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都知道那边发生了些不愉快,但谁也没问,两人一同回到座位,金如烟还没坐下便道了一句“身体不适”先行离开,我给了桑舶一个还不快追的表情,桑舶仍是面无表情,也毫无去追的意思,我有些急了,刚要开口,却被温若兰敲了一下脑袋:“莫要多事。”
金如雪说道:“诸位慢用,如雪去看看姐姐。”
温若兰“嗯”了一声表示回应,桑舶则从我这收回视线,转向殷黎:“可有消息?”
“朝廷那边也想要对此事横插一脚,可金家不愿与朝廷合作,故此遣散众人另做打算,但朝廷那里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一来我们的行动恐会受到许多限制。”殷黎平时看上去跟个妖精似的,说起正事来倒也蛮正经的。
“朝廷本不应该插手江湖事,这几年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干预……这次准备是谁出面?”温若兰问。
“左丞相纪奎的长子,卫将军——纪承。”
“是他!?”
“鬼城那边境况如何?”
“鬼城那里似乎也有变故,据说是圣物箍魂被盗,目前正在召集众人寻找,暂无下一步动作。”
“呵呵,这报应来得还真是快啊!”
殷黎这几日不在岛上,原来是去外面打探风声了吗?不过这些消息都是她从哪得到的?
“你这消息真不真啊,不会是酒馆里听得吧。”
“切,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吗?听消息就是蹲茶馆坐酒楼,听那些三分真七分假的故事,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殷家是做什么的~”殷黎很是不满我对她的质疑。
温若兰解释道:“殷家自开宗立派以来便是以打探贩卖情报为业,探听的消息绝对可靠。”
“哦~”
“咦,我还没问,明明挺漂亮一小姑娘,干嘛要装成男孩子。”殷黎说话就说话,竟然还动起了手,在我脸上又捏又揉的:“这小脸,啧啧~”
“吃饭吧。”温若兰语气不咸不淡。
席间几人各有心事,都不怎么说话,桑舶闷头灌着酒,温若兰陪着也喝了不少,再加上殷黎在旁不停地灌,能感觉得到她今晚有些醉了。
宴散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庭院里烛火通明。
灯火摇曳,红绸随风飘舞。
我搀扶着微醉的温若兰,深一脚浅一脚向屋子的方向走去。
她十分不客气的将头抵在我的肩膀上,两人极近的距离,呼吸似轻似重地打在我颈间,痒痒的,不知是不是被她呼出的酒气熏的,脸上有些发烫,脑袋晕晕乎乎。
到了住处,我将她扶至床边坐下,自己去打了盆水,拧好帕子替她擦脸擦手,她也乐得享受,抬着下巴任由我去清理,简单收拾好后,打算自己也去洗洗,却被她握住手腕,我不解地低下头,正巧看到她的手指轻轻抚着我腕上的镯子。
这镯子还是她给带上的,说什么下了咒,离开就会死,说真的,当时我是信的,可现在又不怎么信了。
“会离开吗?呵,终究都是要离开的……”
言语呢喃,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离开?她在指谁?我吗?大概不是,与她而言,我就是一个无意中捡来的人,就算不是萍水相逢,应该不会令她这般深情,是这镯子原本的主人吗?
想要抽出手腕,奈何被她死死钳着,我用另一只手去掰,结果也被她牢牢的握在一起。
“你先放开,我要去洗漱。”
“不放,会走……”
“不会。”
“会……”
“……”
没想到她醉酒后会这般粘人,握着我的手整整有一盏茶的时间,手上的帕子早已凉透,只有手心部分还残存着余温。
看着她有些熬不住了,两眼皮不停地打架。
“夜深了,睡吧。”
“不睡,闭上眼,会走……”
“不会。”
“不信……”
“……”
温若兰缓缓抬起头,迷离的眼神盯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手上的力道松了,我借机赶紧抽身打算去换水,谁知还没转身,她身影一晃,顿觉自己周身几处穴道一沉,整个人便犹如石像般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见她晃晃悠悠的坐回床边,歪着头靠在床柱上,慢吞吞地得意道:“嘿嘿,这样就不会走了……”
说完,整个人往后一仰睡了过去,我张口欲喊,发现自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这天杀的温若兰!
初夏无风,夜半蝉鸣
屋外的灯火被守夜人熄灭,屋内蜡烛也渐渐燃尽,这一夜她睡的安稳,我……站的“安稳”。
清晨,宿醉的人捂着脑袋从梦中醒来,掌心抵着额头两指揉着太阳穴,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而保持一夜站姿的我已经不知睡意几何,此刻只剩满腔怒火。
“嗯!?你,你怎么在这?”我的存在,令她很惊讶,她晃着脑袋,像是要赶走宿醉的不适。
这人感情是把昨晚的事忘了不成!我努力撑了撑酸涩的眼睛,使劲儿瞪着眼前人,恨不得用目光将她射成马蜂窝。
“你看我作甚?”
我瞪!
“怎么不说话?”
我继续瞪!
“咦?这是什么?”
她猫着身子凑近了看,顿觉腰间一阵轻松,就见她手捏着一根银针杵在我面前。
温若兰仔细研究着:“这……是我的……抱歉!”
顿时恍然大悟,连忙取下我身上其他几处穴位的银针。
没了银针的制约,瞬间放松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全身关节的酸痛感。我越想越气,一个没忍住一拳向她招呼过去。
她躲的倒是快,我一个不稳差点栽倒过去,随即回身又是一掌。
她一边躲一边嚷嚷:“一大清早,怎得对为师如此无礼!”
一听这话,我更怒了,招招下了狠手,好你个温若兰,竟然恶人先告状!
“好了好了!先停手!”
虽然温若兰身法很快,即便是在屋子里,也很难打到她,但我不听,继续出招。
“你一夜未眠,先休息一下吧!”
“那你先让我打你一拳!”
“那不行!”
“哼!”
就这样,她一直躲我一直追,不消片刻,屋内的东西被我摔了个七零八落,看着满屋狼藉,估计离开时一定会不少赔钱吧。
正想着,突然觉得双腿一软,眼前一黑,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只知道温若兰在我倒下之前神情复杂的向我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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