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祖发现最近刘天赐很不对劲,总是挨着自己,坐要贴着自己坐,玩要搂着自己玩,说话要贴着自己耳朵说。虽然大家都是男生,但是他跟刘天赐关系也没好到这种程度。
耀祖心中疑惑,却不好直接说什么,只能在刘天赐贴得太近的时候躲避一点。
农历腊月二十二,耀祖考完了初三期末考,学校里初一初二的学生早就放假了。初三的学生考完试也基本都收拾东西回家了,耀祖要明天一早才能赶早班车回自己家所在的镇子上,所以在学校留宿一晚。寝室里其他室友一考完都收拾东西回家了,只有刘天赐躺在自己的床铺上一点不急。
刘天赐家就在学校附近,陈耀祖好奇他怎么不收拾东西,便直接问了。
刘天赐说:“你不是还要在寝室住一晚么?我陪你,明天再回去。”
耀祖觉得他莫名其妙,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陪自己。不过他也管不着别人,拿了饭卡就去食堂吃晚饭了。
耀祖睡到半夜被热醒了,醒来发现天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了自己床上,从背后搂着自己,自己的背和他的胸贴得严丝合缝,大冬天里也热出了一背的汗。
耀祖正想把背后的人推开,下半身就被一只手抓住了。那只手的主人语气呢喃:“别乱动……”说完就抓着他的下半身上下滑动起来。
这些日子一直在复习备考,寝室里也没空搞男生活动,大家都憋了好一阵了,耀祖也是。
耀祖不一会儿便缴械投降,天赐起身下床,摸到了课桌上的卷纸,抽了一截擦干净了手,又躺回了耀祖床上,搂着人就要睡。
男生之间经常互相帮忙,耀祖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在天赐又硬硬地贴上来的时候,开口问:“要不要我帮你打出来?”没想到却被刘天赐拒绝了。
耀祖射了一回,累得很,也不想管了,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耀祖坐车回了家。陈妈妈知道儿子今天要回来,一早便杀了鸡宰了鸭,还去肉贩子那边称了一斤好排骨。陈耀祖还没走到家门口,就闻到了肉香味。
耀祖的六姐迎娣正坐在门口晒太阳,老远看见弟弟的身影,大声喊陈妈妈:“妈!我们家太子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陈妈妈从屋里举着铲子出来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还不快给你弟弟提包,这大包小包的,别累着耀祖了。”
迎娣早就知道她妈妈要说啥,走上前去接了耀祖的书包背着,把行李箱也拖到自己手里,送去了弟弟的房间。耀祖则是被他妈妈拉进了厨房,硬是要让他尝一尝刚出锅的红烧排骨。
排骨软烂入味,味道还行,不过远远比不上县里饭馆大厨的手艺,耀祖尝了一口就不肯再吃了,陈妈妈当他是路上累了,让他赶紧回房休息休息,等会儿喊他吃饭。
耀祖的房间是家里唯一一个单人间,六个姐姐三人一间房,地方还没耀祖的房间大,勉强睡得下,用耀祖他爹的说法就是,女儿早晚要嫁出去的,准备那么多房间干嘛,浪费。
吃中饭的时候只有耀祖、陈妈妈和六姐,耀祖他爹和三姐四姐五姐外地打工还没回来,说是买了小年夜的车票。饭桌上,陈妈妈告诉耀祖,过完年六姐也要出去打工了。
“可是六姐成绩不是很好么?为什么不念书了?”迎娣一直都是几个姐弟中最会读书的,耀祖一直以为就算五个姐姐都只读完了初中,这个六姐也是会一直读到大学的。
“成绩好有啥用,她早晚要嫁人。而且家里也没那么多钱供两个学生,能认得字就行了。等你几个姐姐赚了钱,我都攒起来,给你将来考大学结婚用。”陈妈妈很开心家里又能多一份收入,一连夹了好几筷子肉给耀祖。
一旁的迎娣脸上没什么表情,耀祖不知道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一句话也不说只闷头吃饭。
除夕前一天,一家人一起去镇上买过年用的肉菜和招待客人用的糖果零食。
镇上人多的无论是骑车的还是开车的,都动不了,只有步行的能走得动。
耀祖四个未出嫁的姐姐在各个服装店里试新衣服,都想买件新衣服过年,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各自身上的衣服好不好看合不合适。
陈妈妈却没管她们,拉着耀祖去了男装店,把架子上的一件件试过来,一边试一边夸:“还得是我儿子帅气,新衣服穿上更好看了。”
营业员在一旁笑眯眯地跟着夸:“帅哥这几身穿得都不错的,阿姨可以都买下来呀。这么精神的小伙儿穿着,我们家的衣服都变好看了。”
陈妈妈一边开心地听着营业员的夸奖,一边随手翻着价签在心里盘算着,都买肯定不行,现在衣服都挺贵的,挑两套砍个价应该能行。
等陈耀祖把试的衣服都换下来,陈妈妈拿着其中两套说:“就要这两套了,多少钱?”这两套是刚刚耀祖试过的最板正好看的两套,面料做工都不错,陈妈妈很满意。
店员拿了衣服,按计算器算好价格,对母子俩说:“一共是两千零三十二,咱抹个零,两千整好了。”
陈妈妈一听就大声嚷嚷起来了:“你们这店咋这么黑啊?就几件衣服,也不是什么大牌的,要两千块这么多?宰人呢?”
