凌宜不喜欢回老宅，更不喜欢面对江母——江母总觉得凌宜野得不像话，不像个女孩子，说话带刺；凌宜则觉得江母规矩多、架子大，两人天生不对眼。可再不对眼，大年初一回家拜年也是老规矩，躲不过去。
她转身出去，先去衣帽间挑了身衣服——给凌宜选了件白色衬衫，外面搭件白色的针织开衫，想着穿得乖巧点，江母或许能少念叨两句。又去楼下让阿姨把早餐温在锅里，才再次回到卧室。
凌宜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凌宜，最后叫你一次。”江烬的语气沉了沉，“再不起就不客气了。”
回应她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江烬看着那团赖在被子里的软肉，终于没了耐心。她伸手掀开被子，露出凌宜穿着小熊睡衣的后背，然后一把将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凌宜睡得迷迷糊糊，被猛地一拽，差点滚下床，吓得“啊”了一声，眼睛还没睁开，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往回挣：“别碰我……再睡会儿……”
“睡什么睡，赶紧起来。”江烬没松手，反而借着劲儿把她翻了个身，让她面朝自己。
凌宜闭着眼睛耍赖，四肢瘫软得像没骨头，嘴里哼哼唧唧地念叨：“不去……我不去……要睡觉……”
江烬看着她这副样子，火气有点上来了。她知道对付这丫头，好言好语是没用的。于是干脆利落地拽掉了她身上松垮的小熊内裤，露出光溜溜的屁股。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卧室里响起，带着过年的喜庆，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凌宜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睛“唰”地一下睁开了，里面还蒙着水汽，带着点没睡醒的茫然，更多的却是被打懵的惊讶。
“你……”她刚要开口，第二下又来了，“啪！”
这次的力道更重了些，屁股上瞬间泛起一片红。疼意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凌宜“嘶”了一声，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下意识地就往被子里钻，想把自己藏起来。
“躲？”江烬抓住她的脚踝，把人从被子里拖了出来，“再躲一下试试？”
“啪！啪！”又是两下，打得凌宜疼得直抽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嘴里也开始不老实：“江烬你……你欺负人！大过年的你打人！”
“谁让你不起床？”江烬手上没停，语气却松了些，“赶紧起来穿衣服，不然还打。”
凌宜被打得没办法，又疼又委屈，只能抽抽噎噎地从床上爬起来，背对着江烬，手捂着屁股，肩膀一抽一抽的。
“快点穿衣服。”江烬把准备好的衣服扔给她，转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阳光瞬间涌了进来，照亮了房间里的尘埃，也照亮了凌宜通红的眼眶。她慢吞吞地拿起衣服，嘴里叽里咕噜地骂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足够江烬听清——
“江烬你混蛋……”
江烬猛地回过头，眼神一厉，语气带着审问：“你再说一遍？”
凌宜被她这眼神一吓，脖子一缩，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声音甜得发腻：“我说……姐姐你今天真好看！像仙女一样！”
江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脸逗得差点没绷住，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却还是板着脸，指了指她手里的衣服：“赶紧穿好。大过年的，我不跟你计较，你也别太得寸进尺。”
凌宜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贫嘴，赶紧拿着衣服钻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江烬靠在门框上，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真是让人又气又疼。
不过，总算是起来了。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还有时间。
希望今天回去，能少点摩擦吧。江烬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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