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救她?”
“是!”
“不行。”
“为何!?”
未待温若兰解释,忽觉背后一股强有力的气劲袭来。
猛然回头,竟是长生的姐姐。
她怎么突然醒了?!
如游魂一般,立在驴车的货物上,用那空洞无神的双眼注视着我们,诡异异常。
之前为她诊病时,有仔细看过,她的肢体羸弱,不像是个练家子,她是怎么在驴车行走的过程中上来的?!
不对!好重的杀气!
“你……”
话未出口,就见她抬手做爪状,直向我颈部袭来。
我下意识躲闪,她一击未中,反手又是一爪。
“嘶!”颈间一阵火辣辣疼痛。
就在长生姐姐再次出手之时,只觉后领被揪起,瞬间整个人被温若兰带下驴车,躲过一击。
“这怎么回事?!”我惊魂未定。
“人蛊傀儡。”她语气平淡,像是早就知道一般。
“温谷主好见识!”
“长生?!”我大惊失色。
长生不知何时已下了驴车,缓缓落在长生姐姐身后,还是那般瘦小又坚韧的模样。
“他不是长生。”
长生闻言,露出一抹与他那稚嫩脸庞极其不符的诡异笑容,道:“不过一个称呼而已,是与不是又有何关系呢。”
“你要做什么?!”我警觉地盯着他。
“自是取二位性命。”他说的很是轻松,我却顿时将心提起了起来。
“呵,装腔作势。”对于长生挑衅般的言语,温若兰不屑道。
就见长生打了个响指,站在一旁的长生姐姐犹如得了命令一般,迅速飞身向我二人这边进攻。
“退后!”温若兰反手将我护在身后,又快速回手接下长生姐姐一击。
长生紧随其后,几个闪身,瞬间逼近。
“小心!”
一边是长生姐姐的纠缠,另一边是长生的狠辣进攻,温若兰虽游刃有余,但以一敌二又要护着我,始终处于被动。
虽然我武功不及,可不想做一个只能躲在人身后的被保护者,趁着三人缠斗之际,快速跑到驴车旁抄起车上绑着的一根如手臂粗的竹棍,奋力向离我最近的长生挥去!
长生未曾注意我得动作,头上被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
“啪!”
竹棍应声断裂,而他毫发无损。
“找死!”
长生一改攻势,转身向我袭来。
掌气直击肺腑,只觉呼吸一滞,霎时被打出一丈之远。
“阿煦!”
是温若兰,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叫我。
我无力的伏在地上,想要回应,意识却逐渐模糊起来。
“受死吧!”
话音落,掌风却并未落下。
恍惚间看到一抹白色身影,似曾相识。
温若兰,她接下了长生催命一掌!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
我竟然躺在驴车上,驴车还在行走,车上有些拥挤。
“醒了?”温若兰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让我安心了不少。
“嗯……嘶!”脖子好痛!下意识去摸脖子,脖子上被缠着东西。
“可有哪里不适?”
除了脖子疼,胸口闷闷的,好像并没有什么其他感觉。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只见满满的货物把我围在中间,难怪这么挤。
“停一下。”
驴车停了,我从众多货物中跳了出来,坐在了温若兰旁边。
“咦?另一辆车子呢?”我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两头驴。
“脏,扔了。”
“啊?!”这人还真是败家,一个驴车而已被别人躺了躺就扔掉吗?!
“手。”
“嗯?!”听话地伸手给她。
她却将鞭子塞进我手里,顺手把牵驴的绳子也塞了过来,然后自己便靠在边上闭目养神。
我本想抱怨几句,却见她面色颇为疲惫,刚到嘴边的牢骚又被我强行咽了回去。
“那个长生,他看上去年纪不大,却有着那么高的武功,还有他姐姐……”我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她没理我,像是睡着了一样,我继续说着。
“看起来像是中毒了,可是中毒之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攻击能力?他们究竟什么来历?”
回程这一路,温若兰始终未说一句,直到离儿和另外三人牵着三匹马来接我们,她才睁眼,向来人简单提起我们在山下的遭遇,并命那三人带着东西下山善后。
在好奇心驱使下,我也要求跟着一起去,原本以为温若兰会拒绝,没想到她竟然默许了。
温若兰与离儿走后,我同这三人便又回到了此前激斗过的地方。
此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可即便如此,我依然清楚地看到了那辆车子和被竹棍穿膛钉在车上的长生姐姐。
越靠近些,血腥气越重,我的心随之一紧,一种莫名的兴奋感油然而起。
“怪哉!”
“怎么了?!”在一旁挖坑的另外两人听到他的惊呼,同时向我们这边走来。
“你们瞧!”
他指着长生姐姐被竹棍穿膛的伤口处,只见伤口处似乎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动,紧接着他下意识想要去触碰那东西,另一个人及时拦下。
“别碰!”
“快去把黄硇沙拿来撒在车子周围,再用火把这些全烧了!快!”
“哎!”
“姑娘,你往后躲一躲,莫要太靠近这东西!”随即又交代其中一人说道:“你去把白灰先倒进坑中一部分!”
“好!”
突然紧张的气氛,令我更加不解,一直到大火吞下整个车子,他们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们再三确认没有遗漏,才把这些东西全部铲进之前挖好的坑中,又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灰后填土掩埋,并用三匹马来回踩踏了好一会儿,直到看不出一丝痕迹,这才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压抑了许久的疑惑这才一一解开。
原来,我们今天碰到的那个名叫长生的孩子是苗疆练蛊师白龙,他因少年时练蛊中毒导致他终身身体缺陷,故外表始终像一个孩子。
白龙一个月前便已在山下伺机动作,早有察觉的温若兰表面风平浪静,暗中却命玉竹提前布局,下山后又令温行一路悄悄追随,出其不意重创白龙,我们这才得以安然回程。
而那个长生姐姐是白龙的人蛊傀儡。
人蛊傀儡一直以来被视为禁术,因为不仅练蛊人要耗费巨大的心血,对于要成为人蛊傀儡的人手段也极为残忍,更可怕的是,成为人蛊傀儡后,犹如狂暴行尸,受下练蛊人驱使,没有痛觉,杀伤力极大,且生命力顽强,常常可以以一敌众,若是被残暴之人利用,对江湖无疑是一场浩劫。
另外他们的话里得知,白龙早已在几十年前被当众处死,禁术也随之被封藏,可如今死去那么多年的白龙突然出现,并先找上我们,怕是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怀着心事回到药炉,却见屋里亮着光,推门进去,温若兰早已在这等了许久。
她见我回来,便开始摆弄起桌上瓶瓶罐罐,道:“被人蛊傀儡所伤之处会留有剧毒,需要处理一下,你过来。”
我乖乖过去,坐下,望着她憔悴的神情,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有一处比较深,或许会留疤。”她一边帮我上药,一边说道。
药膏凉凉的,很舒服。
“好了。”
回过神来,温若兰已经收拾起桌上的药瓶和染有黑血的布条。
“你……”我想问她是不是受伤了,却没问出口。
她道:“早些休息。”
说完,她便离开了药炉。
而我未问出口的话,最终在口中转了一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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