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到家，宋仪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一路上，权志龙坐在副驾驶，时不时侧头看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和紧张。
到了地方，权志龙深吸一口气，低声给自己打气：“加油，权志龙，你可以的。”
宋仪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捏了捏他的手：“别紧张，我家人很好相处的。”说完，她拉开车门，率先下了车。
权志龙跟着下车，手里拎着大包小裹的礼物，大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发出轻微的响声，奶奶从沙发上站起身，笑眯眯地说了句“回来了”，便往院里走去。
宋仪提着水果，权志龙则拎着各种烟酒礼物，跟在后面。宋仪冲着前面喊了一声：“奶奶！”
权志龙闻声望过去，看见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头发花白却梳理得整整齐齐，双眼炯炯有神，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权志龙在院里站定，深吸一口气，随即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他之前特意跟宋仪学了向长辈问好的中文，练习了好久，如今终于得以展示。他嗓音放大，吐字格外清晰：“奶奶好，我是权志龙，祝您身体健康、事事顺心。”
老太太踱到权志龙面前，仔细端详了他一番，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好，好，一看就是好孩子。”
宋仪挽着奶奶的胳膊，笑着对权志龙说：“奶奶夸你是好孩子呢。”
权志龙听了，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进屋后，宋爸宋妈闻声赶来。权志龙连忙递上礼物，恭敬地向二老问好。宋妈接过礼物，笑得合不拢嘴：“来就来，还带这么多礼物，这孩子真懂事。”
权志龙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句子，但连起来理解就有些费劲。他求助地看向宋仪，宋仪冲他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厨房：“我过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权志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宋妈已经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孩子，一路过来辛不辛苦？吃点松子、瓜子，还有这个，叫什么……开心果。”
宋爸则在一旁打趣道：“哎，你说话慢点，人家理解不过来。”
宋妈白了他一眼，但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你喝不喝普洱？我给你沏点。”
权志龙这把终于听明白了，连忙点头：“嗯嗯，好的，谢谢阿姨。”说完，他又有些局促，之前学的中文一下子全忘了，只盼着宋仪快点回来。
没几分钟，宋仪便从厨房走了过来。权志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拽住她的手，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宝贝，你太残忍了，竟然把我扔在这里这么长时间。”
宋仪摊开手，笑得有些狡黠：“欧巴，是你说你学了中文后要展示一番的。”
权志龙看着她那副得意的样子，真想把她抓过来在怀里捏一通，但碍于场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宋母将沏好的茶端过来，权志龙双手接过，喝了一口，连说了好几句“好喝”。随后，他鼓足勇气，又用中文说道：“阿姨，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宋母摆摆手，笑得慈祥：“不用，没什么忙的，你歇着就行。”
权志龙却将袖子往上一拉，态度坚决：“没关系，阿姨，有什么您就说。”
宋仪也在旁边附和：“是啊，妈，他学这句中文可学了好久呢，不能让他白学呀。”
最后，宋妈手一挥，安排两人去门口扫雪。权志龙如释重负，连忙拉着宋仪往外走，仿佛逃离了什么“战场”似的。
到了门口，权志龙看着满地的积雪，忍不住笑了笑，转头对宋仪说：“这算不算是一种特别的‘家庭任务’？”
宋仪也笑了，轻轻推了他一下：“别贫了。”
权志龙点点头，弯下腰开始认真地扫雪，宋仪站在一旁，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忍不住掏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
“喂，偷拍我？”权志龙直起身，假装严肃地看着她。
宋仪笑着晃了晃手机：“怎么，不行吗？这可是你第一次在我家扫雪，值得纪念。”
清扫的工作并不费力，片刻便完成了。宋仪将扫帚靠在墙边，拍了拍手，转头对权志龙笑了笑：“走吧，带你去附近转转。”
权志龙点点头，两人沿着一条小径慢慢走着，脚下的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像是某种低语。