“阿姨,话不能这么说,现在衣服都是这个价啊。我们这店已经比外面便宜很多了,您要是说品牌店,这几件衣服五千块都买不到。我也只是个打工的,只能在我能力范围内给您抹个零。”
陈妈妈秉持大刀砍价的原则,说:“这几件顶多一千块,料子和做工都一般,要不是我儿子穿的好看,我真不想买。你要是做不了主,喊你们老板过来。”
营业员语塞,她其实就是老板,说自己是打工的就是不想客人砍价砍得太狠,俗话说一个谎话就要用一百个谎话来圆,她也看出来面前的老太太是真心想买,就是嫌贵。
“阿姨,我们小本经营,这几件衣服进价都一千多,您要是觉得贵,这也有差一点的,一千块就能买两套,您儿子也试过,穿着也挺好,要不然拿这两套?”营业员以退为进,明知老太太就是看上了质量更好的两套,故意拿次一等的说事。
陈妈妈看着她手里面料做工都次一等的衣服,打心眼里不愿意,但是家里钱就这么多,也不能一次花这么多在买衣服上。
营业员还在一边煽风点火:“阿姨,其实说到质量版型,还是您手上两套好。您要是诚心想买,我自己贴点给您,1800您看怎么样?已经是亏本价了,这两套衣服原价四千多呢,价签您自己也看到的,要不是眼看着过完年就过季了,老板也不会打这么大折扣,您今天买到就赚到啊。”
陈妈妈犹犹豫豫,有点不想买了,实在是太贵了,讲半天也只给便宜200,想跟儿子商量商量去其他店再看看。一回头就看到耀祖一脸不耐烦地表情,远远站在店门口。
陈妈妈走过去,把儿子拉到一边低声说:“耀祖,这家衣服这么贵,我们去别家看看吧。”
“妈!我们班上同学都穿的名牌衣服,还一天一套不重样的,就我整天穿地摊货!我们家就穷到差这几百块钱吗?”陈耀祖可一点不怕丢人,站在店门口就闹起了脾气。
陈妈妈一听儿子为了几件衣服在学校里受了委屈,当即心疼得不行,儿子可从来没在他们面前抱怨过这些,自己还为了几百块钱让儿子受委屈,实在是不应该,马上软声安抚儿子:“买买买,咱名牌买不起,这一千多块还是花得起的,以后受了委屈要跟妈妈说,别憋在心里。”
耀祖气还没消,不想搭理她,转身往几个姐姐试衣服的那家店走去。
陈妈妈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回头跟店员说:“两套衣服都帮我包起来吧。”
付完钱接过店员打包好的礼袋,陈妈妈追着儿子过去了。
几个姐姐还没定好买哪件衣服,觉得这件不错,那件也不错,想都买钱又不够,四姐一回头看到弟弟过来,赶紧抓着人问:“耀祖来帮姐姐看看,哪件更好看?”
陈耀祖刚闹了脾气,一时也没兴趣帮她们做参详,随便指了几件就靠在一边不说话了。
几个姐姐不知道他闹什么脾气,也不搭理他了,就挑了衣服等妈妈过来付钱。
陈妈妈一听几个女儿挑的衣服要花一千多块,马上责怪道:“你们咋买这么贵的衣服?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米贵,我手上就剩一千块,你们换几件便宜的吧。”
爱娣一听妈妈这话不乐意了,垮了脸问:“我们打工带回来的钱呢?你说都攒起来以后给我们几个添嫁妆,现在买件三四百的衣服都不行?”
“我都给你们存银行了,现在现金就这么多,你们不想买就回去吧。”
迎娣扒拉着妈妈手上拎的袋子,开口说:“三姐别气了,妈应该确实没啥钱了,都给咱弟买衣服了,诺,你看。”
几个姐姐凑上来一看,整整齐齐两套衣服,估摸着得一两千块钱,心下顿时明白了。
陈妈妈捂了袋子,推开几个女儿伸过来看的脑袋,说:“你们弟弟上的好学校,人家都穿好的吃好的,耀祖也不能穿地摊货啊。你们几个都进厂,有工作服的,买这么多好衣服干嘛?”
迎娣看这形势,没多说什么,换了衣服就走了。爱娣还想再争论些什么,被其他两个姐妹拉住了,只能作罢。
一家人买完了东西回到家,陈妈妈喊耀祖换上新衣服给几个姐姐看看,只有迎娣捧场说了句:“小弟穿这身真好看嘿,不愧是花大价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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