不远处，一条溪流横在眼前，水面已被冰封，冰层下隐约可见缓缓流动的水，仿佛时间在此处悄然停滞。
溪边的枯草上挂着几缕霜，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冰面上泛起一层微弱的银光。
宋仪站在溪边，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落在冰面上：“小时候，我常在这里抓蝌蚪。那时候溪水还没这么浅，夏天的时候，水草丰茂，蝌蚪成群结队地游。”
权志龙走上前，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宋仪顺势往后靠了靠。权志龙低下头，嘴唇贴近她的耳畔：“那今年夏天我们再一起回来抓蝌蚪好不好。”
宋仪微微侧过头，抬起眼看他，眉梢轻轻一挑，带着几分俏皮：“欧巴，你会抓蝌蚪？”
“这是有什么难度的技术活吗？”
宋仪眨了眨眼，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她的脸颊被冷风吹得有些泛红，却衬得那双眼睛更加明亮。权志龙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像是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她那粉嫩的唇瓣。
风轻轻吹过，带着些许寒意，却也夹杂着泥土和冰雪的气息。
宋仪的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了他的衣角，权志龙的唇贴着她的耳畔，声音低得几乎成了气音：“抓蝌蚪不会，但抓你，我还是很在行的。”
宋仪的脸一下子红了，轻轻推了推他，却被他捉住了手。
暮色漫过雪檐，权志龙的手指仍缠着宋仪的指尖，拇指无意识摩挲她虎口，像是某种隐秘的**。
"该回去了。"宋仪垂眸去数他腕表折射的碎光，耳尖被呼出的白雾熏得发烫。那人却变本加厉将五指嵌进她指缝。
回去的路上，两人估计亲戚们该来了，便顺路拎了一箱啤酒。权志龙抱着啤酒，宋仪则一手提着袋子。
推开家门时，宋母正站在门口，看见两人进来，笑着打趣道："雪扫到月亮上去了？"她故意去戳宋仪后腰。
宋仪吐了吐舌头，指了指权志龙怀里抱着的一箱啤酒：“买东西去了。”
权志龙俯身将啤酒箱轻放在地。驼色高领毛衣裹着的脊背绷出漂亮弧度，起身时喉结滚了滚："让您担心了。"
屋里已经热闹非凡，亲戚们围坐在客厅，笑声不断。权志龙在宋仪的带领下，一一认人。
大姑、大伯、二伯、大姐、大姐夫、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小侄女。一圈下来，权志龙手里多了好几份红包，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心里却有些应接不暇。
小侄女扑来时带着奶糖的甜香，权志龙单膝跪地接住那团粉色羽绒服，红包递出的瞬间，小姑娘突然凑近，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奶声奶气地说："你是小姨手机里的帅哥哥。"
童言无忌引得满堂哄笑，宋仪慌忙去捂孩子的嘴，却被他含着笑意的眸子锁住。
宋仪将小侄女抱在怀里，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宝贝，怎么喊差辈了，要叫叔叔。”
小孩眼睛轱辘一转，歪着头又说了一句：“谢谢帅叔叔。”
屋里又是一阵笑声，气氛温馨而愉快，权志龙虽然有些词句听不太懂，但在宋仪的帮助下，也能勉强跟上话题，他时不时地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偶尔用几句生涩的中文回应，惹得长辈们更加喜欢他。
宋仪在一旁看着他，眼里满是温柔，她知道，权志龙为了这次见面做了很多准备，从学习中文到挑选礼物，甚至还在飞机上反复练习问候语。他的用心，让她心里暖暖的。
饭桌上，奶奶为了欢迎这位“孙女婿”，准备了一大桌家宴，光是饺子就包了好几种馅。权志龙在几位长辈的慈爱下，面前的碗堆成了小山。
权志龙在桌下轻轻勾住宋仪的尾指，白酒灼过喉管，他颧骨渐渐浮起薄红，连敬酒时都不肯松开那截小指，反倒借着酒意将人往身边带。
宋仪第三次去抽手，反被攥住手腕按上他滚烫的膝头。
没过多久，他的思维开始变得缓慢，目光只对准宋仪，眼尾洇开桃花色。
宋爸先乐了，笑着说道：“是不是有点醉了？要不先去躺一会儿？”
权志龙乖乖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
也就在长辈面前。
宋仪把人扶到沙发上，又给他倒了杯温水，刚俯身要喂水，就被扯着衣领拽了下去。
权志龙温热的鼻息扑在她耳后，混着清酒的醇香："刚才就想说了..."他滚烫的掌心贴上她后腰，"宝宝这件毛衣衬得腰线特别..."
尾音消弭在突然爆发的鞭炮声里，宋仪慌忙要起身，却被他扣着后颈按在胸口，隔着羊绒衫传来闷闷的笑声，震得她半边身子发麻。
远处电视机放着重播的春晚，近处他的心跳踩着倒计时鼓点。
烟花炸开的瞬间，他带着酒气的唇擦过她耳垂："新年快乐，我的..."
未尽的称谓融化在窗外漫天星火中，宋仪数着他锁骨处的光影，突然希望这场雪永远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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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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